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正經經說了許久的話,那邊的徐輕箐盯累了總算離去了,他們這才舒心了些。


    “你這小尾巴還沒趕走?看來上次的計謀還不夠刺激她呀。”謝長安玩著徐年放在桌上的扇子。


    徐年冷冷道:“國師大人想要盯著我,她奉他的命令來次看著我,自然是不肯離去的。”


    她這幾日總是能捉到徐輕箐放出去的鴿子,最近她吃鴿子都吃膩了。


    而國師府那邊倒是沒有傳來消息,也不知道是放棄了她還是怎樣。


    謝長安疑惑的問:“他怎麽會盯著你呢?”


    徐年無奈道:“我也想問這個問題,她也許是在懷疑什麽吧,如今我隻想好好的查查我父親和母親的死因。”


    她經過了那麽久的摸滾打爬終於坐到了高位上,如今自然是要完成以前的夙願的。


    何況她以前還答應了和他一起調查此事呢,還有他父親謝啟明的死因也需要查明,說不定他們之間有什麽關聯。


    “這事不急,我覺得我們先要來談談我們感情上的問題。”謝長安把徐年壓到書房的牆上,眼神帶著壓迫性的看著她,“你覺得呢,左相大人?”


    徐年低聲呢喃:“我覺得不怎麽樣。”她握住謝長安的手,一翻身便把他壓在牆上,局勢頓時逆轉。


    徐年把腿插到謝長安雙腿之間,輕笑道:“你的膽子可越來越大了,敢這麽對當朝左相大人?你在我麵前不自稱微臣也就罷了,竟還想著調戲本相?”


    謝長安臉紅了半邊,這姿勢他也喜歡,啞著聲音:“在我眼裏,你可不是那個如今殺伐果斷的左相大人,而是以前那個冷冰冰卻又容易害羞的徐年。”


    徐年微愣,她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她變了很多麽?


    謝長安把頭湊過去,還差一個指頭的距離,他們就要親上了,徐年還是愣著,動也不動。


    “年兒,你要知道,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謝長安的心都隻屬於你一人。”


    兩人的衣袍糾纏在一起,欲語還休,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他閉上眼睛就要去觸碰徐年的嘴巴,徐年這個時候倒是意識到了,連忙推開他,躲到一旁去,心跳的很快。


    謝長安眸子暗了一瞬,隨即展開笑顏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徐年在他走之前還拉住了他的袖子,謝長安頓時高興了,他還以為徐年要留下他呢,卻聽到她道:“扇子。”


    謝長安看著攥在自己手裏的扇子,憤恨道:“我竟還比不過一把扇子?”


    因為他的聲音很小,徐年也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你說什麽?”


    經過了剛剛的那個事,他們兩個麵色都有些潮紅,氣息還不穩,都是一群小屁孩,沒啥經驗,這點東西就讓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謝長安把扇子塞到她手裏,默默道:“無事,我真走了。”


    徐年沒看他,隨意道:“嗯。”


    謝長安一步三迴頭的離開了,還是翻牆而走,背影稍顯落寞。


    “爺,你怎麽又喝酒啊!”錦幽扶著醉醺醺的謝長安。


    隻見謝長安手裏抱著一個酒壺,還在往嘴裏灌,“錦幽,我這長相配誰都不過吧?”


    錦幽一聽他這句話就知道他是在說什麽了,又是那位左相大人的事!迴迴都是這樣,今日也不知道又怎麽了,借酒消愁。


    “對,我家爺呀,豐神俊朗,一雙桃花眼不知道可以迷死多少世家貴女,唯有她那徐府二姑娘不識得我家爺的好,天天就知道惹爺生氣。”錦幽捧著謝長安,說著話就要去奪他手裏的酒壺。


    沒想到這廝喝醉了還是那麽警惕,錦幽竟是連那酒壺的邊都沒能摸到。


    “她怎麽不曉得,就是裝傻!你不準說她壞話!不準!”謝長安睜大了雙眸生氣道。


    錦幽無奈,拖著他往房裏走,“是,您家姑娘最好了,最喜歡我家爺了。”


    暗處的小丫鬟跑去跟將軍夫人迴稟:“夫人,我看到世子爺又喝醉了,而且他嘴裏還嘟囔著一個姑娘的名字,好像叫什麽徐年?就是那個徐府二姑娘。”


    將軍夫人拍手笑道:“好,我兒隻要喜歡姑娘就好,要是他真的喜歡左相那個男人,那我還不得找地方哭去?過幾日我就上徐府,向她家二姑娘提親!”


    小丫鬟猶豫了一下終是勸她道:“徐府二姑娘,她即使是個嫡親的大小姐,可他們家也隻是一個商賈之家呀,配我們將軍府是不是不太合適。”


    “你急什麽?她自然不可能是嫡妻,世子爺若是喜歡我們把她娶過來,當一個姨太太又如何?”將軍夫人沉沉道。


    “可是按照世子爺喜歡那姑娘的程度,他肯定是不答應的呀。”小丫鬟覺得這個辦法並不可行。


    “那又如何?隻要我們把她娶過來,你家世子爺再不高興也隻能接受,說不定他還很樂意多了一個美嬌娘呢。”


    “而且那姑娘少說也是要對我們感恩戴德的,畢竟以她那身份配我們家確實是高攀了。”


    將軍夫人把這些事情都一一給想了一遍,好像覺得確實可行,就將此事給決定下來了。


    而遠在左相府的徐年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


    翌日清晨。


    徐年帶著四位使臣逛著京師各大街道,因為他們也不能在這兒呆很久的時間,頂多就這兩天。


    要使賓主盡歡的話,他們還是要帶著這些使臣在百裏王朝的京師城裏到處看一看的,轉一轉的。


    此時的他們正在玄武街道上行走著,因為玄武街是京師五大街道中最繁榮的一條街道,商販眾多,酒樓茶館也是遍布這條街道兩邊,不像朱雀街那邊分布的多半是各大府衙,所以首先來這裏是最好的。


    四大使臣因為昨天一整天的“勞累”,今日逛的時候也沒多大心情,多半是一問一答式的對話。


    比如說,徐年問一句你們昨晚睡得可好?他們也就答一句睡得還不錯,就是在這麽無聊的對話之中他們走進了盡桃樓,沒想到一進門就與三殿下百裏瑞鶴偶遇了。


    徐年行禮道:“參見三殿下。”


    百裏瑞鶴笑著道:“呦,你們也來這兒了呀?”


    墨桓在後麵翻了一個白眼,不然呢?這不是說的廢話嗎?


    其他使臣就看著比較正常多了,一言不發的很是乖巧,不過這些使臣看著很乖,就不知道他們肚子裏到底藏著多少的彎彎繞繞了。


    “這不是北壇主嗎?參見北壇主。”百裏瑞鶴很有眼色的向他行禮。


    一身紅衣的墨桓頷首道:“本君來這兒是以一國使臣的代表來這的,所以不用多禮。”


    “要不今天就由本殿來做東吧,各位意下如何?”百裏瑞鶴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徐年說的。


    徐年自然是樂意的,多一個冤大頭來給她付飯錢,這可不很好嗎?所以她笑著說:“殿下做東,臣等自然是沒有不願的。”


    百裏瑞鶴瞧著她狡黠的眸子,心下有些厭惡,這個人心裏又在想些什麽呢?


    待到他們坐好之時,百裏瑞鶴卻出去了,說有什麽事等著他去處理,稍後就來。


    徐年給珠璣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去盯著百裏瑞鶴,免得他去安排些什麽東西,措不及防間她也不好應對。


    珠璣暗暗點頭就跟著他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她迴來跟徐年耳語道:“他在跟小二哥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麽事,反正我看著他們的表情挺嚴肅的,因為離得比較遠,所以我也沒有聽清。”


    徐年點頭,笑著跟他們打招唿:“殿下做東你們可得吃好喝好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們齊齊道。


    百裏瑞鶴趕在最後一道菜上來的時候進屋了,道:“方才失禮了,各位勿怪。”


    “殿下客氣了。”


    說了許多客氣話他們這才動筷。


    可以說,除了徐年和百裏瑞鶴兩個吃的是暢快淋漓,其他人都是死咽著喉嚨這才吃下去的。


    他們把頭都要埋到碗裏去了,就是不想讓徐年和百裏瑞鶴他們兩個知道他們根本什麽也吃不下。


    今日早上他們都是沒吃東西出的門,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點了那麽多辛辣油膩的菜,他們是看著直犯惡心。


    而徐年以前是吃不得這東西的,可自從病好了以後,就開始肆無忌憚了,簡直可以說無辣不歡。


    而百裏瑞鶴也是喜歡吃辣的,所以他們點菜的時候就多點了些,不曾想,剛好擺了人家一道。


    現在那些人心裏都把徐年和百裏瑞鶴這兩人歸為一類了,都是一群笑麵虎!心裏可惡毒著呢!


    “你們怎的不吃菜?”徐年明知故問道,其實心裏早就笑個不停了,這瀉藥的威力也太大了!


    “無礙無礙。”南泰使臣用帕子揩了揩嘴巴,淡淡道,take看出了徐年眼底的笑意。


    唉,要不是他人微言輕,他定是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不可!那些人也是蠢蛋,半天都聽不懂人話的。


    “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去個茅廁哈。”西域使臣沉著臉道。


    終於有人又開始了。


    百裏瑞鶴眼裏帶著深意看著離去的西域使臣,暗中有人跟了上去。


    西域使臣遠離了那個廂房以後就不捂肚子了,完全不像肚子疼得模樣,對著對麵的人道:“你們終於來聯係我了。”


    那人道:“現下我們才找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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