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倆人這一碰頭後,立時隱隱感受到了這一動靜,並且在天蠶絲線的感應引導之下。


    雄霸天跟苦玄在相視一眼之後,不再多言,急速飛身而去。


    循著隱隱約約的感應指引,在這山洞裏彎彎繞繞,爭相而去。更是將一直跟隨,寧長興等人遠遠甩開,難以跟上。


    隻因這一次,可是有著很直觀的感應,而不是斷斷續續,飄忽不定,忽左忽右。


    “傷勢也算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倆家夥已經相隔這麽遠,戰鬥這麽久了,也應該快要分出勝負了,我得趕緊去了,不然可就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此一時刻,越無涯憑借著天蠶絲手,自然是將這天蠶絲線跟天蠶主線,辨別得一清二楚。


    當即不再遲疑,快速動身,在這山洞裏徑直穿梭而去。隻因怕去晚了什麽都撈不到了?


    “噗!”


    在這一猛烈相撞之下,滅絕師太隻感胸腔一陣氣血翻湧,再也難以抑製,一口鮮血脫口噴出。


    “飛劍式!”


    反觀墨黑,雖然同樣受傷不輕,但卻強忍著噴血的衝動,再次出手將淵虹劍脫手飛射而去。


    “可恨的醜小子!”


    墨黑畢竟已是凝氣期修為,又豈是這不過先天之上修為的滅絕師太所能比擬的。


    再則墨黑所凝練的氣息,可是仙魔之氣。


    而身處在這方小世界,滅絕師太等人,所修煉出來的氣息,不過是駁雜的法元之力。


    如此一來,孰強孰弱,自不必多說,根本就是猶如雲泥之別。


    “鐺!”


    本就因氣血不穩,而口噴鮮血的滅絕師太,在未黑子這一強招之下,勉強隻有招架之力,隻能一挺手中利劍進行格擋。


    然而,也就在這一刹那,墨黑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使出全力喝道:


    “撩劍式!”


    “嗤!”


    “啊!”


    “師尊!”


    “不要!”


    也幾乎就是在這一刹那間,淵虹劍快若閃電,在這一撥撩之下,硬生生將滅絕師太握劍的右手臂,當場齊肩削斷。


    並且這條右手臂的手腕之上,可還戴著滅絕師太的護身手環。


    “哢嚓!”


    在墨黑將淵虹劍召迴的途中,更是一劍將這護身手環給直接擊碎。


    “墨黑,快住手,別殺我師尊。”


    眼瞧此幕,飛奔而來的璿璣,哭著喊著,聲嘶力竭,隻求墨黑不要痛下殺手。


    “墨黑,求求你別殺我們師尊,求你了。”


    就連急速飛奔的璿瑤,也流著眼淚,大聲唿喊著,一臉懇求之色。


    奈何遠水救不了近火,隻能遠遠看著,根本就無力施救。


    畢竟這滅絕師太,在璿璣跟璿瑤眼裏,就如同是再生父母。


    隻因她倆自幼便被其祖母撫養長大,自從八歲起拜滅絕師太為師,整整已有十年之久。


    十年時間,亦師亦母。


    這份養育之恩,栽培之情,堪比血溶於水,恩重如山,又豈是輕易所能割舍的。


    這也正因如此,在滅絕師太的一聲令下,璿璣跟璿瑤哪怕再不願對墨黑下手,也不得不遵從師命,忍痛朝著墨黑拍出一掌。


    這也隻因師命難違,更兼養育恩情,實難不得不從。


    反觀這滅絕師太,對這璿璣跟璿瑤,也絕對是視如己出,疼愛有加。


    最好的證明便是,即便是懷疑璿璣有在說謊,對於山穀裏千年份以上的草藥並不知情。


    然而,隻要滅絕師太有心,或者是有這份貪圖之念,必定會嚴令璿璣,將護身手環交出,然後在親自查探下,定將水落石出。


    事實上,滅絕師太並沒有這麽做,自始至終都未曾開口。並還提醒璿璣,好好將護身手環保管。


    這就好比如一位母親,對自己孩子無私的疼愛,在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身懷巨款,但卻沒有絲毫貪圖之念。


    這得要多麽的無私偉大啊!


    更為何況,滅絕師太之所以要殺掉未黑子,一半是來自於夙瑤師伯的命令,另一半則是為了璿璣跟璿瑤。


    試問,作為一個母親,又豈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愛女。被一個醜陋不堪,且品德敗壞,十分好色的無恥之徒給玷汙,從而毀掉一生幸福。


    所以,於情於理,滅絕師太都有十足的理由,將這未黑子給殺掉,以絕後患。


    然而這在墨黑聽來看來,卻是十分的悲憤不解。


    這老妖婆一心想要殺掉自己,更是責令你倆親自動手。


    這口惡氣,這份仇怨,自己又豈會善罷甘休!


    難道自己就隻能被殺而不能反抗嗎?


    難道這老妖婆就可以殺自己,自己就不能殺掉這老妖婆嗎?


    憑什麽?這老妖婆的命就是命!難道自己的命就不是命嗎?


    難道就隻能自己死後,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這秘境裏,從今往後跟蝶兒天人永隔,再難相見。


    而這老妖婆就不能一樣死後,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這秘境裏麵,忍受這份天人永隔之痛嗎?


    念及於此,悲憤之下,墨黑更是絲毫不會手下留情,殺意盎然,怒聲喝道:


    “破劍式!”


    “嘭!”


    “不!”


    “不要!”


    璿璣跟璿瑤徹底崩潰了,也痛哭流涕了。


    相隔太遠,難以施救,隻能眼睜睜看著,養育自己十年之久的恩師,喪命在這未黑子劍下。


    血雨紛飛中,滅絕師太直接在這一強勢無匹的破劍式下,化作一團血霧,死得不能再死了。


    連臨終遺言都尚未發出,便已被洞穿得屍骨無存。


    隻因,凡是在這秘境裏死去的人,隻要有護身手環相護,便直接化作一道光點而逝。


    絕不會如眼前這般,血肉橫飛,極為觸目驚心,令人心驚膽寒。


    “未黑子!我恨你!我恨你!”


    眼見此幕,璿璣聲嘶力竭,深恨痛絕,大喊大叫著。


    這可是相當於殺母之仇啊!


    又如何能讓璿璣釋懷,不得不對這未黑子仇恨無比。


    “未黑子,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璿瑤淚流滿麵著,顯然已經到了傷心欲絕的極致,一挺手中利劍,直挺挺朝著墨黑飛身刺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舉。


    僅這份恨意,足矣看出,勢要與他共赴黃泉,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憑什麽這老妖婆可以殺我?你們也可以殺我?難道我墨黑就必須得死不能反抗嗎?”


    墨黑同樣又悲又怒了,不過轉而卻又釋然了,恩怨情仇,本就這樣,又何必管誰對誰錯?


    麵對璿瑤執意刺來的一劍,墨黑坦然一笑道:


    “不過,我可不想死,我還要留著這條命去陪蝶兒,也隻有蝶兒才會真心待我。”


    對於這倆女孩,墨黑可以說是相當死心,也相當心灰意冷了。


    若非不是因為她倆,真的很神似,從小到大陪伴自己,同吃同睡長大的星月,自己絕對不會,對這倆女孩流露出愛意。


    然而這份愛意,就讓它止於此,也到於此。


    從今往後,兩不相欠,各走各的。


    “墨黑,你無恥!你混蛋!難道我跟璿瑤,就沒有真心待你嗎?”


    本就因喪師之痛,而痛不欲生的璿璣,一聽到墨黑竟然說出這話,更加的悲不自勝,委屈怒吼。


    “璿璣,別說了,一起殺了他,為師尊報仇。”


    璿瑤同樣因墨黑這話,嬌軀一顫,隻感遍體生寒,淚眼朦朧中,一劍刺去,竟然真將墨黑左肩刺穿。


    而之所以能得手將墨黑左肩刺穿,那也是因為墨黑不閃不避,刻意為之。


    硬生生承受這一劍的墨黑,釋然笑了,隻淡淡道:


    “這一劍,就當是我墨黑,還你的失身之情,從今往後,兩不相欠。”


    “你……你說什麽?”


    當聽到墨黑說出這話,璿瑤再次不由自主,流出了兩行清淚,難以相信,傷心欲絕望定著眼前之人。


    身心一顫,隻覺得好陌生,好遙遠……


    他這是要跟自己絕情絕愛,永永遠遠,斷絕關係嗎?


    “你休想,我要跟你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璿瑤又悲又怒,拔劍直朝墨黑脖子抹去,倘若墨黑再不閃躲,可就要身首異處,客死他鄉了。


    墨黑自然不會自尋死路,所以在璿瑤從自己肩頭,拔出劍的那一刹那,立時飛身後退而逃。


    璿瑤卻是愣愣站著,也怔怔望著,並未追殺……


    這也隻因,墨黑不逃不行了。


    在神識裏,已然發現,莉姑子跟無痕已然極速飛來,且近在眼前。


    而那越無涯,還有雄霸天,黑衣人苦玄也都急速而來,並且還有那一羅刹城的蠻牛,也緊緊跟隨其後,想是感官敏銳。


    至於其餘人,在墨黑神識裏倒沒有發現,應該還在那山洞迷宮裏,打著轉尋找自己,畢竟那山洞迷宮確實很大。


    “未黑子,你逃不掉的,受死吧!”


    莉姑子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麽要遠遠跟隨?


    要是一同現身,在璿瑤刺中未黑子肩頭的那一刹那,自己再補上一劍。


    定叫這未黑子,徹底氣絕身亡,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這秘境裏麵。


    當然作為護花使者的無痕,自然不會落下,刻意跟在莉姑子之後,追隨而去。


    也是擔心這未黑子,臨死之前絕地反擊,也好在關鍵時刻出手,救助莉姑子,贏得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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