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以前的安陽一樣,她也是那麽喜歡小孩子……


    “舅舅,對不起。”徐年讓珠璣帶著小包子下去了,說那句話的時候眼裏滿是歉意。


    百裏金明摸著徐年的腦袋,如同一個父親,“舅舅不在乎這些,以後舅舅好好輔佐你便也心滿意足了,不過年年,你自己也要小心,許多人都在盯著你呢。”


    徐年自然是明白的,先不說奇奇怪怪的百裏瑞鶴,還有百裏玄庸需要好好看著呢。


    百裏瑞鶴剛從左相府出來,準備往承芳閣走去。


    “主人,二皇子百裏玄庸跟在你身後。”小索提醒道。


    百裏瑞鶴把衣袍的圖紙塞迴了自己的袖子裏,步子依舊是不緊不慢的。


    百裏玄庸沉不住氣了,在小巷的拐彎處將百裏瑞鶴扯了過來。


    百裏瑞鶴心裏mmp,這些官家人又在發什麽神經,討好完那個又得對付這個,我也太難了吧。


    “三弟,好久不見。”百裏玄庸陰鷙的看著百裏瑞鶴,聲音沉沉。


    百裏瑞鶴,學著原主的樣子淺笑:“二哥哪裏的話,我們兩兄弟不是方才才見過麽。”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百裏瑞鶴,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你竟然去討好一個女兒家,在她屁股後麵搖尾乞憐,你現在哪裏像一個皇子!你現在活脫脫一個哈巴狗!”


    百裏玄庸抓著百裏瑞鶴的頭,百裏瑞鶴的頭冠都跟著散了。


    百裏瑞鶴眼神也逐漸泛著冷意,我最討厭別人碰我頭發了。


    “我可以打他麽。”


    “現在的主人根本打不過他。”


    “老子有積分!”


    “好嘞!”


    小索調出了兌換商城,商城右上角顯示著他剩餘的一千零三十的積分。


    百裏瑞鶴掃了一圈,決定兌換一個二八八的大力丸。


    “兌換成功。”


    百裏瑞鶴將大力丸哢嚓哢嚓吃進了嘴裏,不過一會,他便感到自己身上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不愧是二八八的東西,就是拉風。


    大力士·三殿下·百裏瑞鶴一個擒拿就將百裏玄庸撞到了牆上,牆都癟了。


    百裏玄庸懵了,我在哪,我在幹嘛,我剛剛是被馬車碾了嗎?


    ……


    “二哥,不管你怎麽激我,我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你想幹嘛你便幹,別拉著我,懂?”


    牆上“焊“著的某人連基本的反應都做不出來,剛好他的臉又全部被埋到了牆裏麵,百裏瑞鶴連他的表情看不到,不過想來應該是很精彩的吧?


    “沒事沒事,雖然你現在說不出話來,但是身為弟弟的我自然是明白哥哥的意思的。”


    百裏玄庸腳跟著抽搐了一下。


    百裏瑞鶴給他旁邊摳了幾個洞,保持空氣的流動,讓他不至於悶死。


    “那先勞煩哥哥在這裏待會,我去找人把你摳出來哈,你看啊,真是的,老子就怎麽不會控製點力氣呢?”


    百裏瑞鶴邊說邊離開了這。


    “主人,不是要去喊人把他弄出來嘛?”小索純真的問道。


    百裏瑞鶴冷冷一笑:“逗他玩的,都說了沒事莫挨老子,老子脾氣不好,走,咱去給女主大人做衣服,萬事都沒有討好她大。”


    小索貌似很興奮:“主人有覺悟!”


    百裏瑞鶴暗自勾唇。


    那當然。


    這邊的百裏玄庸恨不得殺了百裏瑞鶴,他被“鑲”在這後,他都能感覺到來來往往的百姓都往這駐足觀看,竟然還有刁民摸他屁股!!


    “快來啊,這裏有個哥哥被鑲道牆裏麵了!”幾個小屁孩好玩的用狗尾巴草撓他癢癢。


    百裏玄庸說不出話,但是整個人都要炸掉了!好癢啊,刁民,刁民!


    秦鸞收到消息後,飛奔而來,看到一群小孩子圍在他主子屁股後麵玩耍,他也是哭笑不得。


    秦鸞喊著人挖了許久,才把他挖了出來,“爺……”


    百裏玄庸麵色陰沉,身上散發著冷氣,秦鸞都嚇得夠嗆,他小心翼翼道:“爺,是誰把你弄這的。”


    百裏玄庸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摸著自己的屁股道:“把那些小朋友給我抓起來!罪名是以上犯下!”


    秦鸞看著這些活潑可愛、眨著純真無邪的大眼睛的小孩子,微微一歎。


    “是。”


    沒過多久,這個小巷裏傳來孩子的哭鬧聲。


    “娘親,爹爹……哇嗚,有壞叔叔。”


    百裏玄庸樂此不彼的拍著這些小屁孩的屁股,“叫你調皮,你爹爹有沒有教過你要尊老愛幼啊,嗯?”


    另外幾個就被秦鸞控製住了,也是一臉委屈的看著這邊。


    百裏玄庸把他們一個一個的提溜起來揍了一頓這才爽了。


    一群小孩子摸著自己發紅的小屁屁哭著跑迴了家,那是一路跑一路哭啊,看著可慘了。


    反正盡桃樓裏的說書先生又有新話本可講了,“話說三殿下力大無窮,一把將二殿下推到了牆的正中央,這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怎麽也就……”


    而始作俑者完全不知道他現在在京師人民眼中是個什麽樣的人,反而是“開開心心”的迴到了皇宮。


    “秦鸞,把那些人給我召集到本殿宮裏,百裏瑞鶴沒本事,不代表本殿沒有!”


    “是!”


    一切都呈以風雨欲來之事。


    宮內婉妃娘娘宣盧酌盧太傅覲見,百裏玄庸那派也在各懷鬼胎。


    而登基大典也如約而至。


    “小梔,扶我出去。”主奶奶艱難的坐起身。


    除夕已過,如今便要準備入春,可她的病卻沒有絲毫起色,自主奶奶聽聞皇上駕崩,心裏既是暢快又是迷茫。


    他死了,我們那輩的人差不多都不在了,我是不是也要歸天了。


    小梔看著自家主子望著皇宮的方向,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小梔已經服侍她服侍了十幾年了,自她有記憶起,她就呆在她的身側,有些事情也是知道些。


    小梔捂著嘴,眼也澀澀的,卻哭不出來,主奶奶她心裏的苦也憋的太多了。


    如今二姑娘是皇上了,她心應該會安許多吧?


    “小梔,她現在應該穿著華美的朝服走上了白玉台階吧?”


    小梔笑著點頭,眼角卻流出了淚:“是啊,姑娘不愧是是姑娘。”


    “她受了那麽多年的苦,如今又要多受幾十年的苦了。”


    主奶奶知道,那個位置有多少的身不由己,不過按她那心狠手辣,應該會坐的安穩。


    小梔眼眸深深,是啊,每個人都該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所有的人呆的位置也都是那麽難。


    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有權或無權,都是如此:窮人擔心無米下鍋,富人擔心自己會變成窮人;有權者勾心鬥角,一不留神便會丟了命,無權者活的膽戰心驚,生怕被有權者盯上,屍骨無存。


    誰都身不由己,但隻要自己真的開心,這些又算什麽呢?


    小梔低頭幫主奶奶整理發髻,卻發現她閉上了眼睛,睡得那麽安詳,連唿吸聲都聽不到了。


    小梔心裏慌了,她輕聲喊道:“主奶奶,主奶奶……”


    沒有人迴應。


    “快來人啦,快來人啊!主奶奶歿了。”


    徐府的人七慌八亂。


    “奶奶,嗚嗚,奶奶。”


    “……”


    徐府裏麵傳來一聲聲哭泣聲。


    她活了七八十年,經曆了兩個朝代,大周朝還有百裏王朝,此生最愛萬琉,鬥了幾十年,鬥來鬥去皆成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也許這就是她最好的結局。


    ……


    徐年身著正紅色長袍,頭戴金冠,腳踩五爪龍繡紅皮高腳玉鞋。


    其唇不點而紅,兩鬢間畫著鳳凰花,她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鳳眸深深,俾睨天下。


    她如今真的要做君王了。


    珠璣和妗子在旁邊攙扶著她一步一步走著白玉台階,直到高台上的金黃色龍椅。


    徐年坐上了那個位置,看著底下的人。


    執掌太監瞿公公猛的甩鞭,三聲畢,朝臣皆上前。


    瞿公公大喊:“新帝登基,拜……”


    朝臣一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再拜……”


    朝臣二拜:“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三拜……”


    “慢著!”百裏玄庸身著白色軟甲袍,手拿長劍,身後集結著兵力,還有盧酌盧太傅,及各位大人。


    “她根本不是安陽公主的子嗣,她就是個妖女!她一直在蒙騙你們!”


    百裏玄庸把所謂的證人提了上來。


    徐年鳳眸微眯,是嬤嬤?她竟還敢……


    西喆惶恐的看著各位大人,腳都在抖個不停。


    她本是被徐年暗中送去了江安縣,她還在那給她買房建府,還找了許多丫頭伺候她。


    她本想安享晚年,畢竟姑娘就算知道了是她在害她,她還是對自己那麽好,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可是有一日突然來了一個大人物,逼她出來告發姑娘,她本令死不從,可是他竟控製了她認得幹兒子,那個幹兒子材料兩歲啊,她不忍心,隻好跟著來了京師。


    隻是沒想到,安陽公主的子嗣就是姑娘竟然能坐上皇位,怪不得那麽多人要對付姑娘。


    百裏玄庸道:“這是徐年的奶娘,她知道徐年的來曆。”


    百裏玄庸推她上去,西喆腳下踉蹌了一番,弱弱的看著徐年。


    徐年扶著額頭,慵懶的靠在龍椅上,就那麽懶懶散散的模樣也威脅到了西喆。


    西喆心是虛的,又想著她的幹兒子還是被他們控製著,腦袋一伸,就道:“草民是徐年的奶娘,草民照顧了她十幾年,她不過是個普通商賈家的姑娘,因為她想要換掉這個身份,就想暗中弄死草民多虧了這位殿下相救,草民今日才得以站在這。”


    百裏癬庸頭抬得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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