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米冷笑一聲:“我吹不吹不知道,倒是對麵的人,知道姑奶奶眼睛不好,你在邊上瞎嚎叫什麽?把姑奶奶嚇壞了,可就沒法看病了!”


    那人一噎,顯然沒想到範小米會這麽說,他迴頭看了一眼,梗著脖子道:“你,你一個瞎子,真的能看好?”


    範小米的臉一沉,“既然我看不好,那就滾出去!”


    那人愣住了,範小米一甩衣袖,對婉桃說道:“把門給關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打算看病了!”


    婉桃斜睨了那人後麵的正主一眼,那人渾身上下都用皂紗帷帽遮得嚴嚴實實的,外麵這麽大太陽,但陰影裏的人,看上去就有些陰沉沉的。


    範小米脾氣不好,眼睛看不見,既然是求人,這人一上來就用話來戳她心窩子,給這樣的人看病,她怕不是真的有病吧?


    範小米甩開衣袖轉身離開,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範大夫,對不起,舍弟年輕氣盛,衝撞了您,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嗬”範小米冷笑一聲,“大人不記小人過?年紀小,婉桃,我麵前是個娃兒啊?”


    婉桃搖搖頭,在範小米耳邊小聲道:“這人看上去十七八歲了!”


    “對麵的那人,你莫不是跟我說笑呢?十七八歲了,還小?我也才十七八歲啊,你怎麽找我看病啊?我還是個孩子呢,你就不怕把你給看壞了?”


    諷刺完,範小米轉身就走,毫不留念!


    這一行人顯然沒想到範小米這麽不給麵子,婉桃扶著範小米走,那個年輕的男人急忙跑到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不麵前,男人瞪了他一眼,大聲道:“範大夫,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範小米腳步微微一頓,給錢?看來這是一隻肥羊啊,雖說上次有胡夫人那邊的親戚負責善堂孩子們未來一年的開支,但孩子們還小,一年下來,他們也不能長大,所以,還需要盡快再找下家,沒想到這麽快就送上門來了。


    那個男人一看範小米停下腳步,心中雖說不屑,但還是希望範小米能治好他,大聲道:“範大夫,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錢,你開口,我們一定不會跟你討價還價!”


    範小米轉過身來:“這可是你說的!”


    診室內,範小米坐下來,明哥坐在她邊上,拿出本子,範小米照例問道:“姓名,年齡……”


    範小米看不見,對麵的男人一一迴答:“**軒,二十五歲!”


    明哥在範小米耳邊小聲描述**軒的症狀:“他臉上像是……被燙傷了一樣,有的地方滿是黑斑……”


    範小米吐出一口氣,皮膚病?聽明哥的敘述,怎麽都感覺像是皮膚病的樣子,她蹙著眉頭:“你說說,你身上那些瘢痕是怎麽迴事?燙的?後期沒有注意,所以長黑斑了?”


    “不是!”**軒盯著範小米那雙空洞的眼睛,眼中痛苦翻滾,他是趙家長子,卻因為得了這個病,他不敢娶妻生子,不敢用真麵目示人,甚至他不敢走出房門……這一次,若不是父親有意想將家主的位置傳給庶出的弟弟,他絕不會走出房間。


    “那你自己好好敘述敘述,到底怎麽迴事,你這個樣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皮膚癢不癢……有沒有別的症狀?”


    “我這個病……要從我及冠那年說起,那年夏天,一開始我是突然肚子劇烈疼痛,找了許多大夫看,都找不到病因,後來漸漸的,我發現我身上被太陽曬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個的水泡,那種很大很大的,破爛以後,皮膚就……夏天的時候格外嚴重,到了冬天,還能強一些……可我腹痛越來越嚴重,疼起來……”


    越聽,範小米越是皺眉,這個病,這個病她好像在哪裏聽說過,對,是聽說過,到底是諸葛坤林說的呢還是……前世自己聽的,一時間,記憶紛繁雜亂,她真的想不起了。


    **軒繼續說道:“身上的皰疹好了以後,但皮膚很脆弱,稍稍一撓,皮膚就破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個樣子,這一年多以來,我一直在找大夫看,我們在京城聽說你的名字,一路從京城追來,就是,就是希望你能給我看好!”


    見不得光?範小米嘴裏喃喃道,明哥都發現她的異樣了,停下筆來,盯著範小米看。


    “你到底能不能看好啊?你這大夫也是奇怪,你給人看病,怎麽不把脈?光是問,你能問出什麽來?你眼睛本來就不好,什麽也看不見,你,我告訴你,你最好把我哥哥治好,要不然,要不然我掀了你這破地方!”


    “南亭,不許胡鬧!”


    **軒嗬斥**亭,**亭癟癟嘴,氣鼓鼓坐下來,範小米沒搭理**亭,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軒:“你見不得光?”


    **軒點點頭:“是,我也是後麵才摸索出來的,夏天陽光太猛了,隻要太陽照射到我身上,皮膚就會起泡,然後潰爛……”


    見不得光,如同,如同……吸血鬼!


    “對,我知道了!”


    範小米猛地一拍桌子,把大家夥嚇了一跳,她笑著說道:“我說呢,怎麽聽起來這麽奇怪,原來是吸血鬼症,這個名字,我可是記憶深刻啊!”她還記得,那時候自己特別愛看關於吸血鬼的電影或者電視,她丈夫還調侃她,沒想到,自己還真的能遇到這樣的病。


    這種病可不就是不能見光嘛,所以,才被大家叫成吸血鬼症,她笑得眼睛都彎彎了,本來空洞的眼睛,此刻卻仿佛盛滿了星光,**軒在她眼裏看到了希望,他激動得渾身顫抖,情不自禁握住範小米的手:“範大夫,你,你知道我的病,那我,那我還有救嗎?”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不過,你還得做一個小試驗哈,這樣才能驗證我說得真假,驗證好了,最多明天下午,我就能給你藥了。這樣吧,你先住下來……最好就住在我這藥鋪附近,明天早上,別喝水的情況下,把你的晨尿用琉璃瓶接下來,放到太陽底下暴曬,聽到沒有?下午,拿著你的尿過來找我!”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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