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逃……


    水鬼隻說了這一句話,而他說完這句話後便開始僵化,他的四肢扭曲成詭異的形狀,而鼓起的無神眼球也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


    他就像是一個雕塑一樣,在地上跪了幾秒鍾後便“啪”一聲摔碎在地,而最為詭異的是水鬼明明是肉體凡胎,但此時此刻卻瓷娃娃般支離破碎。


    而她破碎的肉體還在燈光下散發著森森幽綠色的光暈。


    “碎了?”睚眥用腳底碾了兩下,發現真的就是石頭的質感。


    無名看著滿地石頭碎屑,想了想又用眼底餘光看向自己的胸口……自己胸口的位置也同樣變成了石頭質感的青銅器。


    這一切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何況這裏的妖氣也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感。


    很詭異啊……


    無名坐到床頭思索起來。


    而睚眥則因為嫌這東西礙眼,便拿著掃把將碎屑掃到了垃圾桶旁。


    他伸了個懶腰,若無其事地打著哈欠,一邊呢喃一邊順手將身上的衣服脫去扔在了床上。


    “我去洗個澡。”睚眥掃了眼靜坐的無名。


    無名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撇撇嘴,睚眥毫不在意地進了洗澡間,後打開浴頭,舒適的熱水“嘩啦啦”淋在肩頭,淋在胸口,最終溫和地將渾身上下都包裹纏繞。


    溫暖的感覺讓疲憊漸漸淡去,熱水形成的白色霧氣在鏡子上留下一片朦朧,他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棱角分明的五官正一點點往下滴著水,眉目清秀,自帶著一股子溫柔和鄰家大哥哥的親近。


    睚眥伸出手撫上自己的的臉,或者說囚牛的臉。


    他盯著鏡子看了幾秒鍾後,慢悠悠開口道:“哥……”


    四周是水“嘩啦啦”的聲音,睚眥微弱的聲音被水聲埋沒,他似乎是趁著水聲正大,便無所顧忌地,對著鏡子又說出了第二句話:


    “哥,你從來都是那麽幹淨,幹淨到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才是現實……”


    原本溫柔的聲音在睚眥的嘴中說出來卻顯得有些詭異低啞,好似某人在夜裏的低語和呢喃。


    他垂眸,水珠順著睫毛下滑到唇角,濕淋淋的感覺讓本就是水族的睚眥愜意十分,他看向方格的瓷磚地板,冷冰冰的笑聲在水聲中顯得有些沉悶微弱。


    “你沒殺過人和非人,沒關係……我可以幫你……”


    睚眥發出的低笑和呢喃被水聲淹沒幹淨,他眼中流露出一絲絲的孤寂和冷漠,以及野獸潛伏在森林中捕獵食物的貪婪神色。


    洗澡間外的無名卻依舊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一切,直到樓下傳來車鳴聲,無名聽到動靜後方才起身看向窗外。


    隻見馬路邊停下了一輛車,而車裏正走出了幾個人,率先下車的貌似是一個殘疾人,坐著輪椅,披著一頭長發。


    而緊接著眾人便齊刷刷跟在坐輪椅的人身後,正不緊不慢朝賓館而來。


    無名可以和清晰地感受到這群人身上濃鬱的妖氣,以及那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來自腦海深處的熟悉感。


    得知事情不妙,無名匆忙走到浴室前,伸出手敲了敲房門。


    “他們迴來了。”


    無名能感受到接下來事情的嚴重性,雖然無名的預知能力大不如前,但也不至於毫無用處。


    就像這一次他的腦海中反反複複出現這一種思緒和想法,逃或者死。


    女服務員說過逃,水鬼說過逃,這一點足以證明這賓館中的妖物可不是省油的燈。


    而至於預知中的“死”到底指的是誰他並不知道,但無名十分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


    但睚眥明顯不是輕易肯聽話的人,他不但不著急,還自顧自哼起了曲子。


    “怕什麽,一個小小妖精能奈何得了你?”挑挑眉,睚眥將沐浴露慢悠悠塗抹在四肢和胸腔後背。


    “你活了千把年,怕個小妖精?”睚眥有些不屑,他在世間流浪千年,什麽人沒見過,什麽妖沒打過?


    本來就是一股子淡淡的水族妖氣,也不知道這無名在怕些什麽。


    “你聽著。”無名又將浴室的門敲了三下,後簡潔解釋道:“我預知能力很強,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古怪,我們是要去往歸墟找骨琴的,如果把時間浪費在這裏可是吃力不討好。”


    睚眥將浴頭的水關小,衝幹淨身上的泡沫後笑了笑:“你就是慫。”


    聞言,無名沉著臉,淡淡開口道:“在性命麵前,任何事情都不值一提。”


    “不……”睚眥關掉浴頭,拿著白毛巾一點點擦幹身上的水汽。


    “性命是重要,可在天意麵前,我們的性命隻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無名覺得在睚眥麵前解釋完全派不上多少用處,思來想去還不如沉默思考來得方便有效率。


    按照現在的預感可以分析出以下幾條線:屋子中不僅僅死過人,還有被下了咒術的水鬼和服務員,妖總管是水族,但身體殘疾,並且很有可能和無名失憶之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如果無名曾經是伏妖師的話,這一點便能解釋清楚。


    也就是說這個妖物很可能便是尋找記憶中最為關鍵的一條線。


    其實留下來並不是沒有好處,隻是留下來的風險比較太大,這裏是別人的主場,正所謂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這裏占主動權的是妖物老板,而不是無名和睚眥。


    這一點對於二人本身是十分不利的,畢竟生死一線。


    穿好衣服的睚眥將浴室的門推開,他高挑的身形有著較為優美的線條,頭發還濕淋淋地往下滴水,水滴滑落至鎖骨的位置,後順著鎖骨消失在衣領之中。


    睚眥斜斜靠在牆上,臉上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還不睡?”


    無名垂眸,淡淡開口迴來一句話:“這件事確確實實有問題。”


    鼻子裏發出笑聲似的哼哼聲,睚眥順手拿起遙控器打開液晶電視,電視裏發出斷斷續續的對話聲,這讓原本安靜的屋子有了一絲生氣。


    “怕什麽,大不了我出手幫您擺平……”睚眥往自己的嘴裏扔一塊食物,一邊鼓起腮幫子嚼著,一邊笑盈盈看著液晶電視上的畫麵。


    卻是還沒過多久,門外的走廊裏便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百妖行世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閣主的梅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閣主的梅子並收藏百妖行世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