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見狀也嚇了一跳,忙問道:“世子這是怎麽弄的,竟流了這麽多血!”


    江羨鐵青著臉沒有迴答,沈忘心連忙道:“不過是方才打碎茶杯,不小心被劃了一道口子。你們快打一盆幹淨的水來,我來替世子包紮便是。”


    丫鬟們知道沈忘心醫術高明,也就放心把藥和紗布交給沈忘心,端著髒了的水,掃了茶杯的碎片退了出去。


    沈忘心見他這副模樣,實在於心不忍,便勸道:“這件事情除了他們二人,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或許,這都不是他們的本意,隻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隻是發生這樣的事情,要麽便裝作若無其事,要麽就在侯府外頭尋一處宅子,讓姨母和表妹搬到外頭去住。也免得,低頭不見抬頭見地尷尬。”


    江羨沉默了許久,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麽。


    但沈忘心理解他的心情,安國侯和江羨雖說沒什麽感情,可他畢竟是江羨的親生父親。而王姨母近些年也許變了,但在江羨小的時候,確實給過他溫暖。


    這樣兩個人做出這種事情,無異於是對江羨的背叛。


    “就依你的意思辦吧。”也不知過了多久,江羨終於出聲說道,“這件事情隻有我來處理,你隻需好生保重自己的身體,別的事情不必去管。”


    沈忘心點了點頭,輕輕地碰了碰江羨手掌上的紗布。


    兩人沐浴之後睡下,沈忘心睡著在床上轉了個身,下意識地摸了摸江羨的位置,卻發現身邊的床是空的。


    她又看了一眼天色,發現天還沒有亮。


    在看了一眼床邊放的西洋鍾,發現時針的方向正停在一上麵。


    夜已經這麽深了,江羨居然還沒有睡。可他既然已經起了床,房裏卻沒有人,又能到哪裏去呢?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麵傳來一陣響動。


    沈忘心下了床,腳上踏了繡鞋,走到窗邊開了一條細縫,便看見天空一輪滿月,地上是一層薄薄的積雪。


    江羨手裏握著一把長劍,劍柄扇墜著青色劍穗,劍身寒芒一閃,便掃起一大片雪屑。


    沈忘心沒有打擾江羨,而是靠在床邊,看著江羨在月光下舞出的一招一式。不知不覺間,沈忘心的腳都已經站麻了,腿上一時沒有知覺,不小心看了一下窗葉。


    隻聽窗子發出“咯吱”一聲響,江羨動作一滯,手中的劍便向著這邊指了過來:“什麽人?”


    “是我。”沈忘心索性給推開窗子,對著窗外的江羨笑了笑,“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心心?”江羨愣了愣,將長劍迴鞘,大步走了進來,扯下衣架上掛的一件鬥篷,見她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天這麽冷,你怎麽就穿著一件單衣站在窗邊?萬一受了風寒,那可如何是好?”


    沈忘心搖了搖頭,走到床邊將鬥篷掛在屏風上,鑽進被窩裏道:“這屋子裏燒的地龍,恨不得把窗打開,又怎會受什麽風寒呢?我許久沒見你練劍了,不由自主地便多看了看。”


    “我是擔心這劍的煞氣太重,衝著你和肚子裏的孩子。”江羨把劍先放進盒子裏,又走到窗邊把窗子關上,穿上了窗栓。


    沈忘心已經躺在床上,見到江羨脫了外衣,卻遲遲不肯躺進被窩,便問道:“難不成你練了許久的劍,還沒有一絲睡意?”


    “我從外麵帶了寒氣,總得把身上烘暖了。”江羨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果然,過了一會兒,他便鑽進被窩裏,小心翼翼地抱著沈忘心,將頭埋進她的頸彎裏,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沈忘心也沒想到她半夜醒來,居然就睡不著了。隻聽見身邊的江羨發出均勻的唿吸聲,顯然已經陷入了沉睡。


    她一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等她第二天起了床,便聽紅兒說。早上江羨親自去了安國侯那裏一趟,讓他不要總給沈忘心找麻煩,也不知道他跟安國侯說了什麽,請叫安國侯一句話都迴答不出來。


    而後,他又轉身去了王氏母女院子裏。


    出來之後,隻聽王氏母女在院子裏哭天搶地,說她們母女二人本來就是來京城投靠江羨的。如今將先進逼著她們走,這無異於逼著她們去死。


    沈忘心還沒醒的時候,侯府裏就鬧上了,這個時候想必還真熱鬧。


    沈忘心剛穿好衣衫,聽著院子裏靜悄悄的,不像鬧起來的樣子,便好奇地問道:“以姨母和表妹的性子,隻怕這件事情要鬧得越大越好。怎的今日竟改了性子,不到我這裏來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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