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璣出去了一會,吩咐他們封鎖消息,世子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也是女君所希望的,即使她心中再不忍,也要這樣做。


    一時間,隻有煌曦殿燈火通明。


    而太後的頭風也犯了……


    錦幽敲響了謝長安的房門:“爺,京師城外有情況!”世子爺每次都料事如神,說有敵來襲就一定有敵來襲。


    謝長安剛好穿上鎧甲:“將士們吃飽喝足了麽?我們馬上就要奔赴戰場了!”


    錦幽如一個真正的士兵般道:“將士們已在城門口集結,就等著將軍一聲令下。”


    謝長安手裏拿著一柄軟劍,道:“走。”


    “且慢。”


    謝長安迴頭,便看到百裏瑞鶴從另一邊去牆頭上落下:“我送你一份大禮,你一定會喜歡。”


    謝長安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那我很期待。”他看到百裏瑞鶴不知從何處搬出三個大箱子,落在地上,聲音很大,悶悶的沉沉的,可聽得出這東西的分量。


    百裏瑞鶴笑道:“這裏麵可是大寶貝,你們人手一把,足夠了,還有這一箱子,全是點火就炸的火藥,一定要小心。”


    謝長安有些驚訝:“你怎會給我?”這些東西一定是他花了很多心思才得到的東西吧。


    百裏瑞鶴道:“不夠我那還有,這些先給將士們練練手,這個才是我給你的。”他扔了一把黑色的東西給他。


    那黑色的東西明顯就是現代才有的槍,這還是百裏瑞鶴用了好多積分才兌換的。


    謝長安接過,道:“這是何物?”


    百裏瑞鶴輕笑:“我教你。”他從懷裏又掏出一把出來,和他的差不多,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先扣動這裏,再對準敵人,然後……”


    啪啪啪,遠處的三個成年男人才能環抱住的樹木頓時倒下,而它的樹中央還有一個小孔,儼然就是這個東西裏麵的東西。


    錦幽睜大了嘴巴,這東西威力這麽大?而且速度特別快,若是方才他對準了自家爺,爺可能都不會站在這裏了,誰擁有了這個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將軍夫人也被驚醒。


    “快,扶我去長安那裏。”


    “是,夫人。”


    謝長安也很是驚訝,但自己也試了試,砰,又是一槍,另外一棵樹也轟然倒地。


    百裏瑞鶴噙著笑:“你學會了,這東西殺傷力極強,不到迫不得已別用,對了,這東西叫做手槍。”


    謝長安將手槍揣到懷裏:“謝了。”


    男兒之間的言謝一個對視就足以。


    將軍夫人看到院外的兩棵樹呈詭異狀態躺在那裏,眼皮都跳的慌:“謝長安!謝長安!”


    百裏瑞鶴看了謝長安一眼,又笑了笑,飛身而走。


    謝長安看著他們把東西搬走才放下心來,將軍夫人看他穿戴整齊,鎧甲上身的他,讓將軍夫人的心思有些漂浮,他這樣子,和他父親好像,都是那麽英俊瀟灑。


    “母親,怎的不多睡會。”


    將軍夫人眼角有些濕潤,她擦了擦道:“我不管你要作甚,你給我好好迴來,安全迴來,一根汗毛都不準少。”


    謝長安失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定會使自己一根汗毛也不少。”以前他若是有八分的信心,現在他就有十分的信心,胸間放著的東西還熱乎著呢。


    將軍夫人點頭:“那你去吧。”她知道自己兒子也許要去做一件大事,她這個做娘的也隻能全力支持。


    謝長安以為她理解了自己,直接錯過了她眼裏的決絕。


    柴世在帳篷內排兵列陣,染劍道:“京師城門緊閉,我們需要攻掉城門才行。”


    他們知曉百裏王朝女君病重,王朝岌岌可危,原太子殿下如今碌碌無為,三皇子百裏瑞鶴則被他打的落荒而逃,柴世頓時有了攻打百裏王朝的信心,便一路潛伏直攻大本營——京師。


    染劍蹙眉道:“他們王朝失了一個謝啟明,又來了一個謝長安,那人我們與他交過手,打人沒有絲毫章法,又頗為沒臉沒皮,我們對上他怕有些難辦。”


    柴世道:“我為他準備了萬蠱之王,希望他迴想起他心愛的人的血液裏還有我東桑之地牽絲的存在。”


    染劍便不再擔心,有這些蠱蟲在,應該沒什麽問題了,老東桑之主應該也會為君上感到驕傲吧。


    “報,敵方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埋伏,敵方將領身穿鎧甲已經來了。”


    柴世抿了一口茶:“那我們便開始吧。”待放下茶水的那一刻,殺機盡顯。


    謝長安對程瀾道:“程將軍,我們在這之後,可要好好喝一杯才是。”


    程瀾爽朗一笑:“不愧是他的兒子,以前我和他並肩作戰的時候,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謝長安也隨之大笑:“那還真是巧了,將軍,這東西給你。”


    他扔了一把火銃給他。


    程瀾也不矯情,直接接過了。


    柴世背著手看著攻城的士兵,他們架著雲梯想要上城門,卻被城門上的士兵用石頭給砸了下來。


    戰場刀劍無眼,大戰一觸即發。


    他們直接攻打京師,是全朝人民都想不到的事情,官員們收到消息,連忙聚集民眾,開始疏散人群。


    文臣們湧入皇宮,卻被黑甲衛攔住了,“此時宮門下鑰,各位等明日……”


    其中幾個道:“敵軍都打到京師城門了,女君呢?莫非還是昏迷不醒!”


    “我們需要女君來主持大事!”


    黑甲衛互相對視,有的連忙跑到內宮一路迴話,“姑娘,敵軍來犯,謝將軍和程將軍已經奔赴戰場。”


    珠璣沉沉點頭:“你快迴去,就說一切以以安成王和濟南王為首,若是女君……薨,則安成王繼位,這是女君擬的聖旨,給他們看,但要警告他們,別去影響戰場上的人!”


    黑甲衛感受到珠璣身上傳來的悲哀之感,壓的他都喘不過氣來,“是!”


    他小跑著來到宮門口,挺直背道:“女君聖旨到!”


    各位朝臣皆跪:“臣等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本君知曉自己的身體情況,可能命不久矣,特寫這一封詔書,穩定朝綱,若是本君依舊昏迷不醒,你們則要以安成王和濟南王為首,聽取他們的命令,若是本君薨,則酌請安成王繼位,欽此。”


    朝臣眼睛都有些紅,女君竟早早擬了旨意,“臣等接旨。”


    遠在山間的百裏金明心中一痛,腳下的步子也亂了起來。


    “爹爹,怎麽了?”


    “團子,咱們快迴去。”


    徐信正在處理公務,徐輕箐卻跑了過來,道:“京師亂了,東桑國派人攻打京師,宮內卻始終沒有消息,姐姐可能還是昏迷不醒。”


    三月前,也是徐年離開皇宮去往郴州的時候,他們徐家從京師搬了出來,來到了徐信所前往的任地,說是徐府全家,其實他們散的也散完了,那些個姨娘們拿了自己的月例銀子也走了,隻剩下幾個有子女的姨娘,他們靠著以前做商賈時賺的錢作為日常開銷,如今就隻有徐信一人拿著朝廷的月例銀子。


    徐輕箐沒有過過這般貧苦的生活,但是也逐漸磨練了出來,她有哥哥愛護她,很好,還是陳氏生的那個女娃,徐闕也很得她的意。


    徐信手上的狼毫筆突然斷了,他的心有些慌亂:“我去京師看看。”


    徐輕箐攔住他:“哥哥,京師現在那麽亂,你去那裏幹什麽?要是姐姐真的死了,你去那又有什麽用,你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徐信歎氣:“箐箐,你若是不擔心,就不會跑過來特意跟我說了。”


    徐輕箐眼神有些閃躲:“我沒有,她畢竟是在我們徐府長大的,叫了她十幾年的二姐姐,我……我隻不過是不忍心。”


    徐信笑道:“好,箐箐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忍心,更遑論自己的二姐姐有難呢,箐箐,你聽我說,我喬裝混入京師,然後去皇宮看你二姐姐,你乖乖呆在這裏,哪裏也不準去,聽到沒有。”


    徐輕箐點頭:“那哥哥萬事小心。”


    徐年的情況沒有絲毫好轉。


    她夢到自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她依舊是穿著紅裙,但沒有穿鞋子,也沒有腳著地,反而是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這些人走來走去。


    這裏的女子穿著大膽,男子的頭發剪的也很短,這裏還有各種各樣奇怪的盒子在動,說著她勉強能聽懂的話。


    徐年已經不記得自己飄了多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著,明明她隻是摸了一個蜘蛛,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不,還有,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每每到了半夜,她總會劇烈的咳嗽,然後到了前些日子竟然直接咳出血來,她便知道牽絲沒有完全救她的性命,而是讓她延續了性命。


    她秘密著手寫了一份詔書,一份傳位詔書,也寫了很多的信,全部是告誡珠璣她們攔著消息,不要讓謝長安知道的消息,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媽媽,那裏有一個姐姐飄在天上啊,那個姐姐好漂亮,比演戲的小姐姐們都漂亮。”一個小孩子指著徐年,並與徐年對視。


    徐年有些興奮,終於有人看得見自己了嗎?她飄下去,想要去觸碰這個小男孩的臉,卻發現直接穿了過去,她什麽也沒有碰到。


    小男孩很高興:“媽媽,漂亮姐姐飄過來了!她真的好好看,我要娶她當媳婦。”他手舞足蹈的很高興。


    小男孩的媽媽有些無奈,蹲在地上道:“乖孩子,媽媽帶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別開這種玩笑了。”


    小男孩委屈道:“沒有開玩笑,要不媽媽直接點餓了麽,好不好,我想跟著這位漂亮姐姐。”


    餓了麽?


    徐年身子一僵,這個詞語她好像在百裏瑞鶴的嘴巴裏聽到過,那個時候他剛迴來,然後神經兮兮的說了好多她聽不懂的詞匯,就是這個餓了麽。


    怪不得他越來越不像他自己了,原來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都能來到這個世界,那這個世界的人肯定能來到他們的世界吧?


    “媽媽給你在買一個葫蘆娃的周邊?你不是最喜歡看葫蘆娃嗎?“”


    小男孩被吸引了過去,拉著他母親的手蹦蹦跳跳的走了,嘴巴裏還唱著:“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個瓜……”


    最後,他還迴頭看了她一眼,徐年看懂了他的唇語:“漂亮姐姐,我們以後再見。”他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像謝長安,桃花眼眯眯的,那麽可愛。


    珠璣道:“快看女君的眼角!”


    他們圍過來,看到徐年留下了一滴眼淚,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陳周探了探她的脈搏,悲痛道:“女君薨了。”珠璣和西澳僵在了原地,剛剛陳大夫是說什麽?女君薨了?!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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