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啊,你別嚇唬我!我膽子小!”


    “你看,那紅色的裙子還在動呢,娘啊,怕是真的撞上髒東西了!”


    隨後,大家閉上眼睛,嘴裏念叨著什麽諸天神佛保佑之詞,羅管娘正好從廚房出來端魚粥,聽到這樣的軼事,迴去之後就說給範小米聽了。


    “大白天的,什麽鬼啊,胡說八道!”


    範小米不屑這些東西,她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前世學了好幾年的唯物論,如果到了古代便神神叨叨的,豈不是白學了?


    “我看也是!這麽大雪,風雪迷住了眼睛,他們興許看錯了也說不定,非要說什麽神啊鬼的,這世上,難道還有比人更嚇人的東西?”


    範小米心頭很是讚同這話,羅管娘經曆了太多,看得比很多人都清楚,什麽神啊鬼的,說白了,還不是自己嚇唬自己的說詞?


    “跳河了,不得了了,那人跳河了!”


    範小米和羅管娘對望了一眼,範小米是個大夫,她迅速將滿滿遞給羅管娘:“外麵太冷了,二姐,你就留在這裏給滿滿喂飯,我出去看看。”


    甲板上,幾個船工指著那處:“看到沒有,衝下來了,衝下來了,就要撞到我們的船了,救是不救?”


    大家都議論紛紛,卻沒人想下去救人,範小米看了看自己,這身子骨如果下了水,還能不能上來……思忖片刻,她放棄親自下河救人的想法,一來,她水性並不好,其次,她現在還在哺乳期,如果生病了,遭罪的就是她的滿滿,所以,她不打算以身試險。


    “還愣著幹什麽?快,找竹竿來,把人擋住再說啊!”


    範小米衝這幾個船工喊道,大家四下找竹竿,其中有兩個說道:“你們知道她是誰嗎?胡亂救人,這麽冷的天,哪家女人不是在家呆著,她怎麽會出來?要是,要是她不是好人呢?”


    “放你娘的狗屁!”範小米忍不住罵人,她指著河麵上即將飄過來的人影,“是不是好人你說了算?你算哪根蔥?趕緊的,把人救上來,那是一條命!”


    範小米話音剛落,一道身影飛快衝下水,等範小米看清楚,那人已經遊到紅色衣服旁邊,一隻手摟著女人的腰,一邊飛速朝船上遊過來。


    範小米急忙抓住他的手,對楊威說道:“你把她給我,我拖上來!”範小米緊緊抓住那隻冰冷刺骨的手,對站在甲板上的男人們看到:“還傻站著做什麽,等死呢?快點過來拉人!”


    大家費了好大功夫,才將兩人拉上來,楊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範小米身上也濕透了,她來不及看楊威,蹲在甲板上,甲板上的女人毫無生氣,她的臉青色中帶著黑色,嘴唇蒼白青紫。


    “看吧,我就說不用救了不用救了,救個死人上來,多晦氣啊!”


    “可不是,一個死人,救她做什麽?晦氣死了,我們這條船還沒死過人呢,你們把人救上來,我們船的名聲壞了,你們賠!”


    “……”


    “閉嘴!”範小米兇狠地瞪了那幾個船工一眼,她低著頭觀察了一下女人,然後騎在她身上,開始做心肺複蘇。


    “你們快看,她在做什麽!”


    “大庭廣眾之下,這也,也太傷風敗俗了吧?”


    “快去告訴把頭!要他們加錢!”


    “那是大夫,孤陋寡聞!再吵,再吵老子把這艘船買下來,讓你們全部滾蛋!”楊威抬起頭,將頭上的水抹掉,他好奇極了,雖說親眼看到範小米給孫勇治傷,可這個女人,他救上來的時候就察覺,已經沒有唿吸了,可以說,這人已經死了,看她的樣子,難不成死人還能救活不成?


    範小米沒空管其他人怎麽想,她專心給女人按壓心髒,每三十下,她飛快往她嘴裏灌氣,如此往複,大冬天的,她很快就出汗了。


    “這都多久了?這人肯定救不活了!”


    “是呢,都咽氣了,怎麽救得活嘛!”


    楊威輕聲對範小米說道:“範大夫,放棄吧,這人,這人已經沒有唿吸了!”


    範小米沒有說話,她用力按壓心髒。


    “咳咳!”


    “哎呀,我的天啊,活了,活了!”


    “我的老天爺啊,都死了的人,居然活過來了!”


    “……”


    範小米鬆了一口氣,她幫這個紅衣女子把腹腔中的水吐出來,吐了好一會兒,女人醒了,她掃了大家一眼,隨後直挺挺躺在甲板上,喃喃道:“沒死成?我怎麽沒死成呢?”說完,她就開始掉淚,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流淚。


    範小米癱坐在她旁邊,聽到她的話,有些生氣,她推了這女人一把:“我說大姐,大冬天的,你穿個紅裙子來跳河……存心嚇唬人是不是啊?我辛辛苦苦把你救過來,你卻說沒死成?想死還不容易嗎?可你看看,你死都死過了,難道還怕活著不成?”


    女人扭頭看向範小米,雙眼滿是絕望,她眼中沒有生機,有的是無盡的怨恨,範小米心驚,她想到自己剛剛嗅到的氣息,不由得問道:“你的孩子還在吃奶?”


    女人微微詫異,隨後點點頭,“你說你,把我救上來做什麽?還不如讓我死了呢,我隻有死了,才能報仇,我才能報仇……為什麽不讓我死呢,我活著已經沒有希望了,沒有希望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報仇的,你為什麽要救我呢?”


    這人精神有點不太好?範小米蹙了蹙眉,楊威看了看範小米,又看了看這個女人,範小米對楊威道:“你先把她弄到我們隔壁房間,給她換一身衣裳,讓廚房熬一鍋薑湯,你多喝兩碗,去去寒,小心生病。”


    要說之前楊威對範小米打怵,那麽今日看到她硬是把一個沒有唿吸的人救過來,滿眼都是敬重,範小米是真正有本事的人,男人比女人更直接,想讓他們真正敬佩你,隻需要一件事足矣。


    楊威也不管那女人願不願意,直接將女人抱起來搭在肩上,大步朝船艙走去,範小米站起身,腦海中就傳來係統的聲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積分一千兩百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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