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沈忘心突然高聲嗬斥,同時狠狠摔碎了手邊的一隻茶盞。


    祁長樂還真被她嚇到了,一肚子的話一句說不出來,隻怔怔的看著她!


    沈忘心冷笑道:“口口聲聲說我要害長公主,試問我與長公主何仇之有?我母親是秦王妃,我姐姐是寧國公主,與長公主一向交好,我去害長公主何利之有!倒是你與我積了一通新仇舊恨,有一萬個害陷我的理由!若我是你,便不會在此刻狗急跳牆,拚命阻撓我去救治長公主!”


    祁長樂臉色頓時一變,剛才確實她太過急切了,一心想置沈忘心於死地,倒忘了身邊這麽多人看著。


    如今,這話一出她就再不能與沈忘心爭辯。否則,在別眼裏還當真成了她故意拖著沈忘心,不讓她去救長公主。


    祁長樂那邊好不容易閉了嘴,沈忘心不再管她,而是衝著嬤嬤說道:“若我猜得不錯,殿下前幾月都在喝保胎藥,如今月份大了胎兒漸穩,才能下地走動吧?若真是如此,母子都太過虛弱,可經不起折騰!”


    這件事情除了禦醫和安定公主近前的人知道,旁人是斷然不知的,而沈忘心剛從江州來,竟一語說破了。


    嬤嬤臉上陰晴不定,看了眼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官,咬了咬牙道:“好,就帶你去見長公主!若是說保不得母子平安,別說是我,便是太後娘娘都繞不了你!”


    母子平安?


    賈氏忍不住看了沈忘心一眼,雖然她知道自家閨女醫術高明。可這生產乃是在鬼門關外走一遭的事情,更何況安定公主已經如此兇險,沈忘心當真保得了母子平安?


    隻怕長公主若是出了個好歹,到時無論是不是沈忘心的錯,皇帝和太後都要怪在她頭上了。


    賈氏隻恨不早知道此事,便是稱病不來,也絕不帶著沈忘心來這裏。


    可世上沒有後悔的藥,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心丫頭莫怕。”賈氏定了定心神,看向一旁的祁長樂,摸了摸沈忘心的頭道,“不是你做的便不是你做的,該怕的人可不是我們!有人了做了虧心事,自然有她的惡果,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沈忘心清楚地看見賈氏眼底隱隱的擔憂,點了點頭道:“我醫術如何,娘心裏還不知道嗎?放心,這迴我一定保得長公主母子平安。”


    說罷,用眼神示意小蝶替她披上鬥篷,然後跟在一眾嬤嬤身後,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


    直到到了聽雪堂外,沈忘心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倒不是因為時間不早了,而是才晴了小半天,天空就布滿了層層疊疊顏色或灰或黑的鉛雲。


    這些雲朵覆在天幕上,讓人的心情更加沉鬱了幾分。幾乎是在沈忘心走出聽雪堂的那一刻,天空中就飄下一片片飛絮一般的雪花。


    沈忘心在穿來大周之前,就是典型的南方人,最多隻見過雪夾著小片雪花,一到地上就化成了雪水。這次到京城之後,才切切實實感覺到,什麽就叫鵝毛大雪。


    明明已經迴暖的天氣,轉眼間大風夾著大雪如銀屑一般飛下來,不過一會兒她肩頭便積滿雪花。若是小蝶在身邊,一定會替沈忘心拂掉,可她如今由幾個兇神惡煞的嬤嬤團團圍著,還不斷地在身後嗬斥,令她步子再快一些。


    於是,一路上沈忘心幾乎是跑著,到了長公主所在的宮殿之外。


    即便外頭下著雪,隻聞到雪花冰冷的氣息,沈忘心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殿中飄了出來。


    看來,這次是真的兇險了!


    沈忘心歎了口氣,看見幾個宮女端了一盆血水出來,潑在殿前的溝裏,一時連溝渠旁邊的雪花都染紅了。她不等嬤嬤催,三步並兩步地走進殿門去。


    “長公主在內,閑雜人等不得進入!”一個禦醫見狀立刻嗬斥。


    今日安定公主在快雪園裏舉行宴會,為了以防意外,他和穩婆早就在園裏待命。可誰知,長公主竟出了這種意外,一時間眾人都束手無策,隻得替長公主止著血,命人去請了太醫院的院判來。


    誰知,院判沒請來倒來了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且不由分說地往裏麵闖。若是長公主因此出了什麽意外,誰來擔這個責任?


    “誰來擔這個責任?”沈忘心雙目一眯,原本看上去多情的眼睛,竟硬生生多出幾分威嚴來,“你若再在這裏阻撓,耽誤了救治長公主的最佳時間,那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話畢,趁那禦醫被嚇得一愣,當即把他推到一邊,沉聲喝道:“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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