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被秦琅給氣笑了,用力的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讓你好好讀書,又在這亂用成語,我們這最多就是摒棄前嫌,以前的事都翻篇了,你也別總針對他。」


    「那我們和他以後就是朋友了?」秦琅覺得人和人相處很簡單,既然都握手言和了,那肯定就是朋友了。


    「如果他不姓王倒是有可能,可惜他姓王,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


    沈玦的眸子黯了黯,想起方才王林誠最後與他輕聲的說了一句,「我父兄不是心慈之人,世子小心。」


    然後才大步離開,王林誠應該知道些什麽,但他作為王家的人什麽都不能說,隻能這麽的提醒他。


    按理來說,王林誠很有可能是故意騙深覺得,可沈玦還是選擇相信他,擯棄其他的外在,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王林誠不是那樣的小人。


    很快,他們三人就到了大堂,下人早就進去通報鎮南王世子到了,故而沈玦進屋的時候,享受到了所有人目光的熱情。


    「堂弟可算是來了,快坐快坐,遲到了可得自罰三杯。」聽到這爽朗的笑聲,沈玦就知道是誰了。


    沈威一見沈玦就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沈玦一看就知道是留給他的,就朝沈嶽暉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他們兩被安排在了席末。


    除了西臨王世子沈威,還有北安王的世子沈廣安,不過沈廣安比他們年紀要大不少,是所有人裏麵的老大哥,看著也穩重很多。


    等沈玦一落席,王國舅也跟著上了桌,「總算是盼到了世子,那我們便開宴吧。」


    美酒美食上了桌,第一杯酒是所有人舉杯共飲,「諸位遠道而來,讓我敬諸位一杯,今日盡管盡興的喝。」


    第二杯王國舅就起身向沈玦敬酒,「世子年少有為,真是讓人欽佩不已,我代表王家敬世子一杯。」


    說完就仰頭飲盡,長輩敬酒不可辭,沈玦玩弄著酒杯,勾了個笑,王國舅可真厲害,直接就將他給推到了風口浪尖。


    他雖然是世子卻上麵還有兩位兄長,王國舅這第一杯酒敬自己算怎麽一迴事?那邊沈廣安探究的眼神可是看過來了。


    沈威倒還好,他知道王家和沈玦之前鬧了矛盾,王國舅這大約是想要緩和矛盾,可沈廣安可就不這麽想了。


    他的父親年事已高,再過兩年他可就要接任北安王府,身份自然比他們都要高。


    沈玦沒有動作,王國舅舉著飲盡的酒杯就這麽站著,氣氛頓時一滯。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沈玦眉峰一挑緩緩的將杯子舉了起來。


    一字一句道:「國舅爺真是客氣了,都說了貴府三公子的事我未曾放在心上,小孩子而已,您放心,隻要我鎮南王府在廣州一日,必定替您照顧好三公子。」


    話音剛落,屋內眾人先是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沈玦說的是什麽。


    沈廣安直接就笑出了聲,原來這第一杯酒是這麽來的啊。


    這會眾人看王國舅的眼神也變了,有個不成器的兒子要管,實在是不容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大家都知道王國舅有個小兒子被養在廣州城,自然也知道被養在外頭的原因。


    而沈玦又是廣州城的小霸王,兩邊都是被寵壞了的公子,彼此互不相讓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個,沈廣安就帶頭先輕笑了一聲,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明了的表情來,這也就難怪王國舅要先給沈玦敬酒了。


    作為父親想讓沈玦照顧一下王林威,也是無可厚非的。


    沈玦說完就坦蕩的舉杯飲盡了杯中酒,還斜了一下杯子,讓眾人看他空了的酒杯,姿態很是豪爽,「國舅爺如此便可安心了吧。」


    反倒讓王國舅憋著一口氣無處發,偏生臉上還要掛著完美的笑,裝作高興的樣子道:「那我就替犬子先謝過世子了。」


    他的本意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來挑起沈玦和其他人之間的矛盾,沈玦如果是想要裝紈絝,就不能露出自己謙遜的一麵隻能受這一杯酒。


    隻要沈玦喝了,那沈廣安他們必定會覺得沈玦此人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他隻要再私下挑撥一二,就可坐山觀虎鬥。


    若是不喝那也簡單,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他是個心思深沉善於偽裝之人,一樣還是對他提防,再挑起矛盾也是輕而易舉的。


    可沒想到沈玦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化解,不僅把問題丟迴給了他,還在這樣的場合提起了王林威。


    王林威是王國舅這輩子的汙點,王林威剛出生的時候王國舅很喜歡這個兒子,因為他是三個兒子裏最像自己的,從小又早慧。


    隻可惜,他長到四歲時因為一場怪病臉上長滿了麻子,從此性情大變,發脾氣的時候不僅會亂砸東西,甚至那會還小就有暴戾的傾向,險些虐待死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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