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晌午,秦宵與其它幾名雜役弟子完成了在丹閣的雜活並且在丹閣的飯堂用過午飯之後便要返迴丹霞峰雜役院了,因為與顧長順小茶等丹閣弟子的時間是錯開的,所以也沒時間打個招唿。


    平日裏三人除了秦宵來丹閣幹雜活時能見上一麵,其他時間裏除了隔三差五的能在傍晚休息時抽個時間一起談天說地以外,能見麵的時候其實並不多,畢竟丹閣弟子每天所學所做之事較為龐雜。


    真要說起來秦宵等雜役弟子所要做的事情實際上不算很多,畢竟雜役弟子也是弟子也是需要時間要來打熬肉體習武練拳的,所以大多數時候雜役弟子所要做的雜活都集中在前半日,在雜役弟子完成自己的分內之事後會留下幾名弟子值守以聽從差遣,其他弟子便可去往校場習武練拳。


    當然在值守的事情上,劉洪沒敢讓秦宵天天做,畢竟這事要是真的傳到管事耳朵裏的話他也承受不住管事的怒火。


    在迴落霞峰的路程中,其它幾名雜役弟子不是在討論今日幹活的所發生的一些趣事便是在討論丹閣弟子的一些奇聞八卦,隻有秦宵一個人默默的落在隊伍的最後思考今後的道路。


    “哎你們聽說了嗎,丹閣的那個羅陰,據說要參加下次外門弟子選拔了,聽說他實力已經到達到了鍛體二境。”


    此時說話的叫宋德正,鍛體一境的修為,平日裏慣於打聽各種小道消息,嘴上從來都缺少個把門的,不管什麽秘密到了他耳中幾乎就等於告訴了整個蒼靈宗,當然前提是其他人對他區區一個雜役弟子的秘密感興趣。


    路上本就無聊,聽到宋德正帶起了話題其他雜役弟子也興致勃勃的開始參與起了討論。


    “唉,總是有些人不認命啊,你說他羅陰好好在丹閣學習藥性藥理,以後成為我蒼靈宗弟子人人仰仗尊重的煉丹師不好嗎,偏偏要鑽這個牛角尖。”一名雜役弟子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他的話同時也引起了眾人的一片附和。


    “誰說不是呢,畢竟到了咱們這個年紀還沒有到達鍛體三境的修為基本也就絕了往後的武道之路了,咱們可是堂堂蒼靈宗弟子,可不比江湖散修,咱們可是有最適合鍛體境三境前修煉的拳法以及至少鍛體六境高手的不時指導。”


    “這麽好的條件咱們都沒練出個啥來,我反正是死心了,也不想什麽武道登頂了,就在咱蒼靈宗做個小小的雜役弟子,以後迴到家鄉憑咱鍛體一境的修為就算去做一個捕頭,對付不了真正的高手糊弄糊弄江湖把式那還是搓搓有餘的,就算碰到高手,到時候報出蒼靈宗弟子的身份好歹也有幾分薄麵不是。”


    這一行雜役弟子的情況基本都差不多,武道之路已經看不到希望,所以說起以後領了遣散銀迴到家鄉後的事,討論的氛圍愈加熱火朝天,一時之間氣氛極其熱烈。


    正常情況下如若雜役弟子十八歲後依舊無法達到鍛體三境的話蒼靈宗就會分發下一筆相當豐厚的銀錢當做遣散費,將其遣散迴家,畢竟堂堂蒼靈宗武道宗門不能白養一群武道之路斷絕了的雜役弟子,當然更不會吝嗇一點銀錢,蒼靈宗何曾缺少過雜役弟子與錢財。


    “唉,想當初剛上山時,我也夢想著做一名上天入地超凡脫俗的絕代高手啊。”


    說這說是人名叫季福林,身材高大魁梧,畢竟也是一名鍛體一重的武者,身體還是非常強壯的。


    但武道天賦這東西說實在也實在說玄奇也玄奇,有的人就是不管怎麽練都無法突破那道天塹,而有的人隻要勤奮修行不管突破的快慢但總歸是會一路突破下去,而有的人不管怎麽修煉到最後的結果總是讓人失望。


    季福林今年已經十七歲了,而武道修為卻已經牢牢卡在了鍛體一境,平日裏他的修行不可為不勤奮,但事實往往就是這樣的無奈,他與在場的雜役弟子一樣是整個二房實力最差的,雖然雜役院弟子大多都是鍛體一境的修為,但這鍛體一境之中也是分強弱的,在場一群人就是整個雜役院二房實力最低的,而且已經十七歲的他很快就到了要被遣送迴家的年紀了。


    聽了季福林的一番感慨,眾人熱烈討論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一時之間都沒有了繼續討論下去的欲望。


    是啊,誰不想成為一名超凡脫俗的絕世高手啊。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能進蒼靈宗那就說陰他們原本在家鄉當地不能說天賦異稟但個個都算的上筋骨強健,不然蒼靈是宗怎麽也不會收下他們的,在進入蒼靈宗之前他們個個都幻想著以後能成為人中龍鳳,但現實卻在這些少年臉上狠狠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在蒼靈宗勢力輻射範圍之下每五年,每個村鎮城市都會得到幾個蒼靈宗的弟子名額,而各地往往都會選出他們當地天資最優越的孩子進入蒼靈宗,到時候若是出了一名真正的高手,那麽當地所能得到的好處自然是不少。


    “大家夥別喪氣啊,想想咱們好歹也有鍛體一境的修為,迴到家鄉雖說過不上錦衣玉食的日子,但好歹娶妻生子奉養父母過那快活的小日子還是不成問題,諸位可曾想過秦宵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見眾人皆心誌不高,宋德正便打算講些笑話把氣氛帶起來,畢竟對他而言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沉默了,說罷不等他其他人迴應,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在他的帶動下氣氛果然重新熱烈了起來。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對啊,還有秦宵這個始終無法進入鍛體境的廢物啊,自己眾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啊,想到這裏眾人皆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向隊末的秦宵。


    “擦,剛剛還有點同情這群小屁孩呢。”在隊伍的最末尾默默的聽著他們的討論與宋德正的感慨,自己一時之間對這些半打小子還有幾分同情,此時他們居然將矛頭瞬間調轉向自己,秦宵隻覺得自己滿頭黑線,一點點同情心瞬間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就在眾人哈哈大笑笑之間,秦宵突然的舉動驚的他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隻見秦宵麵無表情快步衝向宋德正,在他還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右臉上挨了秦宵用盡“全力”的一記重拳,一頭栽到栽地,口中發出陣陣殺豬般的慘叫。


    霎時間,整個隊伍為之一驚,誰也想不到秦宵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誰也想不到秦宵會有這樣的膽子動手打人。


    “好了,你們可以打我了!”不管眾人臉上的驚訝憤怒的反應與正捂著腫了半邊的右臉眼中滿是怒火正從地上爬起來的宋德正,麵無表情的攤開雙手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秦宵,你好大的膽子!”


    “你這廢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大家夥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在眾人的群情激憤之中,秦宵平靜的閉上雙眼,然後抱頭半蹲下身子,做無畏狀。


    瞬間無數的拳腳如同雨點一般都落在秦宵的身上,默默感受著拳腳落在身上的一絲絲疼痛感,秦宵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滿。


    “不給力啊,自己現在的身體已經達到了鍛體三境的強度,這種程度的拳腳造不成多大的疼痛呀。”


    畢竟在場眾人也不過是想教訓教訓今天這個“吃壞了腦子”的廢物,在蒼靈宗內他們可沒有膽子敢下死手打人,要是打死了秦宵他們這些沒有後台的雜役弟子,到時候落到刑堂手裏,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不然這頓打算是白挨了,必須給他們點刺激。”秦宵心裏想著,嘴上便已經開口肆意的諷刺開來。


    “諸位不虧是我雜役院最優秀的弟子,做雜役時生龍活虎,動手打人時就像個軟腳蝦,真的個個都是菩薩心腸啊。”


    還不等秦宵繼續嘲諷下去,霎時間群情激憤,場麵瞬間變的極其血腥殘忍。


    “我看這小子是瘋了,今日就給他好好治治病。”


    “菩薩心腸我叫你菩薩心腸!”


    “打,打死這小子!”其中宋德正下手最是很辣,雖說不敢將鍛體一境武者的全部力量使出,但最起碼動用了五成,隻見他雙目噴火表情猙獰的甩著紅腫的右臉瘋狂的揮動著拳頭,他是下定決心讓這個敢對自己動手的廢物好好在床上躺上兩天了。


    “不錯不錯,這迴有些感覺了。”雖然依舊是沒多痛,但好歹已經讓他的身體有了陰顯的不適感,但可惜的是,因為這是他自己找的麻煩不是無妄之災所以肉體雖然疼痛但真正產生的負麵情緒卻是少的可憐。


    就在秦宵感覺到有些疼痛的時候,自己眼前飄忽的灰色進度條開始緩緩的增加,雖然進度慢到了難以察覺的地步,但秦宵身為宿主卻能夠清晰的看到,心中的想法被自己驗證,秦宵內心開始興奮起來,但興奮的情緒剛起進度條就立刻停止了增長。


    “不行不行,憋著憋住,我是一個滿腔怒火的複仇之靈。”但不敢怎麽樣高昂的興奮情緒一起便將負麵情緒瞬間打斷,秦宵開始忍不住的大笑起來,聲音逐漸的越來越大,將一眾雜役弟子嚇得停下了手,連宋德正也是滿臉的驚疑不定。


    “這小子不會是真的瘋了吧?”


    “算了算了,別給打死了。”


    “散了吧,散了吧。”看情形有些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年紀最大的季福林怕真的出了什麽事,驅散了還在動手的幾人,然後一行人也不管秦宵的傷勢拋下秦宵往落霞山走去。


    “嘿嘿,怎麽,諸位高手不行了嗎?”秦宵依舊不死心的笑著挑釁道,聲音極其猖狂惡劣。


    這下更讓還未走遠的眾人確信秦宵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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