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言,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而這三界應是欲界,色界,無色界,又或是仙界,魔界,人界。


    五行則是金木水火土,又許是五種逆天之物。


    仙界,一個光聽名字就會讓人不由心生向往之地。


    其地貌自然也是頗具仙氣,處處奇峰秀景,氤氳盎然。


    其中尤以不周山最為出名,隻因不周山之巔乃是南天門。


    南天門,這既是仙界的門戶,也是仙界與人界互通的橋梁。


    此刻日將正午,一名豐姿綽約身著一襲白裳的妙齡女子,正亭亭玉立在這不周山之巔,一塊刻有八卦圖形的方台上。


    而在方台四下則默然矗立著四人,分別是兩名男子兩名女子,各自手掐法訣,神情凝重。


    “定!”


    驀的,隨著四聲喝叱響起,突如隻見日頭不偏不倚來到了方台上空。


    而台下四人則都雙掌向天,源源不斷的仙法之力,似將烈日牢牢禁錮在了這方寸不過三尺的陣台上空。


    “轟隆隆……”


    許是這種逆天之舉觸犯了規則,縱然這是在仙界亦然遭受到了排斥。


    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裏,清風拂麵;下一刻已是雷鳴電閃,風起雲湧,聲勢浩大,惹人注目。


    然則行如此逆天之事自然是爭分奪秒,即便是四名仙人也絲毫不敢怠慢。


    “開!”


    隨著又一聲喝叱,一股言出法隨之勢席卷開來。


    但見定格在陣台上空的烈陽似被生生分割開來一般,一抹刺目白芒自烈陽內部由小變大,最終逐漸形成一道光門模影。


    “傳!”


    似是刻不容緩,這一光門剛一初具雛形,便響起四聲厲喝。


    一直靜靜佇立在八卦方台上的仙子,終是動了。


    隻見她微微仰起螓首,長長的睫毛如蝶翅般輕輕閉合,麵向白芒,彷如飛蛾撲火,飄然投入光門,直至消失無蹤。


    “啪!”


    最終,隨著這一幕塵埃落定,一道霹靂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下,意在顯示餘威。


    四名仙人也不硬抗,紛紛飄身避讓,淩空而立,麵露不悅。


    令其劈在這不周山之巔,卻也並未造成多大破壞。


    然則,整個天空風起雲湧,烏雲密布,狂風唿嘯,彷如末世。


    “呸,還真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吾等還不是為了拯救三界蒼生才如此費心勞力,借助烈陽之力強行破開南天門的通道封印,前往人界尋迴聖子,並扼殺魔子。”


    其中一名年逾七旬,身著一襲黑底白紋道袍的老者更是忿然出口。


    隻不過在說到最後扼殺魔子時,語氣不由變輕,隱有忌憚。並不著痕跡偷瞄了一眼飄然在側,一名宮裝女子。


    而這名宮裝美婦似充耳未聞,依舊仰望著,此刻已陷入烏雲密布,不見烈陽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麽。


    同樣淩空飄立在這宮裝女子另側,一名身穿素縞的老嫗好心開慰道:


    “若水,蝶兒雖是蝶仙之後,本性純良,但她畢竟在你的精心挑選下,已是元嬰修為。此番下凡入世,隻要不與魔界的人正麵激戰,帶著聖子全身而退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彩蝶!”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唿喊,一名青年從這不周山,山下直衝而上,而在其身後緊跟著追來數人,看樣子是沒攔住,隻能跟著追了上來。


    其中有一名身穿一襲紅裙,身姿婀娜的女子,不過其妝容卻畫得十分濃厚,反而有一種畫虎不成反類犬之感。


    該青年男子劍眉星目,很是俊朗,一襲華麗服飾更是襯托得極為貴氣。


    目光先是急切尋覓,最終鎖定在宮裝美婦身上,沉聲問道:


    “不知若水仙尊為何執意要讓彩蝶冒險通過南天門封印,先不說這樣前往人界空間是否不穩出現意外。單說到了人界後,即便尋到聖子,又如何能保證魔族不會插手,安然護住聖子迴歸,況且還要除掉……”


    不等說完,被稱若水仙尊的宮裝女子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不怒自威睥睨著該青年男子喝問道:


    “你是在質疑本尊?”


    “不敢。”


    幾乎是下意識的,該青年連忙躬身賠罪,並連忙解釋道:


    “晚輩隻是始終不解,為何不讓晚輩代替彩蝶前往人界,何況晚輩已是化嬰期巔峰。且並未打破化神不能下界的規則。倘若不能接迴聖子並除掉魔子,晚輩甘願自斷仙根淪為凡人自生自滅。”


    要知道在仙界並非是人人都能修煉成仙,也是有很多沒有仙根不能修煉的凡人。


    而仙界凡人的一生,跟人界的凡人大多無異,壽命不過百載。


    由此可見,對於擁有仙根可以修仙的修士來說,自斷仙根淪為凡人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以承受。


    畢竟仙界的弱肉強食比人界還要可怕嚴重。


    若水仙尊並不接話,依舊一副風輕雲淡,隻道:


    “此事已了,想必魔界已收到風聲,等聖境十日之後,平複下來再來此吧!”


    言完,率先化作一道長虹遠去。


    “十日?據言仙界聖境一日外界一年,也就是十年。”


    聽到這話,青年男子猛地抬頭,卻已不見若水仙尊的身影,隻得轉頭看向另一名中年男子,恭恭敬敬行禮喊道:


    “師尊。”


    接著分別彬彬有禮向另外兩人行禮喊道:


    “晚輩林澤見過占星尊者,見過落雲尊者。”


    被青年稱為師尊,身著一襲錦袍的中年男子隻微微點頭,轉而看向那名年逾七旬身著道袍的老者,苦笑著道:


    “占星道友,此番看來,傳言不可謂不真。”


    占星尊者長歎一聲道:


    “時也命也,罷了,不過是一家子的事。”


    “還真是一家子的事。”


    被稱為落雲尊者的老嫗喃喃自語,轉而目光遙望向了西方,那裏正是前往魔界的方位。


    “彩蝶?仙尊為什麽一定要選你?”


    那名塗脂抹粉,刻意將自己打扮得十分醜陋的紅裙女子,怔怔的望向風起雲湧的上空,不禁暗自低語而問。


    然則仙界與魔界交界的地方被稱為葬淵,魔界稱之為葬仙淵,仙界亦稱為葬魔淵。


    不論是葬仙還是葬魔,由此可見此淵的兇險,真可謂是仙渡仙葬,魔渡魔葬。


    葬淵所處於仙界西方苦寒之地,長逾不過百萬裏,有傳言稱是昔日仙界聖尊與魔界魔尊激戰所致。


    此戰過後便形成這一深不見底的巨淵。將仙魔兩界徹底斬斷隔開,形成兩塊獨立的大陸。


    從此仙魔兩界劃淵而治,隔絕往來。


    當然也並非是徹底隔絕,每到月圓之夜,會出現一道極光,貫穿葬淵。


    這道極光又被稱之為極光之橋,順著極光之橋的指引便可安然橫渡此淵。


    這就好比在波濤洶湧不見天日的大海上,迷失方向的航船得到燈塔的指引無異。


    魔界較之仙界最明顯的區別在於昏暗,整片天地就好似人界黃昏時分,給人以垂暮蕭條,死氣沉沉之感。


    當然魔界也不乏有風景秀麗之地,即便是夕陽也會綻放出美麗的晚霞。


    魔界大地就好似兩個極端的組合,處處透露著妖異與詭謐。


    魔界的人也都長相各異,女子大多妖嬈迷人,衣不蔽體。


    男子則粗獷得不像人樣,絕大多數獸皮裹身,近乎雜交。


    縱觀魔界看似蠻荒落後,混亂不堪,再看其城池宮殿卻又不得不感歎其規模之雄偉壯麗。較之仙界的城池也不逞多讓。


    此刻在魔界最大的都城暗光城魔宮大殿內,其寶座上正倚坐著一名千嬌百媚的女子。


    與其說是女子不如稱之為女王。其頭戴金冠,身穿華麗至極的連衣寶裙,並披著一襲火紅類似貂皮的披風,雍容華貴而不失王者之氣。


    隻見一名身穿甲胄的武士單膝跪地,恭敬稟報道:


    “啟奏女王陛下,據仙界傳來的探子迴報,妙若水已聯合天地門派的新一任門主洛水,夥同占星落雲二人,借助烈陽之力,強行破開南天門通道,將妙若水之徒彩蝶送往人界。”


    “我的好婆婆,喪子之痛這才過去多久,你就如此亟不可待,急切想要接迴孫子了嗎?隻不過說到底都是你的親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又會如何抉擇呢?不如就讓我來攪亂這被你們所算定的使命之人。”


    聽完侍衛稟報的魔界女王,慵懶的一手支頤,暗自想著,轉而美眸流動望向大殿內早已選定的一名悍將,嬌媚一笑道:


    “額圖都統,你可以即刻通過太陽門前往人界了。與本王滯留在人界的侍女珍取得聯係,不惜一切代價讓魔子與聖子身份互換,然後帶上仙界之人所算定的聖子迴魔界。”


    “帶聖子迴魔界?難道不應該是殺了?帶魔子迴歸魔界嗎?”


    不光人高馬大,身材魁梧彪悍受命的額圖都統一臉迷惑不解。


    大殿裏的一眾文武大臣,除卻幾名身披黑袍的睿智老者外,絕大多數也都麵麵相覷,困惑不已。


    原本還一臉嬌媚,一副慵懶神態的女王,立時坐直了嬌軀,俏臉一寒,冷若冰霜斥道:


    “難道仙界之人所認定的魔子便一定就是魔子,聖子便一定是聖子嗎?我魔界之人行事向來都是我行我素,逆天而行。此番前往人界,你若成功帶聖子迴魔界,本王便收你入後宮侍寢。”


    “啊?”


    額圖先是一驚隨後反應過來則是欣喜若狂,當即雙膝跪地激動不已欣然領命道:


    “卑職自當誓死完成。”


    此一刻的額圖再也顧不上什麽魔子聖子了,隻想著一旦完成王命便可入後宮侍寢。


    光一想想便覺得口幹舌燥,渾身燥熱難當。


    且也明悟,這定是女王陛下三大分身之一的欲念分身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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