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夫的家人當初都隨著他來了京城,如今也是大半年沒見麵了。


    說到馬大夫,胡大夫臉上就有了笑容:“隻怕胡大夫要樂不思蜀,待在揚州不肯迴來了。”


    “這……”沈忘心下意識有些擔心,心道,莫不是馬大夫在揚州遇到了什麽紅顏知己,就不想迴京城麵對糟糠之妻了吧?


    要說揚州的姑娘確實好看,說起話來也溫柔。


    馬大夫要是喜歡上哪個姑娘,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胡大夫並不知道沈忘心心裏所想,接著自己的話說道:“馬大夫在揚州可算出了名,東家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和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好在他醫術夠高明,在揚州給替幾個富貴人家,醫好了多年不治的頑症。然後他的名聲就被傳開了,揚州附近得了怪病的人,都來找馬大夫醫治。”


    沈忘心沒想到,自己居然誤會了馬大夫,連忙訕笑著說道:“以他的脾氣,沒我在他跟前壓著。隻怕那些人把他給惹惱了,他一發起脾氣就不治了吧?”


    “東家果然了解馬大夫。”


    這時外麵刮起了風,吹得雨幕往簷下灑進來。


    胡大夫立刻關了窗,隻聽窗紙上一陣沙沙響:“當時揚州五味藥齋的管事急破了頭,可他也管不了馬大夫,就寫信來向我求救。本來已經迴好了信,不過耽擱了兩天,居然又收到了揚州的一封信。說是因為馬大夫的怪脾氣,五味藥齋的地位頓時超越了揚州榮春堂。現在,揚州的百姓都管馬大夫叫怪醫呢!”


    “原來如此。”沈忘心聽得津津有味,“不過,咱們也不怕他不迴來。你且寫了信去問,他頂多磨蹭幾天,自己就收拾好東西,樂顛顛地迴來了。”


    胡大夫驚奇地問道:“東家有什麽妙招?”


    沈忘心勾唇:“天機不可泄露。”


    她留給胡大夫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就打開書房門走了出去。


    不得不說外頭的雨下的還真大,她走出書房,雨水就壓著她的裙擺打了過來。


    她立刻急走幾步,進到自己的書房裏坐下,看著被雨水打濕的窗紙,都皺巴巴地糊在窗框上。


    京城很少有這麽大的雨,窗上的窗紙也有許久沒換了。等雨停了之後,她就讓人買些新窗紙重新糊上去,還要買那種白色帶灑金的,好看得不得了。


    胡大夫則看著沈忘心離去的背影,又覺得沈忘心更加高深莫測了一些。


    實際上,沈忘心並沒有胡大夫想的那麽厲害。隻不過她知道,自己交給馬大夫的西醫理論,馬大夫還沒有學習完,怎麽可能輕易離開呢?


    畢竟,那大夫可是一個對醫術無比狂熱的人啊。


    一場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外麵的街道都濕漉漉的,有些低窪的地方還積了水。


    這年頭大家的鞋子幾乎都不防水,這種情況下在外麵走幾步,鞋襪都會濕透。


    好在沈忘心可以坐馬車,也就不用擔心這些。


    醫堂快要關門的時候,外頭來了一個自稱是忠勇將軍府管家的老者。


    沈忘心見了他,才發現兩人之前早就見過,連忙請人坐下:“這位管家,可是邵淵有什麽話想同我說?”


    管家衝著沈忘心露出一個笑容,恭敬地解釋道:“我們家少爺和葉姑娘的事情,郡主再清楚不過。如今老太爺為了這事,把少爺拘在府裏,不讓他自由進出。連我這段時間,也不敢到秦王府去,我借著來醫堂的機會,請郡主替我家少爺帶句話了。”


    “有什麽話盡管說便是,我一定如實帶到。”沈忘心笑著說道。


    “多謝郡主。”管家點了點頭,“我們少爺知道,京中傳出他和人打架的事情,葉姑娘一定很擔心。但少爺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得知老太爺有意給他定一門親事,這才故意放浪形骸,讓那些人家望而卻步。少爺還說了,請葉姑娘相信他,他一定說服老太爺,讓他接受葉姑娘這個孫媳婦。”


    沈忘心聽了這話,立刻眉開眼笑:“邵淵這小子,蘭清果然沒有看錯他!你隻需迴去告訴邵淵,說蘭清一直相信他,並沒有因為外頭的流言蜚語動搖便是。”


    管家雖然剛才也是一直笑著的,可聽到沈忘心的話之後,眼底的笑意才逐漸真實起來。


    沈忘心知道,像大戶人家這種老人,對於小輩來說,也算是半個長輩。管家是看著邵淵長大的,自然在意邵淵真心對待的女子,是否真的當得起這份情誼。


    得知葉蘭清的意思,他自然放心不少。


    “葉姑娘的意思我收到了,還請郡主賣老奴一些人丹,好讓我迴忠勇將軍府交差。”管家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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