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昨夜吹了風,又被謝長安這家夥嚇了一跳。雖然後麵睡了過去,但是還是有些著涼,到了第二日她就嚐到了苦果。


    “西澳,我頭疼的厲害,你快去燒貼驅寒劑。”她咳嗽著,聲音甕甕的,很可愛。


    西澳擔心的看著自家姑娘:“我的親姑奶奶,你昨晚幹什麽去了,你看這臉白的都沒有個人樣了,眼睛裏也有血絲,你是不是一夜沒睡?”說著說著語氣不免重了些,西澳很不高興自家姑娘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迴事。


    徐年聽著這話有點心虛,忍不住幹咳幾聲:“睡了,隻是睡得不太安穩。你快去燒藥,等會陳大人就要上門辦案了。我雖然不能出去,但你得去盯著。對了,嬤嬤呢?”


    徐年到處張望也沒看到西喆人。


    “她前些天去主奶奶院裏幫忙了,我才跟你說了,姑娘忘了?你呆在這裏別動,小心著涼,我這就去燒藥。”她知道姑娘是轉移話題,所以也沒拆穿她。


    西澳有點心疼姑娘,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姑娘的病能快點好起來。


    徐年出生後,大夫說她是不足之症,其實就是體虛,加上她還在母胎裏,母親就被人下過毒,那毒自然也到了她身上來。


    西澳趕緊下去,燒驅寒劑。


    院子裏人少,可以說沒有,這些瑣事也得她這個貼身丫鬟做。


    徐年心想,倒是她忘了,嬤嬤被叫走了,這鬆暖閣又變得更加冷冷清清了。


    徐年愣愣的看著床頭被塞到枕頭下的那個藥包,拿著藥就想往窗外扔去,不知怎麽的,到底也沒有扔。


    嘴上還說著誰要你的藥。


    不要臉。


    她的臉逐漸泛著些許潮紅。


    西澳迴來後就看到自家姑娘拿著一個藥包發呆。臉還紅紅的。


    她好笑的問:“姑娘真真是愛喝藥,一起來要喝藥就罷了,連我去熬藥了,也要拿著藥瞅。”


    徐年被臊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你這混丫頭還敢編排你家姑娘了是吧,真是找打。”她有點慌亂的把藥包塞到桌子上的隔間裏。


    就佯裝要打西澳。


    西澳可不怕她,她把藥先放在桌子上,用手去摸徐年的額頭,嘴裏說著:“沒有發熱,臉怎的那麽紅,姑娘要是發熱了,鐵定又不能下床,那姑娘不得憋屈死?”


    “不會的,身子……哪有那麽差,喝點藥就好了。”她有氣無力道,剛剛笑鬧那一會,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好,沒有沒有,來,趁熱喝了,可別又嚴重了。”她心疼的說。


    西澳看著徐年一口一口的喝著藥,目露兇光:“姑娘,你想那麽多幹什麽,昨晚風那麽大,你不會是去吹風了吧?”


    徐年拿著碗的手抖了抖,語氣還是淡淡的說:“沒有的事,你別疑神疑鬼的了,今早你是在我床上醒過來的吧。”


    這是一招“怪罪轉移注意力法”,貼身丫鬟也不能睡主子的床。


    她們雖然沒有那麽多規矩,但昨晚西澳也算是第一次睡了主子的床,也算壞了規矩。


    西澳幹笑:“我也不知怎麽就在姑娘床上睡著了,昨晚……”


    “沒有昨晚。”徐年趕緊開口,生怕她想起什麽了。


    這小丫頭深得母親的真傳,要是被她記起來了,今天的耳朵鐵定不得空,她也知道西澳是為她好,可是壓抑太多了總得想個法子排解一下。


    謝長安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是送藥又是送人,難不成真真是愛慕她?她有什麽好的,能讓這位含著金湯匙的貴公子惦記上。徐年心想。


    “對了,姑娘,還有一件事,昨晚主奶奶好像去柴房看夫人了。”西澳把腦袋一拍突然開口。


    徐年把喝完藥的碗遞給西澳,披上罩衫,不在意的說:“她想看便讓她看,我還能管著她不成?”走到梳妝台前,瞧著自己蒼白的臉冷笑:“不過是想抓著我把柄讓我死的快些罷了,那些人哪能安心讓我活到二十五歲。恨不得我立馬死了別礙他們的眼才好。”


    西澳憤憤地說:“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也不看這是誰的地方。”轉口又安慰道,“姑娘,你可別這麽說,我們也別信那赤腳大夫說的話,都是騙人的,說不定是老太太的幌子,隨便拉了個人說的臭屁話。”


    要是被那大夫聽到可得氣吐血。


    徐年被她這幅模樣逗笑:“你可像個潑婦,以後你若嫁不出去可別哭鼻子。”


    西澳紅了臉:“小姐,你可別取笑我了,我要一直跟著姑娘不嫁人。”


    “又說傻話了不是。”


    主仆二人笑鬧了一會,便有人進來通報了。


    還是綠芽。


    “二姑娘,主奶奶請你去觀禮。”


    徐年詫異:“我被禁足於鬆暖閣,本是不該出去的,怎麽主奶奶是?”


    其實她心裏清楚她對那個“大人物”還有利用價值,所以這是迫不及待的來請她了。


    綠芽恭敬的說:“二姑娘,主奶奶和陳大人商量昨天姑娘的決定太過於草率了,姑娘作為徐家的女兒,應當時時刻刻在的,所以……”


    西澳嗤笑:“綠芽姑娘,昨日裏我家姑娘說的禁足可是得了你們的同意的,說什麽作為徐家的女兒就要在,不過是現在有了用的到的地方就要我們姑娘帶著病體去,可不是把我家姑娘當做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了?”


    徐年止住了西澳的話頭:“你且去迴稟主奶奶和陳大人,我隨後就來。”


    綠芽本是被西澳說的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急得臉都紅了,這下徐年的話讓她脫了身。


    她連忙說:“二姑娘理解就好,綠芽便先去迴稟了。”


    徐年等綠芽走了就對西澳說:“膽子大了?”


    西澳不高興的說:“可不就是這樣嗎?姑娘,你別太慣著她們了,她們都沒把你當徐家唯一的嫡長女。”


    徐年沉住了臉:“我跟你說過很多次,遮住你的伶牙俐齒,今天來的是綠芽才有你說話的地方,等明天小菀來請,你覺得你和她相比誰更潑辣?”


    “今非昔比,如今的嫡長女不過是個名頭,你再這樣下去得罪了他們那邊的人,我們的路就更不好走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西澳,你的性子太急了。”


    西澳認錯般斂著眸子:“是,姑娘,可我不想他們這樣對待你。”


    徐年歎氣:“忍一時之痛,將來一擊必中。”


    她沉下心,閉上雙眼。


    西澳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徐年總是“裝著很聽話了”,隻有這樣才能掩飾真正的她。


    到那時,我家姑娘定會驚豔眾人。


    因為徐家的情況特殊,所以陳仁和每日親自來調查線索,外麵的便交給了王一王二。


    謝長安還是跟著來了。


    徐年向各位行禮之後,就與謝長安的眼睛對上了。


    她故意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謝長安也不生氣,好笑的看著孩子氣的徐年。


    “徐年,聽說你略懂追蹤術?”陳仁和突然提問。


    徐年不知該不該說自己會不會,於是在眾人的眼神壓迫下聲音輕柔的說:“小女不懂。”


    “本官能問出這個便知道你到底會不會,你可不要藏拙才好。”陳仁和審視一般看著徐年。


    她隻好應下:“是,跟著家父學過。”神情自若,即使提到了她已故的父親。


    “老夫人,本官想借徐年一用,不知可否?”


    老夫人帶著精明的眼睛一閃:“年兒的追蹤術對我兒的案子有幫助?”


    “是。”


    老夫人點頭,對徐年說:“年兒,你跟著陳大人一起辦案。”她強製性的態度讓站在旁邊大喇喇的小菀都聽出了威脅。


    謝長安臉色一黑。平日裏她們便是這樣對待徐年的?


    徐年哪敢駁了二人的麵子,迴應道:“是,主奶奶。”其實眼角暗自抽搐,追蹤術?追蹤到自己嗎?


    陳仁和和老夫人沒有察覺出徐年的異樣,就都露出滿意的神色。


    陳仁和滿意徐年的識時務,老夫人滿意徐年可能在辦案過程中有錯可循。


    “主奶奶,主奶奶,迴來了,大少爺迴來了。”綠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她的聲音歡快的很。


    老夫人麵上一喜,整個人都變得溫和起來:“信兒怎麽今日就迴來了,不是說明日?”


    小梔道:“主奶奶,這是好事,您可安心些,大少爺記掛著您呢。”


    “是啊,難為他還掛記著家裏。快,把大少爺請過來,讓他……來看看他苦命的爹。”老夫人眼睛紅紅的,拄著拐杖想趕緊見到自己的乖孫兒。


    陳仁和見老夫人走了也叫著徐年跟著他來到關押柳氏的柴房外。


    “我查到的就是這麽多。”


    徐年和謝長安像一對璧人並排而立聽著陳仁和的述說。


    陳仁和說他查來查去最可疑的還是關在這裏的柳氏和牢裏的所謂柳氏的姘頭。


    徐年鬆了一口氣,他們做的不錯,真真沒有把線索往我身上引,其實這大多半的功勞還得歸功於謝長安,是他暗自抹掉了指向徐年殺人的所有線索,並且將一切都指向了柳氏二人。


    柳氏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就這麽被兩個小屁孩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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