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談,本以為沈忘心在聽他們講話,可迴頭看了一眼沈忘心,卻發現她在對著窗外發愣。


    賈氏好笑地戳了戳沈忘心的額頭:“真是女大不中留,阿羨不過考一場試罷了,這孩子就像丟了魂似的。”


    說著,又要提起上迴那個身份不明的女子。


    她和周延昌以防後患,特地去查了那個女子的身份。可查來查去,卻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起初賈氏還擔心沈忘心太過在意她,可後來發現兩人和好如初,竟然不似有一絲嫌隙,也就放手不管了。


    可她就納了悶,既然這麽喜歡江羨,又何苦到外頭拈花惹草?


    周延昌也笑道:“若是不知道,還以為她自己要參加科舉呢!”


    沈忘心被賈氏戳醒,順口就迴了一句:“我可參加過比他更大的考試,這點小陣仗還嚇不到我。”


    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周延昌和賈氏驚訝地對望了一眼,隻當她在說胡話,也就把這事拋到腦後去了。


    而另外一邊,周明珠也送了張彥遠進考場。


    其實對於張彥遠改名換姓去考試這件事情,周明珠是不支持的。


    張彥遠如今已是禮部官員,身後又有襄陽王支持,前途一片平坦,又何必去爭這麽一口氣?


    可她知道,這是張彥遠的心結。若是這輩子不在文章上贏江羨一次,這個心結,他怕是一輩子都解不了。


    所以周明珠什麽也沒說,是輕輕撫了撫張彥遠手臂上還沒痊愈的傷口,溫柔地囑咐道:“注意自己的身體。”


    張彥遠抓住她的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看著自己手上那個刻著“張立元”三個字的木牌,輕聲說道:“放心吧,這迴的鄉試,我一定會贏了江羨。”


    周明珠哪裏會真的放心,她猶豫了一番問道:“這江州的考官與父王是舊識,要不然……”


    “夫人最好不要插手。”張彥遠的聲音沉了沉,“這也許是我和江羨最後一次比試文章的機會,若是讓我知道有誰動了手腳,我絕對不會輕饒。”


    外頭的車夫催了,進科場的時間馬上要到。


    張彥遠鬆開周明珠,頭也不迴地上了馬車。


    考場前的守衛,接過最後一名考生手上的木牌,搜了他身上和箱籠,便把他放了進去。


    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嗡”的一聲合上,守衛們在門上貼上封條,便閑聊著離開了科場大門。


    “我怎麽覺得,才那個叫張立元的考生,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幾分眼熟。”


    “誰知道是哪個關係戶呢?”


    “不管了,又不參加科舉,關我們什麽事?”


    ……


    沈忘心送了兩人迴書院,便迴到醫堂幹活。


    這段時間以來,香水的銷量雖然不錯。但五味藥齋畢竟不是做香水的,所以在數量方麵,竟然被陳先的香水鋪子壓了一頭。


    對此,胡大夫憂心忡忡。


    他先前就是對香水太不在意了,所以後來在明白了一款新品,對於五味藥齋意味著什麽後,便在意得有些過了頭。


    沈忘心到醫堂的時候,看見一個小藥童正蹲在要爐子麵前煎藥。


    她順口問了一句,藥爐裏煎的是什麽藥。


    小藥童麻利地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迴答:“東家,這是給胡大夫見的下火藥。他老人家最近為了醫堂的事情著急上火,馬大夫讓我給他老人家煎的。”


    沈忘心看了看他的手法和火候都沒問題,點了點頭讓他繼續看著爐子,自己走進屬於胡大夫的書房裏去。


    胡大夫正對著醫堂的賬目一籌莫展,見到沈忘心進來,歎了一口氣:“東家來看看香水的賬。”


    沈忘心拿過賬本看了一眼,賬做得很清晰,每一筆開支和收入,都做了詳盡的備注。而且香水的利潤確實不錯,漸漸的已經占了醫堂收入的十分一。


    不過新上市的產品,做到這種程度,沈忘心已經挑不出毛病了。


    “東家這迴你怎麽不急了?”胡大夫指了指自己嘴上的幾個泡,“看了這本賬之後,快一個晚上沒睡著,虧你還一點都不難受。”


    沈忘心笑著問道:“那您便同我說一說,如何?”


    她的都十分誠懇,讓胡大夫的氣消下去不少,他繼續叨叨地說道:“香水好歹是咱們五味藥齋第一個做出來的,總不能連一個後起之秀都做不過。可壞就壞在,咱們的人手都在醫堂和五味食府,不像陳家香鋪那樣每隔一個月都能推出一兩樣新品。”


    “若是長此以往,誰還記得香水是五味藥齋做出來的?”胡大夫擔憂地看了沈忘心一眼,“到時連帶著外麵,也會說五味藥齋能有今天,都是陳先那小子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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