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似乎有人影閃過。


    “是誰”鳳傾晚叫喊了一聲,急忙下床去查看。


    窗外無人。


    隻有飛雪飄過,鳳傾晚的手微微僵硬,隨即便見到角落處似乎有一張紙條飛過,她趕緊抓過看了一眼,心情瞬間複雜得很。


    微微晃神之後,她就急忙將紙條燒毀,不留下半點痕跡。


    南邊距離皇城最近的是安陽侯的封地安陽,安陽侯乃是齊明帝封賞的,屯了五萬兵馬,以作支援皇城或者出征南方之用。


    南軒旻先前發出詔令,安陽侯並不響應。


    大年初一,宮裏竟然來了人,說是南軒旻賞賜的年禮。安陽侯甚是不屑,流言已經傳遍齊國,南軒旻也不過是個野種,他賞賜的東西,安陽侯還覺得髒呢。


    太監依舊笑臉相迎,似乎沒看見安陽侯的不耐煩,說道“侯爺,陛下一直惦記著您,特意命奴才趕路前來,終於,能在大年初一這日給侯爺送上這份厚禮。”


    安陽侯坐在太師椅上,喝了口熱茶,隨後看著太監捧著的木盒子,平平無奇,一看就知道裏頭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他一向很少權鬥,但此次麗陽長公主提前與他傳過書信,他也打算按兵不動,觀察局勢。


    “哼,陛下這是瞧不起人”安陽侯冷冷的說道,“先帝賞賜下來的年禮往往有兩大箱子,你今日就拿著一個木盒過來,這算是厚禮我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封侯,但也不缺東西”


    太監聽著諷刺的話,笑容不改,急忙上前“侯爺一看便知。”


    他打開了木盒子,先露出了一縷頭發。


    安陽侯有些疑惑,起身靠前看了看。


    隻需一眼,安陽侯便嚇得往後一退,麵色也微微青白,顯然嚇得不輕。


    他以為南軒旻是給自己送來什麽金銀珠寶,哪曾想到穆王爺的頭顱


    驚訝過後,安陽侯心裏又是忍不住暢快起來,他狂笑一聲“小人你終於死了”


    太監有些恍然,這果真就如南軒旻所說,安陽侯看見了頭顱肯定會高興不已,可太監卻覺得安陽侯此刻像個瘋子一般。


    等安陽侯笑夠了,他略微緩了口氣“陛下這份禮,的確用心思”


    “陛下知道,此人多年前與侯爺有過過節,陛下重視侯爺,所以今日就替侯爺報了這個小仇。”太監說道。


    “好好好”安陽侯一連說了幾個好,再是看著木盒中的頭顱,心中冷笑。


    當年穆王爺仗著自己文武雙全,多次羞辱他,害得他成了皇城裏的笑柄。雖然時隔多年,但安陽侯還一直記在心上,想要尋機會報了當日的羞辱,正因為有流言說南軒旻乃是穆王爺的野種,所以他才不願意聽從南軒旻的詔令。


    兒子弑父,必遭天譴,看來流言是假的。而且南軒旻為了拉攏他,殺了穆王爺這個小人,安陽侯又豈會不高興呢。


    太監見狀,又說“侯爺,陛下已經表示了誠意,不知道侯爺”


    安陽侯知道什麽意思,他微微頷首,道;“陛下想在什麽時候調動兵馬”


    “陛下的意思是,正值過年,如果此時出擊,正好能將那些逆賊打個措手不及”太監傳達南軒旻的旨意。


    安陽侯一聽,倒是暗暗佩服南軒旻,這哪裏像是別人所說的草包皇帝看來,他是不能兌現麗陽長公主的諾言了。


    隻不過在這亂世之中,隻有勝者才有資格書寫史書,敗者連可是連葬身之地都沒有。


    安陽侯仍是有些避諱,道“不知陛下有何妙招對付宸王”


    太監嘴角一勾,笑意越發陰冷,“請侯爺放心,宸王患有血蠱,不足為患。陛下已經想好了法子對付他,保證萬無一失,侯爺隻需要出兵即可。”


    安陽侯前半生過得窩囊憋氣,如今相助南軒旻平亂,必定會名揚天下


    “好我就立即下令整頓兵馬,聽從陛下號令”安陽侯說道。


    正月初五。


    大雪好不容易停了,也難得見到一絲天晴。


    麗陽長公主特意用心準備了一場小小家宴,當做好好過個年,眾人還沒有吃上幾口飯,外頭就有個侍衛匆匆忙忙跑進來。


    侍衛有點慌神,腳下還一個蹌踉,便摔倒在地。他又趕緊爬起來,半跪著,說道“不好不好了兵營被突襲了”


    “什麽”鳳侯爺第一個驚訝開口,不由得站了起來。


    南軒宸和南老翁等人也皺了皺眉頭,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被突襲了若是皇城那邊有大軍逼近,探子必定會迴報。


    “探子沒有迴報嗎”南軒宸問道。


    “這兩日風雪太大,等探子發現,那一支精兵已經逼近了。”侍衛說道,“如今有那三萬兵馬傷亡慘重,而且南軒旻還將南邊的軍隊都調動了過來,似乎想要給我們來個措手不及”


    眾人沉默。


    正因為冬季不好打仗,所以他們才稍稍懈怠。


    沒想到南軒旻倒是個厲害的,竟然這麽快就集合了兵馬,在這個節骨眼上進攻。


    “南軒旻有多少兵馬”南軒冶急忙問道。


    “五萬”侍衛迴答道,“是安陽侯的兵馬”


    “安陽侯”麗陽長公主蹙眉,滿是不信,“怎麽可能我先前與他傳信,他說好了不支持南軒旻的,如今怎麽忽然變卦了”


    鳳傾晚聽罷,微微蹙眉。


    那安陽侯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不會輕易聽從南軒旻的命令,莫非


    她心思微動,恰巧此時,蘇六也走了進來,為眾人解了困惑“剛剛密探迴報,南軒旻派人將穆王爺的頭顱送去安陽侯的封地,安陽侯見了人頭,立即就出兵擁護他了。”


    果真如此


    鳳傾晚還是不免有些吃驚。


    算算日子,南軒旻還是在年初一便將人頭送去的。他那日說得沒錯,南軒旻吃了這麽多虧,早就是青出於藍了,隻是一直不曾顯露過多少罷了。


    用自己親生父親的人頭換取王侯將相的支持,果然是個快準狠的人。


    聞言,眾人麵色皆是變得難看蒼白,他們以為穆王爺怎麽也該死在戰場上才是,如今卻被南軒旻殺了當做籌碼,還真是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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