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默。


    “沒人答應是嗎?”頭目抽出楊柳鞭,抽打著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


    尖叫聲頻頻響起。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他的手下也一臉興奮,也學著他折磨這些百姓,少年郎被他爺爺推到桌子底下藏著。


    少年郎攥緊了拳頭,想要出去,卻被自己的爺爺用身子堵著,唯有他沒有受到傷害。


    “老東西,別擋路。”


    而他的爺爺卻被人一把抽到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少年郎壓抑著哭泣,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己爺爺。


    作坊裏嗚咽痛苦的聲音層出不絕。


    “你們這些懶蟲,還不快給我趕工期,我們就折磨死你們,讓你們生不如死。”頭目奸笑出聲。


    “……”


    徐年他們心中均是一緊。


    他們這些天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嗎?怪不得死了那麽多人!


    錦幽出去探查迴來說外圍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所以對麵一共有十五人,每批人中有五個人,而徐年這邊一共有七人,還有徐信和徐賀兩個人不會武功。


    懷仲負責保護他們兩個,而徐年、謝長安和珠璣分成三邊進攻,把他們全都夾擊到裏麵,錦幽則負責其他的小嘍囉。


    那首領頭頭一臉驚詫,萬萬沒有想到暗中會藏著人,他們都拿出腰上的佩劍,與徐年他們幾人搏鬥。


    鏗鏘幾聲。


    徐年用短匕切斷了一人的佩劍,也是這一震,讓她有些抬不起手來。


    “徐年!”


    謝長安閃身擋在徐年身前,替她擋了一劍,那一劍剛好錯開了致命部位,隻在肩膀處有些擦傷。


    徐信和徐賀依舊呆在牆頭上,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徐年,靠之,她什麽時候會舞刀弄槍的,貌似還挺厲害。


    沒過一會,那三批人就被他們全部拿下。


    少年郎見此,立馬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然後扶著自己的爺爺起身,擔心道:“爺爺,對不起,孫兒保護不了你。”


    老人家慈愛的摸著少年郎的臉:“妗子,你乖一點就好了,爺爺沒事。”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來跑來壞我們好事!要是被我們主子知道了,他饒不了你們!”


    “這個人先留著,其他的人都殺了。”


    徐年慢條斯理的擦著自己的手,淡漠的說,這些人隻配剁碎了喂狗。


    “是。”


    珠璣如一個女殺神一般一刀一刀的刺過去,除了那個小頭目,其餘的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徐信吃驚的輕唿,眼裏略有些懼意,全……全都殺了?


    怕怕,我怕怕。


    阿巴阿巴。


    徐賀有些驚訝,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多餘的反應了。


    小頭目悲戚的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們,憤恨道:“小姑娘長得如花似玉的,怎的生的這麽鐵石心腸!你們都會不得好死!”


    謝長安把他的胸口踢了一腳,小頭目咳出一灘血,他還是不怕死道:“要是你能落到我手上,我定要在床上好好折磨你。”


    謝長安還想揍他,就被徐年拉住了。


    徐年摸著他的麵罩,一扯就扯了下來,其相貌一般,額頭上長著三顆痣,成倒三角形狀,倒是很有辨識度。


    “你說要對我做什麽?”


    徐年攥著他的下巴,越攥越緊,旁人都能聽到骨頭哢嚓哢嚓的聲音。


    他說不出話來,隻能睜大著眼睛看著徐年。


    “這個令牌哪裏來的?”


    徐年鬆開了他的下巴,又拿出一方絲帕擦著手。


    小頭目還想嘴硬,就被徐年如刀子般尖銳的眼神給嚇住了,那眼神看的他如同墮入九尺冰窖,冷的他發抖。


    他不自覺的開了口:“百裏瑞鶴。”


    徐年擦手的動作一頓,輕笑:“殺了。”


    “你這個豬婆娘,我都告訴你了,你還要殺我!”頭目掙紮著。


    “等等。”


    先前的少年郎不顧爺爺的阻攔跑到徐年麵前,道:“姐姐,我能親手殺了他嗎?”


    徐年一愣,這少年郎倒是語出驚人,“你敢嗎?”


    “這人殘掠無道,我沒有一天不想殺他!我怎會不敢!”少年郎臉上帶著偏執的恨意。


    徐年點頭:“嗯,交給你了。”


    少年郎一步一步走近頭目,小小的臉上是堅定,每靠近一點,就代表頭目的死期就近了一步。


    頭目從懷裏掏出小圓木桶,往空中一射,煙花炸裂,是信號彈。


    他掏出一把小刀,那刀薄如蟬翼,是把好刀,“這一刀是為我爺爺報仇!”


    他刺到他的大腿上,頭目痛苦一叫,密密麻麻的冷汗從額頭上滲出來。


    “這一刀是為了那些死去的哥哥姐姐報仇!”現在他刺在了他的手臂上。


    “這一刀是為了我們這些人報仇!”頭目的小腹上流出黑膿血。


    少年郎的袍子上、鞋上、臉上都沾滿了血,而他擦都不擦,他的手一顫一顫的,臉上還是帶著堅定!


    頭目真的感到害怕了,他哭著求饒:“饒了我吧,我給你們賠罪,我對不起你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他的四肢疼的動都動不了,隻能動著腦袋哀求著。


    少年郎蹙眉,隨即一刀刺在了他的喉嚨處,血噴湧而出,更是髒了少年郎的一身,成了一個血娃娃。


    他顫巍巍的站在原地,有一晌眼裏全是迷茫,刀被他死死的抓在手裏。


    徐年心疼的攬過他,究竟是經曆了什麽,才能讓這個本來該天真浪漫的少年郎變成了這般模樣?和她一樣……


    她擦著他的臉,溫柔道:“都過去了,沒事了。”


    少年郎眼淚流了下來,和著臉上殘留的血,妥妥的血淚。


    大家都是一臉動容。


    “姐姐,我殺人了,我應該不會坐牢吧,如果要坐牢的話,那不關我爺爺的事,要抓就抓我。”


    童言稚語本惹人發笑,可此時的大家都笑不出來。


    “這些人得到這樣的結局都是他們應得的,不必擔心,你……想不想跟著我?”


    徐年看中了他的膽識與機靈,更是那份赤子之心打動了她。


    少年郎臉又紅了,“姐姐說的跟是指哪方麵的?”


    徐年幹咳一聲,不知怎麽說,謝長安就替她說了:“不是你認為的那樣就是了。”


    少年郎結結巴巴道:“我什麽都沒有認為,那……我要先把爺爺送迴家。”


    他也想跟著她們這樣的人,然後成為他們這樣的人,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你叫什麽名字?”


    “妗子,姐姐,我叫妗子。”


    從此以後,妗子就跟在了徐年身邊,以後又會抒寫出他人生中更為精彩的篇章。


    徐信被封口了,是被威脅的。


    徐年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有如此草!”


    她一揮手,旁邊的草被攔腰斬斷,頓時震懾住了徐信。


    現在他要是還信徐年是以前的那個徐年,他就是個傻子了,他自然是答應了,因為這件事情就算他說出去也沒人能相信。


    徐賀的話,本就被徐年收買了,更是不用擔心。


    那些鄉親父老都被他們挨家挨戶的送了迴去,這個小作坊就徹底的沉寂了下來。


    鬆暖閣。


    這個令牌是真的,而刺殺商隊的那撥人帶著那個令牌又是假的。


    那那人說的幕後主使想來錯不了,又是百裏瑞鶴做的,他是和兵器過不去了是吧。


    這樣說來,徐府也算個受害者,不僅遭到破產的威脅,還與這生鐵扯上了關係。


    徐年想著這些腦袋就疼,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徐府大權漸漸掌握到了自己手裏,她現在可是個有錢又有權之人了,而主奶奶就是一個小老太太。


    “姐姐,我……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妗子身上披著小丫鬟的衣服,臉也被洗的幹幹淨淨,皮膚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哪裏是個小少年郎,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


    西澳追著過來,不好意思道:“姑娘,府上沒有小公子穿的衣裳,所以奴婢就擅自找了間小丫鬟的衣裳給他穿上了。”


    “去鋪子裏買些來,妗子初來乍到,可不能怠慢他。”


    西澳應了一聲就出去安排了。


    徐年批著桌上的公文,妗子抬著腳挪了過來,好奇的看著徐年在幹嘛。


    徐年也不防他,就讓他這麽看著。


    “你認字?”


    “嗯,爺爺教我認過字。”


    徐年了然,突發奇想道:“我送你去夫子學堂讀書如何?那個學堂的夫子挺有學問的,等到你迴來,就可以幫我批公文了。”


    她笑咪了眼睛,當即拍板決定,絲毫不問妗子的意見。


    妗子抿嘴,答應了,其實他更想待在徐年身邊,可是姐姐若是想要他學,他便去學罷了。


    “要不你現在就學學?”徐年起身,讓他坐到位置上,將一篇公文翻開,“這裏你看啊……”


    妗子應著:“嗯,姐姐教的很明白。”


    徐年忽的問道:“你幾歲了?”


    “我如今十三歲。”


    徐年滿意點頭,終於有個比她小的了,不錯。


    如果妗子知道以後的公文會堆成了山,他是怎麽也不會去學批改公文的,因為這個無良的女人把自己所有的公文都扔給了他,而他還不能拒絕一句,當然,他……也舍不得。


    不過,他還是想喊一句,我不要批公文啊!!!


    徐府生意漸漸上了正軌,主奶奶他們想要拿迴掌家大權,不好意思,搶迴來的東西想要她送迴去是不可能的。


    “四弟弟,這個就交給你了。”徐年扔了一個盒子到徐賀身上。


    徐賀打開一看,裏麵裝著是庫房鑰匙,還有各大地契、賣身契。


    他嘴角一抽,他這姐姐把這些東西都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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