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那日沒能把他留在府上,那才能真的折斷了他的羽翼控製住鎮南王府,不過這樣也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辛苦舅父了。」


    「辛苦二字可不敢當,能為大皇子辦事,臣一點都不覺得辛苦,隻是陛下今日所言讓臣很是惶恐。」


    成帝方才問他為何會出此意外,為何鬧得人盡皆知,言語間的不喜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舅父放心,萬事都有我,父皇責怪您是怪您事情處理的不夠幹淨,節外生枝了,卻不是怪您對沈玦出手,其中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


    王國舅雖然心裏還是覺得不妥,但沈恆璘都這麽說了,他也隻能放心下來。


    「不過,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舅父迴去要多上王府,一來做戲做全套,二來我還是覺得沈玦如此奸猾之人沒這麽容易得手,還要多看著他。」


    「大皇子放心,我們的人已經反複的確認過了,也聽到了大夫親口說的話,應該不會有假。」


    沈恆璘臉上僅剩那點擔憂也都消失了,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笑,他這些日子臥病在床,就像個死人一樣,為的就是這一天。


    他要讓沈玦也嚐嚐他受到的屈辱和痛苦。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沈玦受傷的好消息,沈恆璘的心情也好了,傷勢恢複的更快了起來,慢慢的也能離開人的攙扶自己走幾步。


    再過幾日的聖壽,或許他就能給他的好弟弟一個大大的驚喜了。


    沈玦在昏迷三日後終於‘醒來了’。


    他一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直接就砸了藥碗,掙紮著要下床,那發怒的聲音簡直都要把房子給掀了。


    還好文錦心及時的趕到,才把他給安撫住。


    徐福看到這樣的情景,就忍不住的在心裏盤算著,世子醒了的消息到底能換多少的好處。


    他現在已經有些不屑於撈油水了,每個月府內撥來的銀兩都是有限的,他拿到的還要和其他管事分,以前他很滿足,現在卻覺得這點銀子不夠塞牙縫的。


    全京城盯著鎮南王府的人可是數不勝數,他隻要一句話的事情,把消息傳出去,就能得到不計其數的銀子,這才是真正的發財之道。


    文錦心剛安撫住沈玦給他喂藥又換了身上的藥,坐在花廳裏聽徐福匯報這幾日府內的開支。


    「怎麽最近開支這般的大。」上次之後,文錦心就有好幾日真的沒看過賬簿了。


    今日這麽隨手一翻,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早就超過上個月的開銷了,尤其是這幾天更甚。


    徐福也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話,「表姑娘是不知道,最近各府上門來探望世子爺的人尤其的多,來者都是客,都得喝茶用點心。」


    這話其實是糊弄文錦心這種不懂的人的,喝茶吃點心這些即便是人再多也不能翻倍,而且大部分客人都是坐一坐便走了,既不用膳也不長留,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他卻每日都要說茶少了點心少了,樣樣都要采買,再以次充好每個東西裏麵都能撈上一筆。


    文錦心在心裏忍不住的罵徐福奸詐黑心,這是把她當傻子騙呢。


    麵上卻是不顯,反而還安撫起徐福來,「不當家真是不知道財米油鹽,最近我都要照顧表哥,勞累徐管家裏裏外外的接待客人了。」


    見文錦心是真的信了,徐福心裏美滋滋的,就算這個錢不多,但也沒有不要的道理。


    沈玦再厲害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臥病在床,剩下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表姑娘,不騙她騙誰啊!


    「能為主子辦事,小的一點都不辛苦,既然表姑娘看過沒有問題,那小的就繼續去忙了。」


    文錦心點了點頭讓他下去,那邊曉霞就快步的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文錦心才笑著點了點頭。


    「都按表哥的意思去做,今日就動手。」


    徐福從正院出來,交代了他平日最信任的小廝去采買,就迴了自己房裏。


    看著四下無人才打開了藏在床底下的小匣子,一打開裏頭都是金銀和古玩器玉。


    他每日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數銀子,他進內務府之前家裏遭了災,爹娘知道賣人能換錢,為了活命,就把他和弟弟都給賣了,割了子孫根送進宮做奴才。


    在宮裏的那些日子才是真的不像個人,幾年前他花了錢打點了吳公公的門路,才得了一個來鎮南王府當管家的機會,好在他終於是熬出頭了。


    他這輩子是沒錢苦慣了,最喜歡的就是銀子,什麽親情在他眼裏都不如銀子實在,他隻有看著錢才能安心。


    現在好了,隻要等沈玦一走,他就能用這些錢去買地買莊子,再收兩個義子給自己養老,沒準還能再找個清白的姑娘伺候伺候自己。


    他一直都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有錢辦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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