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麽。”馬成揚著眉頭問徐年的名字。


    徐年擺擺手,帶著珠璣離開了這家店鋪,留下一句:“在下馬好人。”


    馬成肺都要被氣炸了!帶著小弟們跟了上去。


    而夫子學堂裏的學生正在歡唿雀躍,這些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啊。


    其中有一個男子摸著手上的毛筆,眼裏帶著深思,這百裏王朝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公子,他們一直跟著我們。”珠璣迴頭看他們,他們又假裝在攤上買東西,欲蓋彌彰。


    徐年隨意道:“想跟就跟吧,讓本小爺再坑他幾迴,他就知道好玩了。”


    她眸色清亮,仿佛得了一個好玩意兒。


    珠璣吧唧了一下嘴,真是想不開,得罪誰不好,得罪他們家的公子?這下他們慘了。


    徐年迴頭看了他們一眼,輕笑著又走進自家店鋪,是一個糕點店,不出她所料,隻要是她想買的他就一定會和她搶,每次徐年都假裝遺憾的離去。


    就這麽來來迴迴幾次後,他的小弟們吃不消了。


    “馬哥,我們要跟多久啊,都快走完整個玄武街了,而且……”他們看著自己嚴重縮水的荷包,有苦倒不出。


    馬成也累的氣喘籲籲,“這小子,長得瘦瘦弱弱的,走起路來卻飛快,都不帶喘氣的,你們不想跟了便迴去,今日小爺我一定要和他作對,以後看到小爺就得繞路走。”


    小弟們哪敢真的就這麽迴去了,這時有一個勇士說話了:“馬哥,我看他就是在耍你,你看他身上帶著的,除了買了幾支筆,就什麽也沒買了。”


    馬成傲嬌道:“是因為老子把他想買的東西都買下來了。”


    那人指著徐年進去的店鋪,默默道:“難道他還要買成女的衣品?”


    眾人放眼過去,徐年踏入了一個成女衣品店。


    馬成石化了,好啊,原來他真的是在耍他!但他怎麽能在小弟麵前丟臉呢?他嘴硬道:“說不定是給家裏的女人買的。”


    那人默不作聲,你開心就好,你開心就好。


    他的小廝也是一臉無奈,迴家公子鐵定要被大人“弄死”,買了那麽多不實用的東西,還欠了那麽多債!!他這個池魚也要遭殃了。


    “喲,馬公子,好巧啊,怎麽又見麵了,你也來買衣服?”徐年笑眼盈盈的看著他。


    馬成透過那層黑色的幕布看到他皮膚白皙,眼睛又如含著秋水一般,魅人心魄,他這個時候特別想把他臉上的這塊布扯下來,看看到底是誰敢這麽戲弄他!


    可是瞧著他欣喜的樣子,他突然也下不去手了,其實這人挺可愛的,畢竟好久沒有和他這麽玩過的人了。


    要不怎麽說他有受虐傾向?


    徐年心裏卻想著,這馬成不會是被她弄傻了吧,這心理承受能力那麽弱?


    馬成不自在的咳嗽兩聲:“你真的叫馬好人麽?”


    徐年愣了半晌,忽的大笑:“馬公子,你說你的父親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可愛的妙人?”比你那妹妹馬鈺好玩多了。


    她心裏突然對這個人有了無限的同情,算了算了,不坑他了,今日就迴去吧。


    這個時候卻又來了一個人,他特別囂張的看著馬成,“馬家公子,前些日子你打我那頓你想怎麽算?”


    馬成緊皺眉頭,問:“你誰啊。”他打過那麽多人誰知道他是誰。


    那人冷哼一聲:“我是商府的大兒子商旭烊,那日你因為我擋了你的路你就讓你這些狐朋狗友打我的事你忘了?”


    商商旭烊父親商祺,同李欽一樣在翰林院擔任庶吉士。


    一個小小官員的兒子也敢在他麵前亂咬人?


    徐年和珠璣則站在旁邊看戲,不打算離開,也沒有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馬成譏笑道:“老子打你怎麽了,你竟敢衝上來這般對老子說話,是不是還想被我打一頓。”


    他的小弟們開始起勢,看著還有那麽兩下子。


    商旭烊奸笑兩聲:“你以為就我一個人來了麽,你以為我不會喊人。”他後麵衝出一大群黑衣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那些個嬌嬌子弟都被嚇蒙了,打一個人他們還行,打這些專業的黑衣人他們可奈何不了啊,所以都慌慌道:“馬哥,打不贏啊,要不這次就先撤退,下次再教訓這小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馬成眼底有驚詫,卻是半點也不露怯,落荒而逃不是他的所為好不好!


    他淡淡道:“我父親馬遠是禮部正四品官員,而你父親就是個小小的庶吉士,你若真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幹什麽,你覺得你父親的官職還保麽?”


    黑衣人們拿著大砍刀四處耀武揚威著,那些個攤販都尖叫著收了自己的東西迴家去了,一時間各大店鋪都關了門,這個成女店也不例外。


    “馬成,受死吧。”商旭烊癲狂的笑著。


    馬成眉頭緊皺,連忙道:“你們快走,別被我連累了,他不敢拿我怎麽樣的。”


    小弟們暗戳戳離開的步伐頓了頓,感動道:“馬哥加油啊!你堅持一下,我們去喊人來救你!”聲音悠悠的傳過來,隻見他們已經離這邊戰場很遠了。


    馬成眼角微抽,原來早就走了一段路了,靠,不講兄弟情意啊,他轉頭一看,徐年他們還是站在原地,著急道:“你們還不走,就受無妄之災了,這是我惹下的禍端,不需要你們來替我受!”


    徐年眼裏透著些許漫不經心。


    說實話,剛才馬成在筆墨店時的行為,她多少有些不喜,可現在她倒覺得這位還可以結交一二,幫他一下就當做給他今日的賠禮了。


    她拿出短匕,淡漠的看著馬成:“喂,我幫你。”


    馬成心下一股熱流傳過,但又看他身上都沒有幾兩肉,幫他?別自己找死就好了,他還沒說出拒絕的話,徐年已經衝上去替他解決這些黑衣人了。


    馬成不會武功,這個時候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幹著急看著他們打。


    徐年臉上的麵罩紮的很緊,即使在戰鬥中也未曾有過脫落的痕跡。


    她遊走的異常靈活,黑衣人手裏的大刀硬是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在此期間,她的短匕飛快的插著敵人的要害,那些人身上的黑衣都被自己的血給浸濕了。


    三下五除二,徐年一個人處理了他們一群人,可見徐年的武功已經大有長進了。


    珠璣悠閑地擺弄著徐年有些淩亂的衣服和頭發,馬成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我去,那麽厲害麽,一個人,就拿著小匕首欻欻的就把那些人給弄死了?


    他咽了咽口水,果然,他沒惹他是最好的選擇。


    商旭烊也是一樣的驚訝,更多的是慌亂,他眼神躲閃:“馬成,這次考試我一定比你考得好,你給我等著……”說著就一個人跑了。


    留下一堆黑衣人的屍體。


    徐年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殺了那麽多人,可見相比以前,她也是成長了不少,她看著還愣在一旁的馬成,道:“叫官府的人來,就說他們當街行刺百姓,已經被人處理掉了。”


    馬成拽著徐年的袖子,徐年涼涼的目光掃過去,他立馬鬆開手,幹笑道:“大哥,你做我大哥吧,我的小弟任你招唿,上刀山下火海他們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


    紛紛迴家求救的小弟們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靠之,不會馬哥出事了吧,他們加快了手上事情的進度,沒辦法,老父親一迴來就要他們看書,哪裏得空出去管他?


    徐年沉吟不語,就那麽定定的看著馬成,馬成還是很堅定的要做她小弟。


    徐年想了想,這也好,以後還有他們的用處,送上門來的人手白要白不要。


    她故作高深的點頭:“既然如此,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馬成有些興奮,問道:“大哥,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


    徐年把麵罩扯開,露出了她的容顏。


    馬成一下子看呆了眼,他大哥長得怎麽那麽好看,他羞澀的低著頭:“大哥,你……”


    徐年推他離自己遠了些,嫌棄道:“我是簡易,以後你就是我罩著的人了。”


    馬成瞳孔微縮,他便是新星少年郎簡易?不虧啊,這一波,認了個簡易做大哥,夠他吹噓好久了。


    徐年不管他,打了那麽久,也累了,就避開他的跟隨偷偷迴了徐府。


    而呆呆傻傻的馬成就要迴去準備接受家中老父親的怒火。


    那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作威作福,所有的適齡子弟或者說以前沒考上今年繼續考的子弟們正埋頭苦讀,所以玄武街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鬧,偶爾有人在大街小巷裏麵討論一些時事。


    直到百裏王朝一年一度選拔官員考試的開始。


    烈心厲勁秋,麗服鮮芳春。


    徐年悶頭喝了一口水,紅唇顯得更加水潤,“謝長安說什麽?”


    珠璣攤開紙條道:“他說今年參加考試的有整整三百多人,而貴族子弟僅占了四分之一,還有國師大人依舊是這次的主考官。”


    徐年突然想到徐輕箐和徐歲這幾天也迴到了國師府繼續學習,“你說她們會不會也到場。”


    珠璣搖頭道:“我不太清楚,不過國師大人主考的時候,他的身邊是允許帶兩個女弟子的,就是不知道她們兩個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要是真的來了,那就有意思了,徐年勾唇,這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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