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範小米四下張望,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那個小a。


    她打量了自己一番,她身上還有什麽東西可以抵押?這身衣裳?這身衣裳還是範福才穿舊的衣服改的,上麵滿滿當當都是補丁,怕是不值錢,那還有什麽?


    “你需要什麽抵押?這些積分,我可以用來換什麽?”


    範小米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那惡狠狠的表情,恨不得隨時撲上去一口吃掉它。


    “你全身上下,也就那張臉能看一些!”


    範小米本來該生氣的,可她轉念一想,頓時就樂了,喜滋滋說道:“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真是笨死了!好,我暫時把這張臉換給你,先把積分給我!我看看能兌換些什麽!”


    聽到這話,係統人性般死寂一會兒,小a才說道:“十積分,已經到賬,等你完成任務,係統才會收走你臉上的東西!”


    範小米懶得理會她臉上將會長什麽東西,急忙跑到屏幕前,果真,係統顯示餘額為十積分,十個積分,她不由得激動,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十個積分,能兌換些什麽呢?


    “止咳糖漿?不行不行,不能解決我目前的問題。胃泰顆粒?也不行,還有沒有別的?”範小米的手指飛快在屏幕上滑動,上麵很多日常必備的藥,可這些藥卻不能解決她目前的困境,她不得不一一滑過。


    “咦?”


    範小米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屏幕上方的東西,驗孕試紙和排卵試紙,每一種各一盒,每一盒不過兩個積分,她思忖片刻,咬牙各要了一盒,還剩下六個積分,她又繼續滑動。


    從空間出來,範小米手上抱著兩盒東西,兜裏還揣著一樣藥,她把藥放在床下藏好,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不知道自己在空間裏待了多久,剛出來,滿臉都是包,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肯定很嚇人,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相反,她很開心。


    範福才睡得挺好,她幹脆盯著這張臉就出去了。


    範小米準備去村裏走一圈,正好碰到從外麵迴來的彭三娘,她提著一個匣子,正和村裏的女人吵得正兇,兩人都快鼻子抵著鼻子,也沒動手,各自的唾沫星子全都砸在臉上,彭三娘也不去擦,指著對麵女人的鼻子:“爛婆娘,你們全家才被糟蹋了,你也是,你女兒也是……”


    “潑婦,你個潑婦!這是你男人說的,又不是我造謠,你找我撒什麽氣?滾,滾遠點,嘴巴再不幹淨,行不行老娘叫人揍你?”


    “你揍一個試試……”


    範小米盯著一臉包過來,圍觀的人看到她那樣,一個個像是看到鬼一樣,紛紛避得遠遠的,她走過,馬上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和彭三娘對罵的那人,看到範小米的瞬間,尖叫一聲,飛快退開了,彭三娘正高興,以為自己吵贏了,一轉身,嚇得差點把手上的東西掉在地上,她指著範小米:“你……你怎麽這個鬼樣子?範小米,你又做什麽妖?”


    範小米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一張口,眼淚就掉下來了:“娘,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我,我的臉好癢啊,娘……我這是怎麽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怎麽覺得像是天花啊?”


    “我覺得也像是!”


    “……”


    本來退得遠遠地眾人,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避之如蛇蠍,一眨眼的功夫,方圓五十米內沒人了,彭三娘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想上前看清楚,可又擔心範小米真的得了天花。


    範小米一隻手使勁掐大腿,眼淚更是不要錢一般往下掉,她沒想到大家的想象力這麽豐富,天花?她隻在水裏看過倒影,看起來是和天花有點相似,彭三娘臉色慘白,她不由得升起一絲惡趣味,一步一步朝彭三娘走過去:“娘,我的臉好癢,我這是怎麽了?”


    “你別過來!”


    彭三娘尖叫一聲:“我叫你別過來!”她一隻手指著範小米,見不少人馬上迴家關上門,她嚇得“嗷嗚”一聲,轉身就跑了。


    範小米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緩緩揚起,她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這樣一來,不管是他們想把她賣到大戶人家做丫環還是賣到窯子去,都不可能了,得了這樣的傳染病,他們肯定恨不得把她丟得遠遠的,自己暫時安全了,可三天之內治好武遠芝……


    隻要一想到那個破係統,範小米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範小米得了天花,這個消息鋪天蓋地,很快就把她失身的消息掩蓋住了,眾人不僅避著她,還把範家人當成是毒蛇猛獸,一個個恨不得離他們八百裏遠。


    屋內,武遠芝聽到彭三娘的話,“噌”的一聲就站起來,“不可能!”不久前她才在廚房切了臘肉炒菜吃,怎麽可能一轉眼就得了天花,這才過去多少時間?


    “怎麽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滿臉的大疙瘩,像癩蛤蟆似的,她還說癢得很,這不是天花是什麽?遠芝啊,娘跟你說,你一定要離她遠遠的……不,等會兒,等會兒我們就把她趕出去,趕得遠遠的,還有她住的那個小破房子,燒了,燒了,得了天花,天花可不得了,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娘!”


    範誌高皺著眉頭,他總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她失身了,家裏正打算把她賣出去,她就得了天花,這怎麽聽,都覺得很奇怪!


    最奇怪的還是武遠芝,聽說彭三娘要把她趕走,她馬上反駁:“不行!”


    範誌高和彭三娘奇怪地望著她,武遠芝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她扭頭對範誌高說道:“我是說……起碼應該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天花。你也知道,我們兩還指望她能換點錢去鎮上做生意呢,誌高,你沒忘記你娶我的時候怎麽跟我娘說的吧,你說我們成親以後就去鎮上做生意,可你看看,我都嫁給你一年了,別說去鎮上做生意了,鎮上的房子連影兒都沒見著。反正我不管,現在還沒確定範小米是不是天花,要真是天花……到時候再把她趕走,現在不行!”


    範誌高悻悻地低下頭,當初能娶到武遠芝,多虧了他長得好看,範誌高是彭三娘和範大力捧在掌心的寶貝,從小到大都沒幹過農活,和真正的莊稼漢子比起來,他長得白淨,加上臉長得不錯,會說甜言蜜語,這才將武遠芝騙到手。


    彭三娘清了清嗓子,“話雖這麽說,可她萬一要真是……天花,可怎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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