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則是擰著眉頭,道“這貴妃還真是可憐,不過,沒想到幾年不見上官晴兒,她做事是如此周全縝密。以前見她大義滅親,還以為她真當你侄子放在心裏。”


    “她當年能將自己親爹置之死地,換取自己和家族的榮華,就該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人。”南軒宸說著,瞥了眼龍座上的皇帝,“他可真是挑了一位好皇後,既為君,自然就別求什麽真心了。”


    就算上官晴兒曾經對南軒冶的確是有真心,也被這高牆皇宮慢慢給磨掉了。


    此時,南軒冶已經極為震怒,大聲嗬斥“貴妃,那是你的瑪瑙手串,你說一句不見丟失了,就想要將事情撇幹淨嗎難不成你這手串是夏荷進你宮裏偷的”


    路貴妃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說道“反正臣妾說什麽,陛下都不會信了,臣妾也懶得辯解”


    “你”這無疑是又激怒了南軒冶,他緊握著拳頭,覺得自己在南軒宸麵前丟了臉麵,“你是無話辯解,丞相太過縱容你了,導致你才這般無法無天,謀害皇嗣”


    路貴妃笑了一聲“是啊,臣妾就該早點將殺了大皇子,還要親自下手,那樣定會萬無一失,也不會叫一個賤婢辦不成事,還害了自己呢。”


    瞧著路貴妃那剛烈的性子,鳳傾晚心有幾分感觸,她還未迴過神來,南軒冶已然下令,要將路貴妃暫且關押,聽候發落。


    曾經的後宮第二人,如今要被禁衛軍押著走,路貴妃認為自己是千金之軀,再加上自己被南軒冶寒了心,此刻是半點想活的欲望都沒有。


    禁衛軍還沒上來,路貴妃就拿下了發髻上的簪子,想要自盡以證明清白。


    南軒宸看得清楚,當即就打出一道內力將路貴妃的手打歪一點兒,路貴妃下了決心,那簪子雖沒有割破自己的喉嚨,但袖子被割破,直接見了血


    “快摁住貴妃”上官晴兒站起來,驚慌的吩咐。


    太監和宮女上前,摁住路貴妃的雙手,免得她再傷了自己。


    上官鳴冷哼道“貴妃可別現在就自盡了,你謀害皇子,你別以為自己死了就能夠平息這件事你陸家都得問罪”


    路貴妃自盡不成,又被人摁住,衣衫和發髻都散亂了,她模樣狼狽不堪,宛如一個瘋婆子,她恨恨的盯著南軒冶,道“先帝錯信罪人楚茜,落得悲慘下場,陛下如今和先帝一樣,是個十足的昏君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放在皇後的位置上,同樣讓她蒙蔽了自己雙眼齊國遲早要亡”


    說罷,她便瘋狂的大笑起來。


    南軒冶還要問罪,這時候鳳傾晚已然起身,說道“陛下,瞧路貴妃這模樣肯定是失心瘋了,陛下根本問不出什麽來,何必還要與一個瘋子計較,這樣反而失了自己的身份。”


    南軒冶抿抿嘴唇,想到了還有旁人看著,他不好動太大的怒氣。


    路貴妃被押下去,命人好好看管,鳳傾晚本想去看看,但南軒宸摁住了她的手,道“你方才已經替她說話,如果再去給她醫治傷口,反而會招惹是非,先穩住吧,今日局勢不妙。”


    鳳傾晚也想到這一點,隻好忍住。


    南軒冶此時才清了清嗓子,平息了點怒氣“月輪國主,這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乃是路婷兒所為,不過朕還是會徹查清楚,除了路婷兒之外,丞相有沒有牽涉其中。”


    南軒宸心知肚明,那路貴妃是被人精心布局陷害,這哪裏是水落石出。


    別人的事兒他壓根不想,偏偏兇手想要毒害他兒子,卻用了大皇子做擋箭牌,一石二鳥,是當他傻子一般玩耍嗎這樣就惹得南軒宸很是不快。


    不過鳳侯爺與路丞相雖然政見不合,但依舊佩服路丞相為齊國勞心勞力,他忍不住說道“陛下,丞相


    一向在其位謀其職,不曾逾越,也不曾有異心,他對陛下和齊國忠心耿耿,想來這件事與丞相無關。”


    南軒冶沉吟片刻,道“朕知道了,但鳳侯是小瞧了人心。”


    鳳侯爺一噎,知曉自己這話是半點用處都沒有了,路家怕是要遭大難了。


    這案子雖是美名其曰揪出了真兇,但還有追查有沒有幫兇,一時半會還完結不了。路丞相得知後,立即進宮請罪解釋,中途就與南軒宸他們撞了個正著。


    路丞相隻是頷首打了聲招唿,就急匆匆去朝龍殿了。


    南軒宸抱著阿煜上了馬車,這會兒才關切了兒子一句“他難受著,馬車顛簸沒問題吧”


    “不大礙事。”鳳傾晚說道。


    隨後兩人上了馬車,餘鋒在外頭駕車,說道“主子,瞧著京城又要變天了呢,這丞相妹妹毒害皇嗣,不僅是她,就連路家一族都得受到牽連,丞相就算不被問罪,以後也得不到齊皇重用了。”


    “你難得說到了關鍵點。”南軒宸摸了摸阿煜的頭,順道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計謀就是想要如此,若毒死阿煜就挑起齊國和月輪的戰事,若不成事也不要緊,至少還能拉路家下水,讓南軒冶無人可用。”


    餘鋒有些得意,覺得自己近日又聰明了幾分。


    鳳傾晚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問道“那你要如何”


    “你是問我幫不幫”南軒宸反問。


    “自然。”鳳傾晚點點頭,“兇手拿我們兒子來設局,我不能讓他們如願。”


    南軒宸輕笑一聲,“看來我們是越發心意相通了,既然我們在齊國多留一些日子,就不怕將事兒弄得複雜一點。我瞧著路貴妃是個剛烈性子的,罵南軒冶是昏君,這倒是罵的不錯,我幫她這一次也無妨。”


    鳳傾晚挑眉,問道“我倒是奇怪,丞相是主張削了洛王的權,怎麽也要對付路家”


    “路然雖是想要收迴洛王的兵權,卻讓南軒冶不必


    與之計較罪名,還是讓洛王鎮守江北。”南軒宸說道,“路然實際的意思是這樣,隻不過有些人不知道內情才胡亂傳而已。路然想著,隻要不讓洛王輕易調動江北軍,就能鞏固皇權,還能與月輪繼續和平下去,南軒冶好像覺得這提議不錯,正談論著細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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