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也沒提這件事情,從溪邊看過去,忽然瞧見山上有一片地方光禿禿的,還有些戴著鬥笠的人,頂著太陽在其中走動,便問道:“那邊又是做什麽的?”


    張老漢笑道:“那是小貴姐兒今年臨走時定下的,在靠近村子裏的山上開一片地種果樹。你看旁邊那一塊,是已經種了的,今年還沒結果,明年應該可以結果子了。現在這一片,種的是從嶺南那邊運迴來的一種果樹,結的果子紅彤彤的,就是叫什麽我忘了。”


    “難不成是荔枝?”沈忘心問道。


    張大娘點頭道:“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沈忘心知道,這肯定是小貴姐兒得知自己喜歡荔枝的味道,特意命人移植的,心中不禁淌過一股暖意。


    可荔枝一向喜熱,江州栽不栽得成還要另說。


    當然,這點小事她也不會去管,也便不再多問了。


    從武步溪邊的藥田往村裏望去,可以看到村子的大路旁邊,有座三層高的小樓。看著模樣挺新,像是新建的。


    從藥田這邊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客棧。


    這個時候,天氣雖然已經夏末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近秋天,這幾天反倒更加燥熱起來。


    因為熱著陽光也非常耀陽,沈忘心忽然發現溪邊走上來一個手裏提著水桶的姑娘。那姑娘沒走幾步,後頭便有個男子追了上來,接過她手裏的水桶,還趁機在那姑娘臉上香了一口。


    而這個男子,正是許久不見的沈老九。


    沈忘心見狀一愣,問道:“張大娘,這沈老九身邊的那個女子是什麽人?”


    “東家不曉得?”張大娘一驚。


    前陣子,沈老九的父母給他相了一家剛及笄的姑娘,是餘慶縣縣城裏的。小姑娘長得好看,幹活也是一把好手,如今開著夫妻店,生活也是和和美美的。


    看來東家是不知道這事的。


    要不然,臉上的表情就像要吃人似的?


    祁長安見到沈忘心時,便見她臉色沉得可以滴下水來:“長安,隨我去一趟村裏的客棧。我倒要問問這沈老九,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人心怎麽便如此多變,去年的時候,這沈老九還撩得她家小貴姐兒不上不下,把非小貴姐兒不娶的口號喊得震天響,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可才過去多久,連媳婦都娶上了。


    她現在想起剛才的情形,都氣得胸口疼,更何況小貴姐兒自己?


    這件事情,祁長安是知道的。要不然,他就不會刻意不提這麽大的事了。


    他姐姐,典型是遇到身邊人受委屈,比自己受委屈還生氣的。


    沈忘心坐著馬車和祁長安到了客棧前,在也車裏深吸了口氣,臉色淡淡地下了車。


    沈老九在自家的客棧裏見到沈忘心和祁長安,也是一愣:“沈小大夫,祁公子,今日是什麽東風,把你們吹來了?”


    沈忘心不理會他,朝櫃台後麵站著的小娘子問道:“你們店裏有什麽茶?”


    “這位姑娘,這幾個月暑熱,我們店裏有現成的菊花茶,薄荷茶,葛根茶,還有蓮心茶,您和公子要哪種?”


    小娘子不認得沈忘心,隻當是沈老九認識的人,笑得嘴唇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和小貴姐兒一點也不一樣。


    沈忘心看了一眼尷尬的沈老九,笑了笑便道:“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一心不移,就來壺蓮心茶吧,正好讓我們嚐嚐苦味。”


    沈老九忙走進櫃台裏,衝他娘子笑著說道:“這蓮心茶還是你泡得最好,你去後頭泡一壺新的來,他們是貴客,自然要用新的。”


    小娘子應了一聲,衝沈忘心點了點頭,便走進後院裏去。


    兩人來的時候正是下午陽光最盛的時候,整個客棧一樓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客人了。


    沈老九打發了媳婦,便苦笑著說道:“沈小大夫,您心裏為小貴不值,這我是知道的。隻是您有什麽便衝我來吧,與我媳婦不相幹。”


    沈忘心勾了勾唇角,想不到還挺護著他的小媳婦兒的。


    祁長安一直都沒說話,聽到這話敲了下桌麵,問道:“她何時說過要拿你媳婦問話?你這麽說,是不是太不妥當了?”


    沈忘心攔下祁長安,道:“他說得沒錯,若在他這裏問不出個所以然,我定是要拿他媳婦問問。問她嫁來溪頭村這麽久,聽沒聽過小貴姐兒這麽一號人。”


    “沈小大夫,您這又是何苦?”沈老九歎了一口氣。


    沈忘心最討厭的便是他的態度,簡直不像個男人:“你當初管我們要小貴姐兒時,是怎麽說的?說你這輩子心裏眼裏,全是小貴姐兒了。如今這又算怎麽一迴事?這才過了多久,你便另娶了別人。沈老九,你以前說的話,難道都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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