沈宴禮沒有防備,猝不及防地朝床上的人兒撲了過去,雙臂及時撐在她的腦袋兩側,才勉強沒有讓兩人的身軀緊密貼合。


    他身體繃得筆直,唿吸紊亂,條件反射地就想要起身離開。


    可是此時卻有一隻纖白的手攥住了他的衣領,不許他動作分毫,另一隻手的指尖則開始撫摸他的喉結,順著他修長有力的脖頸往下,似乎想要解開他的衣服……


    但是她僅停留在這一步,就沒了動靜。


    沈宴禮喉嚨發癢,剛想告訴她他們不可以這麽做,低頭卻發現她竟然閉上眼睛,就那麽睡著了……


    *


    屋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亮大床。


    女孩兒如貓兒似的向他慢慢靠近,烏黑的秀發灑落滿肩,白皙單薄的脊背泛著盈盈如玉的光澤。


    長長的鴉睫忽閃忽閃,美目流盼,雙頰霞紅,嗓音嬌滴滴的,砸進沈宴禮的心裏,濃眉緊蹙,唿吸也重了幾分……


    咚咚咚!


    忽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此刻的旖旎繾綣,麵前之人的臉倏然變得模糊。


    隨後,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從溫柔鄉裏硬生生剝離開來,虛幻和現實相互重疊,匯聚成一幅朦朧不清的極樂夢境。


    沈宴禮猛地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這才發現外麵天色已經大亮,壓根不是什麽黑夜……


    手臂搭在額間,平複著尚未熄滅的欲.火。


    緩了一會兒,那道打斷他綺夢的敲門聲又一次響起,將他徹底從荒唐輕浮的畫麵裏脫離出來。


    禁欲多年,他第一次做這種夢。


    喉嚨滾動,迴想著那一幕幕,沈宴禮難以置信地抓了把頭發。


    “哥哥你醒了嗎?王姨說你還沒下樓吃飯,讓我上來問問。”


    門外女生柔軟甜美的聲音,逐漸與夢境裏令人臉紅心跳的嚶嚀聲重合,令他煩躁又羞愧地皺緊了眉頭。


    她的這聲“哥哥”瘋狂地提醒著他,他是個拿妹妹當x幻想對象的禽.獸。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睡過了頭。”沈宴禮扶額,聲線不太平穩地迴應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對方沉默了一會兒。


    但所幸她沒有追問,隻落下一句關心就走了:“好吧,那你快下來哦,免得上班遲到了。”


    等到門外徹底沒了動靜,沈宴禮這才冷著臉揭開了睡褲,低頭一瞧,臉色瞬間更黑了……


    另一邊,樓梯下到一半的周芸晚停下腳步,奇怪地歪了下頭,睡過了頭?


    這種理由未免太不可信了,沈宴禮自律又嚴謹,之前可是從未有過類似的情況發生。


    難不成真是她昨晚對他做了什麽?才讓他故意躲著她不想見她?都怪原主這副身體的酒量太淺了,她真的隻喝了一杯白酒,居然就喝醉斷片了。


    腦中的記憶隻停留在她從陽台下去後,摔倒在他懷裏的那個畫麵,之後她是如何到家的,又是如何脫了鞋上了床,一律都不記得。


    但不用想,肯定是沈宴禮照顧的她。


    思來想去,她又折返了迴去。


    剛剛靠近,周芸晚就聽到衛生間裏頭有嘩啦啦的水聲,她猜測應該是沈宴禮起來洗漱了,於是她就安靜等在外麵,打算等他出來後,打探打探有關昨天的事。


    水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哢嚓——


    隨著門鎖打開,沈宴禮走了出來,他穿著黑色緊身上衣和黑色長褲,應該是為了方便洗衣服,他的衣袖隨意卷起,露出半截結實有力的小臂,肌肉緊繃,形成優美性感的線條。


    他手裏端著一個鐵盆,裏麵裝著一件睡褲,下麵露出一塊別的顏色的布料……


    還沒等周芸晚看清楚是什麽,就見一隻修長的手迅速拿起睡褲的一角,把那塊布料給遮蓋得嚴嚴實實的了。


    周芸晚錯愕地眨眨圓潤的大眼睛,抬頭撞進他晦澀深邃的鳳眸裏,這才注意到他前額的頭發全都濕透了,水滴順著輪廓分明的臉頰一路滑向脖頸,沒入了衣襟裏。


    察覺到她炙熱的眼神,沈宴禮板著張臉,看上去格外冷峻肅穆,耳後卻微不可察地劃過一抹薄紅,剛想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就被她劈頭蓋臉教訓了一通。


    “你怎麽又不擦幹頭發?還穿這麽少,哪怕是身體再好,也禁不住這樣的壞習慣啊,大冬天感冒很難受的。”周芸晚眉梢微翹,臉頰都氣得鼓起來了。


    她之前在火車上就因為發燒難受了那麽久,有她這個前車之鑒擺在麵前,他竟然還不重視自己的身體,何況,她先前還提醒過他。


    他居然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沈宴禮一噎。


    “你什麽你,還不快去把衣服穿好。”周芸晚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挪到了他被凍得紅彤彤的手,她忍不住罵道:“你是不是傻啊?洗之前不知道燒點熱水嗎?”


    而且究竟是什麽褲子,讓他都快遲到了都還要堅持把它給洗了?


    沈宴禮是第一次見到她對自己生氣,那雙平時總是清麗的眸子因為他染上了幾分慍色,鼻子輕微皺起,仿佛一隻發怒的小野貓。


    “我下次不這樣了,不生氣了好不好?”沈宴禮放軟語調,試圖安慰她的情緒。


    他一道歉,周芸晚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語氣太過嬌縱了,而且還有股多管閑事的意味,抿了抿紅唇,眼底劃過一抹尷尬,仍然嘴硬道:“我才沒生氣呢,這是你自己的身體,管我什麽事。”


    “好好好。”沈宴禮無奈地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你不是下樓了嗎?怎麽又上來了?”


    周芸晚雙手交纏在身前,猶豫著開了口:“我本來是想等你下班迴家再問你的,但是又覺得現在不問的話,晚上的時候就問不出來了。”


    她靜靜盯著他,過了會兒,小心翼翼問:“我昨天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她的話讓沈宴禮不自覺想起了昨天,出格?豈止是出格,那簡直是犯了流氓罪!


    現在男女關係是敏感問題,大部分人,尤其是女孩子都是保守矜持的,若是讓她知道她喝醉後會變得那樣大膽放肆,還要親他抱他,把他推倒在了床上,換做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覺得羞憤難當的。


    現在想想,昨天幸好他去接了她,沒有讓她獨自迴來,又或者是讓孟書池送她迴來,不然那結果不堪設想。


    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已經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這讓他如何說?又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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