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心下大喜,礙於水柔在場,還有葉楓,烏台等人,也不好表現太過,不卑不亢抱拳道:


    “司徒南道友所言極是,何奈在下背負一身債務,也隻得人窮誌短了。”


    烏台跟葉楓兩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無奈苦笑。


    照此看來,卻也難怪這墨蝶,絲毫不客氣,將靈石給收下了。


    隻不過,難道他不知道,這些靈石可不是這麽容易好收下的?


    水柔直氣得牙癢癢,對墨黑恨鐵不成鋼,怒聲斥道:


    “看來你是絲毫沒將我的話聽在耳中,倘若你在冰神宮遺跡裏獲得奇遇,修為得到提升,自會飛黃騰達。”


    “唉……”


    墨黑對此卻是唉聲歎氣道:


    “有道是人窮誌短,馬瘦毛長,你就當我是鼠目寸光好了。”


    水柔不由得又氣又怒道:


    “你這不是什麽鼠目寸光?你這……你這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看樣子,你也沒多大成就,最多也就止步於築氣期,這一輩子,終究隻能在底層掙紮求存了。”


    墨黑也不反駁,亦不動怒,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搖頭晃腦離去道:


    “你說得沒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築基已成奢望,倘若有誰願意給我足夠多的靈石,替我將好賭的爸債務還上,並將我重病的媽醫治好,就算是冰神宮遺跡裏的天一泉池,我也甘願拱手相讓。”


    “你要去哪?”


    見這家夥說得有板有眼,失魂落魄而去,水柔也隻得強忍怒火沉聲而問。


    “還能去哪?當然是迴商船上麵去了。”


    墨黑見目地已達到,自然也就先迴去,坐等魚兒上鉤了。


    對於這些富家子弟來說,一點點靈石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隻要哪怕有一絲機會,也不可能會白白錯過。


    就好比那葉楓跟烏台,不也正是因此,才給自己靈石,隻為打好關係。


    如此一來,在場眾人也都心照不宣,在心下打起了小算盤,目送著墨黑一步步離去。


    經此一事,消息已是不脛而走,整個鹹陽城都在談論此事。


    “罷了,既然這家夥如此冥頑不靈,隻為貪圖一點蠅頭小利,連自己的前程都不顧,那就讓他敞開了收好了,倒要看看他最後如何收場?”


    水柔看在眼裏,氣在心頭。不過轉而卻是遷怒上了,那四名收取進城費的甲士身上。


    倘若水柔知道,墨黑根本就是一個狼心狗肺,毫無底線之人,不知又作何感想?


    與此同時,葉楓跟烏台,也都暗自在心裏頗感無奈,看樣子自己這五百靈石,怕是有些懸了。


    隻不過轉念一想,倒也不盡然,至少已經給了好處,等真進入冰神宮遺跡後,這墨蝶想來也不敢翻臉不認帳。


    否則,定會引起公憤,成為眾矢之的。


    隨著墨黑這一離去,水柔,葉楓,司徒南一眾人等,也都麵和心不合,彼此打了一聲招唿,各自散去。


    “你四人還真是好大的狗膽,竟敢收取十塊靈石作為進城費。”


    果不其然,水柔還真將怒氣撒在了,這四名收取進城費的甲士身上。


    尤其是葉楓跟烏台二人,雖隱有所知,多半是那墨蝶借題發揮,故意為之,但正如殺雞儆猴,勢必要讓那墨蝶知道厲害。


    “水柔仙子,我等確實不知那人……那人是你水家之人啊!”


    “就是說啊!況且那人不也收了我等百塊靈石,也算是作為補償了。”


    “對啊!那位道友收了靈石之後,直接就進城去了,也沒說什麽啊?”


    “我等知錯了,還請寬宏大量,繞過小的。”


    “……”


    四名甲士麵對水柔怒聲問責,一個個深感大禍臨頭,唯唯諾諾,並在心下叫苦不迭。


    同時也引得城門口過路的行人,一個個紛紛唯恐避之不及,躲得遠遠的,旁觀看著。


    葉楓跟烏台等人則是在旁怒目而視,一想到若非這四人膽大包天,獅子大開口,要收十塊靈石進城費,那墨蝶也不可能將火羊龍獸給顯擺出來,耀武揚威。


    念及於此,包括水柔在內,就是那葉凡跟烏媚,也都深感無名火起,怒不可遏。


    葉楓則是語氣不善,對專門喊來,一名披盔戴甲,威風凜凜的魁梧壯漢,皮笑肉不笑道:


    “南宮統領,這四人我們可要看著嚴肅處理,應該沒問題吧!”


    被稱南宮統領的魁梧大漢,一抹額頭之上的冷汗,再一看明家烏台,以及水家水柔。


    有這三大家族勢力,一起同仇敵愾,隻怕自己都會受到牽連,吃不了兜著走,又豈敢說半個不字,當即怒氣勃發道:


    “來人,將這四人打入大牢。”


    “是。”


    四名甲士立時麵若死灰,深知在劫難逃,如拖死狗一般,被數名甲士給扣押帶走。


    與此同時,水柔,烏台,葉楓等人,自是一道而去。


    “隻不知經我這麽一番招搖過市,將會釣到多少條大魚上鉤?”


    然而此刻,墨黑果真迴到聚寶商行商船上,自己所在的艙房裏,暗自低語著。


    同一時刻,包括那司徒南在內,鹹陽城內所有欲要進入冰神宮遺跡,夢寐以求想要借助天一泉池九品築基,各大家族年輕一輩子弟。


    無不在暗地裏謀劃,如何伸出橄欖枝,將那家境貧寒,擁有火羊龍獸的墨蝶,給招攬賄賂?


    並且也已打探跟蹤到,墨蝶就在聚寶商行商船之上,倘若貿貿然登船搶人,絕非明智之舉。


    “砰砰砰!”


    隨著一天過去,日漸西斜,在艙房裏手持靈石盤膝修煉的墨黑,卻不等來了敲門聲。


    “這是找自己,興師問罪來了嗎?”


    墨黑緩緩睜開眼,將手中靈石收入儲物戒指裏,不發一語,一揮手便將艙門給打開。


    “瞧瞧吧!”


    不等墨黑開口,卻不隻見,葉楓不由分說,將一枚玉簡扔出,語氣淡然。


    墨黑下意識將這枚玉簡接在手中,先是用狐疑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葉楓,烏台,水柔,葉凡,烏媚五人,這才將之貼於眉心。


    “啊……”


    剛一等墨黑,將神識探入這枚玉簡內,卻不身臨其境,置身在一座監獄當中。


    耳濡目染看到,那四名索要自己,十塊靈石進城費的甲士,正遭受慘無人道的酷刑折磨。


    真可謂是讓墨黑看得觸目驚心,切身體會到,什麽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見這麵目醜陋之人,大驚失色,葉楓等人,這才露出滿意的殘忍笑容。


    更是隻聽那烏台陰惻惻笑道:


    “這四人雖說徇私舞弊,強行收取你十塊靈石進城費,倒也沒什麽?但何奈竟間接致使你將火羊龍獸暴露了出來,那他們四人可就罪不容誅了。”


    聽得這話,墨黑又如何不明白,這幾人的用意,無非不是對自己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水柔跟著俏臉一寒,冷冷道:


    “你可知道,其中一名已是築基期的甲士,即便是出自於塞北血劍堂,不也一樣在我三大家族麵前,被折磨得像是死狗一樣死去,而你即便真是來自於天靈界蜀山劍派,我看也未必有人能保得住你。”


    那護衛隊長葉楓偽善笑道:


    “所以我想墨蝶道友應該是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懂得,如何自保,以免自取其禍,小命不保。”


    墨黑雖深深被震驚到,但在心底卻是毫不畏懼,深知道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修真界,弱者永遠隻能臣服於強者淫威之下。


    好比現在,這些家夥不正是想要借此敲山震虎,威懾自己嗎?


    事實上,對於這四名甲士所遭受到的嚴厲酷刑,最終活活被折磨致死。


    卻也給墨黑深深上了一課,在這個殘酷的修真界,果然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為了自身利益,可以做到不擇手段。


    眼前這幾人,雖然看起來少不更事,但其雷霆手段,還讓教人不寒而栗。


    相較之下,那雲霄,明芳,還有阿蠻,寶玉等人卻是相對要溫和多了。


    墨黑手持著玉簡,隻在心下暗暗發誓,自己定要努力變強,深吸一口氣,將玉簡扔迴,不鹹不淡道:


    “受教了。”


    水柔也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淺顯道理,語氣一緩道:


    “不過你放心,隻要你別再三心二意,花花腸子,我等自然不會虧待於你,該給你的靈石,自會如數給你。”


    護衛副隊長烏台一點頭告誡道:


    “對了,司徒家還有南宮家等人,若是來找你,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麽迴絕了吧!好心提醒一句,腳踏兩隻船,最是容易陰溝裏翻船,可別到時候,有錢拿沒命花。”


    對於這赤裸裸的威脅,墨黑雖不屑一顧,但還是做做表麵樣子,點了點頭,不發一語。


    護衛隊長葉楓,這才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轉身離去道:


    “接下來你就好好在這艙房裏靜心修煉,也不需要你執行護衛任務。”


    當然這麽做的目地也很簡單,變相於將墨黑給囚禁關押起來,在冰神宮遺跡尚未開啟前,隔絕與外界的聯係。


    墨黑卻也樂得清靜,自是欣然同意,不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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