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星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隻感覺胸前有著兩團巨大的肉壓著自己,一時間有些喘不上氣,輕輕地揉了揉微疼的太陽穴,而下一秒他的動作便僵住了,一股熱流自鼻腔之中流了出來。


    強行忍住心中的那股異樣之感,探查了一番對方體內的傷勢,見已無大礙,這才將白芸的身體緩緩地放平,為他蓋好被,然而下一刻,他又愣住了,自己的衣服已經化為碎片正散落在房間的地麵上,自己總不能光著屁股跑出去吧。


    正在陸星辰犯愁之際,去忽然看見半虛掩的衣櫃中正掛著一身普通將士的軟甲,此時也不顧得其他的,陸星辰三下五除二的便將軟甲套在身上,軟甲上有著一股新的味道,應該是沒人穿過的。


    想到這裏,陸星辰也顧不得自己沒穿內褲,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他昏睡過去這段時間,他就怕吞天獸鬧出什麽幺蛾子,好不容易跟將軍府搞好的關係再次毀於他那張破嘴。


    陸星辰走出房間,再次用天妖火將整個房間封鎖,甚至用上了天妖火的本源火焰,畢竟白芸還赤身裸體的躺在裏麵,雖然將軍府守衛森嚴,但要是被其他男性撞見,他的內心還是很不爽的。


    做完這一切,陸星辰微微的詫異起來,原本門庭若市的將軍府竟然沒有一個人,忽然,遠處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引起了陸星辰的注意。


    “不好,出事了!”


    陸星辰心中這樣想著,隨即便飛快的向著城主府外麵走去,下一刻,眼前的一幕直接將陸星辰驚呆了,怎麽睡覺之前還好好地星宿城此刻竟然變成了修羅地獄一般,到處是烽火狼煙,到處是殘垣斷壁,到處是殘肢斷臂。


    “發生了什麽?”


    陸星辰隨手拉過一個正在向著城外奔跑的將士,沉聲問道。


    將士一看是陸星辰,身體頓時打了個哆嗦,先前陸星辰與胡誌將軍戰鬥的一幕,深深地印在他們的腦海之中,然而打完哆嗦,一股希望之光直接從他的眼眸之中爆發出來,反手拉住陸星辰的手臂,著急忙慌的道:“陸...陸公子,月芒帝國來犯,胡將軍已率兵在城外抵擋,然而不知為何,我們的援兵遲遲沒有到,這眼看城門將破,胡將軍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陸星辰聽完這將士的話,頓時拉著對方飛身向著城牆之外跑去,再聽到對方第一句的時候,陸星辰便已經明白,這次月芒帝國來犯,一定是針對自己展開的陰謀。


    將這名將士緩緩地放在城牆之上,隨口說了一句‘多謝’,下一秒身體便直奔城外胡誌而去。


    此時的胡誌,全身已被血液浸濕,而他手中,長劍上滿滿的全是裂痕,陸星辰知道胡誌的長劍並不是高階靈器,但材質卻也是不可多得的合金,而此時竟布滿裂痕,不用猜也知道他經曆了一番怎樣的戰鬥。


    陸星辰沒有說話,這份恩情他深深的記在心裏,準備打算等這件事結束之後,給予對方一個機緣,天妖火無風自動,隨即在陸星辰的身上形成漆黑的火焰戰衣。


    天妖火瞬間在陸星辰的身後迅速分裂,化作星星點點的火苗自空中降落,所有沾染上天妖火的敵方將士紛紛發出淒烈的慘叫,沒過多久便被焚為灰燼,被風吹散至天邊。


    而此時,陸星辰的右手猛地一身,招魂幡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漆黑色的旗子伸展開來,在猛烈的靈力波動中發出簌簌的響聲。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死灰色的左眸死死地盯著戰場另一邊的二皇子,所有熟息他的人都知道,單打獨鬥的陸星辰不是最可怕的,戰爭才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陸星辰手中的招魂幡猛地一揮,刹那間,原本因為廝殺了一天而變得空曠的戰場瞬間變得擁擠起來,所有伏在眾人腳下的屍體竟緩緩地爬了起來,喉嚨中向是哽了一口濃痰一般,咕嚕咕嚕的叫著。


    “怎麽迴事!”


    不僅是敵軍,就連站在陸星辰身後的胡誌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莫不成...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形成,而伴隨著陸星辰的一聲令下,這個想法轉而變得根深蒂固。


    “殺!”


    陸星辰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卻見的所有死而複生的將士猛地向著月芒帝國的眾人發起了進攻,戰局瞬間便被扭轉。


    戰場還在持續不斷的死著人,而每當死掉一個人,陸星辰的軍隊便會壯大一分,直至最後,陸星辰所指揮的將士竟超過了月芒帝國現有將士的兩倍!


    站在戰場另一端的二皇子卻沒有因此露出驚慌的神色,看著人群中陸星辰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陸星辰...真的是你!”


    說完,二皇子猛地抬起頭,對著身邊的眾人喊道:“撤軍!”


    命令下完,二皇子轉身便走,絲毫沒有因為死的將士而有著半分的停留和不舍。


    “撤軍!”


    伴隨著一聲聲命令的傳遞之音,月芒帝國的人開始如洪水般褪去,而正在與吞天獸纏鬥的阿樂和智,自然也聽到了二皇子的命令,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納戒之上光芒一閃,數顆漆黑的彈丸射向正在暴怒邊緣的吞天獸。


    吞天獸見狀眉頭一皺,沒想到對方竟然向著自己丟出這樣的東西,這明顯的是看不起自己,不屑的冷笑一聲,任由這些漆黑的彈丸轟在自己的身上。


    ‘嘭嘭!’


    幾道悶響過後,一股濃烈的黑霧在吞天獸的周圍彌漫而起,下一秒,一道直穿天際的慘叫自黑霧的中央響起。


    “好臭啊!”


    待到黑霧散去,吞天獸早已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大片大片的白沫自口中溢出,生死不知。


    而就在此時,所有撤退的月芒帝國將士紛紛從懷內掏出幾顆漆黑的彈丸,學著之前阿樂和智的樣子,向著星宿城眾人丟去。


    “嘔!”


    “這是什麽!”


    “好臭啊!”


    黑霧伴隨著‘嘭嘭’聲騰空而起,強烈的臭氣充斥著星宿城等人的嗅覺神經,有些實力孱弱之人早已跟吞天獸一般,倒在地上痙攣著口吐白沫。


    “這是臭氣彈!”


    陸星辰瞳孔微微一凜,隨即用天妖火將身邊的眾人與黑霧隔離開來,對他來說,這些東西完全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然而沒想到,在這場戰爭之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手一揮,招魂幡憑空消失,而原本死而複活的眾人,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臥槽,這些卑鄙無恥的王八蛋,這臭氣彈的戰術究竟是誰研究出來的!”


    胡誌見狀連忙用靈力封住自己的嗅覺,破口大罵道。


    沒想到的是,陸星辰卻微微的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不管對方的方法是什麽,能在戰場上起到奇效,並且獲得了一定的成果,那就是好辦法。”


    說完,陸星辰拍了拍胡誌的肩膀,轉過身緩緩地向城主府內走去。


    “收兵吧,短時間內月芒帝國不會來人了,一會兒在房間等我,我們需要討論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胡誌聞言微微一愣,剛想要詢問陸星辰討論什麽,卻發現對方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城門的盡頭。


    看著陸星辰消失的方向,胡誌的眼神中多了些別的色彩,那是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那是在白芸的眼神中才會看到的神情。


    “沒想到,一場不可能戰勝的戰爭,竟被一人之力扭轉,陸老弟,當真是奇才啊!”


    感歎完這句,胡誌猛地轉身對著還存活的將士們吼道:“收兵,所有人分三隊二十四小時輪流站崗,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匯報!”


    “是!”


    胡誌聽著眾將士應道,隨即轉過身向著城主府走去,他太累了,他現在隻感覺自己的雙腿在不停的顫抖著,一股虛弱的感覺衝撞著自己的神經中樞。


    恐怕現在一陣稍微強一點的風,便能將他這健壯的身體吹倒在地。


    然而他卻不敢休息,迴到城主府之後,胡誌用涼水衝洗了一下身體,強打著精神在房間之中等著陸星辰過來。


    沒過多久,陸星辰和吞天獸推門而入,胡誌見狀連忙起身迎接,對著陸星辰大笑著。


    “哈哈哈哈,陸老弟,你再次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一人大敗一個軍隊,我看這片大陸,能在靈皇的境界做到這個程度,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陸星辰聽著胡誌的話,微微的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坐下,隨後又給吞天獸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將房間門關上。


    “胡老哥,明人不說暗話了,你猜的沒錯,我就是鬼修,也就是你們嘴中的邪修!”


    陸星辰既然敢在對方麵前施展出招魂幡,自然想好了如何跟對方攤牌。


    胡誌聞言沉默了下來,半晌才張開嘴緩緩地說道:“陸老弟,說實在的,從我個人角度而言,並沒有覺得邪修有什麽不妥,畢竟我們靈師的修行在於修心,心誠則誠,心善則善,可你應該知道,邪修在天元大陸究竟是為何所不容。”


    “那個組織,別說是我,就算是整個星輝帝國都不敢忤逆對方的意思。”


    陸星辰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胡誌說的組織指的是什麽,段坤自幽冥川一戰後便殺盡天下邪修,斷然不給陸星辰重新翻身的機會,並大幅宣揚邪修的狠毒之處,從那時開始,邪修便是陸星辰,陸星辰便是邪修,而無論是陸星辰還是邪修,都是天元大陸的禁詞。


    “陸老弟,每個帝國的核心之中,都有著那個組織的影子,若那二皇子對你懷恨在心,定會將你是邪修之事匯報給對方的接頭人,而且同時向星輝帝國的高層施加壓力,所以,我這個城主府...你可能待不下去了。”


    陸星辰聞言點了點頭,對著胡誌笑了笑,緩緩地道:“胡老哥,我讓你在房間等我也正有此事,等白芸醒來之後我們便動身離開,星輝帝國之大對方想要找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隻不過...”


    然而還沒等陸星辰說完,胡誌便連忙打斷他的話,緩緩地道:“陸老弟,你不必擔心我,我對星輝帝國皇室而言,還有著極大的價值,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


    陸星辰聞言這才舒了口氣,他最擔心的便是因為此事而牽連到胡誌,畢竟與邪修為伍,同流合汙,在大陸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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