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見眾人聽得入迷,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倒不是她在顯擺自己的學問,看到陸星辰那求賢若渴的樣子,她心裏總有一些小得意。


    “關於彼岸花的傳說,其實還有另一個版本的故事,你們想不想聽。”


    眾人聞言包括陸星辰在內所有的人都不斷地點頭,月黑風高夜,聽美女講故事也是一種別樣的快樂。


    見眾人點頭,白芸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隨即清了清嗓子,摘下身邊一朵彼岸花,又緩緩地說道:“相傳以前有兩個人名字分別叫做彼和岸,上天規定他們兩個永不能相見。”


    “他們心心相惜,互相傾慕,終於有一天,他們不顧上天的規定,偷偷相見了。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見麵後,彼發現岸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樣發現彼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們一見如故,心生愛念,便結下了百年之好,決定生生世世永遠廝守在一起。”


    “結果是注定的,因為違反天條,這段感情最終被無情的扼殺了。天庭降下懲罰,給他們兩個下了一個狠毒無比的詛咒,既然他們不顧天條要私會,便讓他們變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隻是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


    “傳說輪迴無數後,有一天佛來到這裏,看見地上一株花氣度非凡,妖彼岸花紅似火,佛便來到它前麵仔細觀看,隻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佛既不悲傷,也不憤怒,他突然仰天長笑三聲,伸手把這花從地上給拔了出來。”


    “佛把花放在手裏,感慨的說道,‘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迴後,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你身上有天庭的詛咒,讓你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我不能幫你解開這狠毒的咒語,便帶你去那彼岸,讓你在那花開遍野吧。’”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裏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裏正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現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佛沉思片刻,大笑道,‘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麽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的紅色滴在了河水裏,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地藏菩薩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羅華已生,便來到河邊,拿出一粒種子丟進河裏,不一會,一朵紅豔更勝之前的花朵從水中長出,地藏將它拿到手裏,歎到,‘你脫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裏呢?我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迴,就記住你這一個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珠沙華吧’。”


    “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三途河邊,生生世世,永遠相望。”


    白芸講到這裏緩緩地停了下來,看這種人如癡般的眼神,隨即輕笑的兩聲。


    隻是她不知道,她在講故事時散發那淒憐柔美的神情,比這故事本身更讓人癡醉。


    歐陽鋒第一個迴過神來,看著白芸那白皙的臉龐,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但為了掩飾尷尬,隨即緩緩地笑道:“也就是說彼岸花分為兩種咯?一種是白色的曼陀羅華,象征著詛咒和分離,一種就是這血紅色的曼珠沙華,象征著死亡的美麗。”


    白芸聞言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著陸星辰,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便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未動分毫。


    “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啊!”


    白芸在心底輕笑一聲,對陸星辰的身世便更加好奇起來,隻不過他不說,她也不會去問,因為有些事情一旦問了,最後兩人很有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而陸星辰在聽到白芸講第一個彼岸花傳說的時候,腦海中便不斷的有畫麵在跳躍著,他甚至看到在幽冥川那一晚,血紅色的彼岸花就如同今夜這般盛開著,在段坤的手中,似乎有一個嬌小模糊的人影正被段坤挾持著,自己卻正在緩緩地跪下。


    陸星辰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跪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奮力睜大雙眼想要努力的看清被挾持人的樣貌,卻發現對方的臉上始終籠罩著一層迷霧,隻能隱約的看到一抹及腰的柔順黑發來判斷出對方是一個女子。


    而就在陸星辰沉迷於腦海中湧出的畫麵之際,忽聽得一聲慘叫在眾人之中響起,大驚之下連忙收迴思緒向著眾人看去。


    隻見歐陽鋒正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而胖子正雙眼猩紅嘴角帶笑的看著眾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的歐陽鋒指著胖子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死胖子,你丫的瘋了?!”


    然而胖子根本沒有搭理歐陽鋒,轉身向著一旁的寧婉兒撲去。


    寧婉兒見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之中盡是惶恐,想要站起身逃跑,卻被胖子猙獰的表情嚇得雙腿發軟,根本移動不了半分。


    陸星辰見狀趕忙向著寧婉兒撲去,企圖抵擋住胖子的攻擊,而距離寧婉兒最近的蘇幕卻是搶先出手,浮光劍寒光連閃,五道劍氣直逼胖子而去。


    “手下留情!”


    陸星辰見狀大驚,蘇幕這小子一出手便是全力,這五道劍氣全部對著胖子的要害轟擊而去。


    然而此時的胖子卻像是瘋了一般,竟然想要以血肉之軀硬抗這五道劍氣,不說別的,單憑蘇幕劍意小成而釋放出的五道劍氣,如果胖子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絕對會被瞬間分屍。


    “惡魔之手!”


    嘭的一聲,暗紅色的鬼手直接在兩人之間破土而出,將五道劍氣瞬間阻擋,而下一刻,白芸和陸星辰的身影已經一左一右的來到了胖子的身旁。


    本來一個白芸就足夠胖子喝一壺的,再加上陸星辰完全沒有抵抗的可能,兩人三下五除二的便把胖子按倒在地,而同一時間,歐陽鋒也被蘇幕攙扶著來到胖子身邊。


    “這家夥發什麽瘋!”


    歐陽鋒一邊揉著自己的右手,一邊不滿的嘟囔道,顯然還在為剛才胖子的偷襲而忿忿不平。


    “快看!”


    而就在此時,緩步走來的寧婉兒指著胖子的脖頸驚唿道。


    眾人見狀連忙收順著寧婉兒所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頓時將眾人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在胖子的後脖頸上,一隻拳頭大小的暗紅色蟲子正牢牢的吸附在胖子的皮膚上。


    “這是...剛才那隻小蟲?!”


    白芸見狀驚唿一聲,剛才一進門那隻小蟲是她一劍斬斷的,自然認得這小蟲下半身的切口,想到這裏,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陣自責之意。


    而陸星辰卻是拍了拍白芸的肩膀,隨即右手驟然變成暗紅色的鬼手,扣住附在胖子後脖頸的暗紅色蟲子,一把扯了下來。


    這一扯,直接讓胖子慘叫出聲,隨即雙眼一番,暈死了過去。


    而那隻蟲子卻依舊是在陸星辰的手中扭動著六根尖銳的爪子,鋸齒狀的口腔之中發出“吱吱”的聲響。


    “恐怕...接下來我們要麻煩了!”


    說完陸星辰啪的一聲將小蟲捏碎,隨即緩緩地站起身冷聲道:“婉兒,照顧好胖子和歐陽鋒,蘇幕、白芸隨我來。”


    此時這胖子昏迷不醒,單靠一個寧婉兒完全保護不了胖子的安全,所以才將受傷不重的歐陽鋒留下一起照看。


    而蘇幕和白芸聞言點了點頭,靈體透體而出,直接跟著陸星辰向堂屋衝去。


    嘭的一聲,陸星辰直接一腳踹開房門,然而下一秒,十根尖銳的手指直接向著他的雙眼插去!


    “臥槽!”


    暗罵一聲,陸星辰猛的一拳轟出,十根手指應聲折斷,而白芸和蘇幕直接一見劈出,將房屋的牆壁接連破開!


    而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三人的心沉到了穀底。


    這家人看上去應該是一家四口,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他們此刻竟直直的站了起來,一張嘴猛地張開,那唇角裂開的弧度竟然直接到了後腦勺!


    而在他們的嘴中,密密麻麻的銳利牙齒竟然布滿了舌苔和牙床以及上下口腔。


    見到這一幕,白芸緊皺著眉頭厭惡的說道:“這還是人麽?”


    “是不是人不知道,反正不會對我們好就對了!”


    陸星辰說完,身影迅速的向著四人衝上去,而蘇幕幾乎在同一時間,左腿輕點一側的立柱,手中的浮光劍向著對方刺去。


    白芸見兩人出手,自然是不甘落後,淡紅色的靈力瞬間透體而出,嬌喝一聲道:“疾風九劍!”


    哧的一聲,那應該是這家的女主人身體被白芸應聲斬斷,而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在女主人攔腰的斷口處,並沒有鮮血和內髒的掉落。


    “這些人的體內是空的!”


    陸星辰低喝一聲,隨即雙手直接按住兩個孩子的頭,低聲道:“活著隻會徒增痛苦,我送你們離開吧。”


    說完,隻見陸星辰的雙手微微用力,兩個孩子的頭瞬間如同西瓜一般被捏碎,然而讓陸星辰吃驚的是,這兩個孩子的腦袋中竟然也是空的,不,不能說完全是空的,裏麵還有著密密麻麻的暗紅色蟲子。


    在蘇幕將男主人解決後,三人才緩緩地鬆了口氣,而一直保持沉默的蘇幕卻是冷冷的說道:“真是可憐!”


    陸星辰聞言瞥了一眼蘇幕,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經曆了什麽,但是心態十分老成,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麵一般,絲毫不為所動。


    畢竟就連白芸這種心智比較堅定的姑娘,此刻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而陸星辰將這兩個成年人讓給白芸二人的寓意正是在此,殺害毫無還手之力的村民本就是一種心理上的負擔,而如果讓他們殺剛剛那兩個孩子,恐怕會直擊心理防線,對他們的心智產生影響,最壞的結果便是滋生心魔,修為再難寸進。


    然而就在三人各懷心思之際,身後卻傳來了寧婉兒的尖叫聲,大驚之下陸星辰瞬間消失在原地,而白芸也顧不得發軟的手臂,跟隨著陸星辰的腳步向寧婉兒等人的方向跑去,隻留下原地沉默的蘇幕還定定的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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