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院子的廳堂裏去,發現上麵多了不少擺件。這件擺件或是玉石,或是黃金,無一不精美絕倫。


    沈忘心笑著說道:“你瞧瞧,果然多了不少好東西。”


    她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王氏母女剛來的時候,還嫌棄院子裏空落落的,隻有梨花木的家具看得過眼,沒給她們擺上好的擺件。


    轉眼才幾個月,這院子裏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可見由她們二人管家,究竟吃了多少油水。


    “這都是府中的東西?”紅兒有點不大相信,“她們母女再怎麽囂張,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擺出來吧?聽說李家也是南邊的大戶,姨太太和表小姐來投奔侯府,箱子裏帶了不少好東西。說不定是李家帶來的?”


    沈忘心看了紅兒一眼,道:“你覺得以她們的性子,會把自家珍貴的東西擺到人眼前來?”


    說著,拿起一件玉石擺件,讓紅兒看了看底座。隻見那底座下,刻著安國侯府的字樣,還用朱砂描繪了。


    紅兒驚奇地看了一眼,說道:“果然是侯府的東西,可她們兩人的院子,怎能把如此貴重的東西擺在這裏?”


    沈忘心正想解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迴頭一看,隻見嫣紅扶著李淑君走了進來。


    李淑君正如臨大敵的看著兩人,她也聽到了紅兒剛才的話,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母親為了幫侯府管家大病了一場,表嫂這是帶著人來捉賊的?我母親那這個偌大的侯府,院子裏若是寒酸無比,豈不是又要叫人笑話了去?”


    沈忘心卻不怕她的追問,笑著說道:“我何曾說過這種話?隻不過瞧著姨母房裏人多,便先來廳堂裏等候。再說了,姨母和表妹既然沒做虧心事,又何必如此敏感?”


    “你……”李淑君氣急敗壞地瞪了沈忘心一眼,突然又想起什麽,怒氣衝衝地說道,“說起這個,我倒要同你說道說道。我母親之所以生這場病,你應該負主要責任。這一迴,你待要如何賠償?”


    沈忘心看了李淑君一眼,平靜地說道:“這個好說,我就是來看姨母的,先帶我去姨母的房間。”


    李淑君見沈忘心沒同她爭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得意地說道:“算你識相,還不快跟我來?”


    王姨母的房間裏,府裏給她看病的大夫才剛剛離開。她就覺得院子裏吵吵嚷嚷,就像始終有一隻蒼蠅在她耳邊不停地嗡嗡叫。


    由於還發著高燒,她整個人沒有什麽力氣,隻能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眼看著來探望的人終於離開,她覺得口幹舌燥,想要換李淑君端杯茶水來給她喝。


    可一連叫了好幾聲,屋子裏都沒有人答應。


    正當她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門進來。桌邊響起一陣水聲,然後輕輕地走到她身邊,把茶水遞了過來。


    “淑君……咳咳咳,你同你姨夫說了沒有?怎麽那小賤人還沒來?”王姨母支起身子,被人喂著喝了半杯茶,感覺喉嚨好了不少。


    她還以為是李淑君在她身邊,說起話來便肆無忌憚。


    可她話音剛落下,就聽到沈忘心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邊:“不知姨母口中的小賤人是什麽人?小賤人來沒來我不知道,可我卻來看姨母了。”


    “你!”王姨母本來就在病中,被她這麽一驚嚇,險些魂飛魄散,背上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她這才發現,屋子裏隻有沈忘心,還有她身邊那個叫紅兒的丫頭。


    剛剛給自己遞水的正是紅兒,見到自己咳嗽連連,還用手掌給自己順氣呢!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王姨母躲開紅兒的手,震驚地看著沈忘心。


    沈忘心笑著說道:“自然是聽說姨母病了,便過來瞧瞧姨母的病情。我自認為醫術不弱,不如我替姨母把把脈,開一張能好得更快的方子?”


    王姨母見她皮笑肉不笑,哪裏還敢讓她給自己把脈,順便開一張方子給自己?隻怕,以自己和沈忘心的關係,沈忘心不開一張方子毒死自己就已經夠好了。


    王姨母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連忙說道:“不必你來開,房裏服侍的丫鬟呢?怎麽隨意放人進來!”


    紅兒笑著對王姨母說道:“姨太太不用瞧了,房裏沒有別人,隻有我和郡主。您若是還想喝茶,我再給您倒一杯就是。”


    王姨母這才想起,剛才那杯茶是紅兒給自己倒的,連忙慌亂地叫道:“淑君,淑君,你到哪裏去了?快進來!”


    李淑君不過是去拿了點東西,就聽到王姨母在房中驚慌地叫起來。她還真以為王姨母出了什麽事,立刻提著裙子慌亂地跑進來,問道:“到底怎麽了?沈忘心,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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