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不期已經拍過片處理過了,這會已經迴了自己的房間,薑語遲被江稚熠抱著走了一路。


    臨到鬱不期房門口這才起了惱意,可還不等她掙紮著要下身,房門就從裏打開來,薑語遲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頭往江稚熠懷裏縮了縮。


    以至於,沒能捕捉到門後的鬱清淮看到她窩在江稚熠懷裏時神色一瞬的全然失控。


    江稚熠更是火上澆油,刻意將臉往左偏了偏好叫鬱清淮看清自己臉上那抹刺眼的紅痕。


    果不其然,鬱清淮如他的意誤會了,手指無意識的攏緊似在極力壓抑著什麽。


    而待薑語遲調整好重新抬頭的這一小會兒功夫,兩個男人已經用眼神交鋒打完了一戰二戰了。


    江稚熠自覺占據上風,頂著鬱清淮陰鷙的目光,勾唇裝模作樣的說到:“薑薑下車時心切,不小心扭到了……不對,我和你個小叔子解釋這些做什麽?”


    說完他還佯裝無辜的將眼瞪大,十足氣人的姿態。


    較之鬱清淮,薑語遲卻是率先受不了他這副作態,指尖毫不客氣的狠狠掐了一下江稚熠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這點小打小鬧的力氣對江稚熠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這會他拿捏不準薑語遲的心,萬不敢忤逆他,隻得癟癟嘴小心的要將她放下。


    誰料薑語遲的腳尖還未沾地,頭頂忽然覆下一片陰影,將她牢牢籠罩其中。


    方才一言不發的鬱清淮此刻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硬是趁江稚熠放手的瞬間將薑語遲接到了自己懷裏。


    “你……”江稚熠咬咬牙,話剛開個頭就被鬱清淮毫不客氣的打斷。


    “家嫂莽撞,時常累及外人,給江先生添麻煩了。”


    他晦暗的目光掃過江稚熠臉上未褪的紅痕後又定格在他手臂上那一排月牙形的凹陷——


    那是方才薑語遲掐江稚熠時留下的。


    她待這個蠢狗倒是格外偏心。


    但有什麽用?


    鬱清淮心想,薑語遲愛養便養著,左右小寵物在他們家是上不得桌吃飯的。


    這般想著,他的麵色緩和不少,抱著薑語遲轉身就要往房裏走去。


    江稚熠自然是不服氣,想跟進去,卻不想鬱清淮一句話就給他堵死了:“孩子這會受了驚嚇,不便見客,招待不周還望江先生見諒。”


    語畢,智能家電係統不知如何接收到了信號,隻用悶悶的一聲撞擊聲,那扇黑色的房門就這樣合上隔絕了門外的“外人”“客”。


    薑語遲也無暇關心門外的江稚熠如何,滿腦子都想著她那舟狀骨骨折的倒黴兒子。


    進到臥室內裏,鬱不期這會正半靠在床上,左邊是替他做包紮固定的醫生,右邊則是忙得腳不沾地的鬱不應。


    趁著受傷,鬱不期使喚起妹妹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那些什麽倒水,擦汗,喂水果之類本該阿姨來做的小事,全被他理直氣壯的推給了鬱不應。


    誰叫往日都是鬱不應在使喚他?他這個食物鏈底層短暫翻身的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


    可惜再怎麽翻身他都翻不過薑語遲這尊大佛。


    “起來。”鬱清淮目光掃視了一眼鬱不期的房間,很是自然的對著鬱不期發號施令。


    鬱不期眨眨眼已經開始懷疑到底自己聽錯了?他搖了搖自己打了石膏的右手示意自己是個可憐的病號。


    我的小叔啊,給你一個更正錯話的機會。


    就連薑語遲也一臉莫名的抬頭看他,不知道他突然發的什麽瘋。


    鬱清淮對鬱不期的不識趣皺了皺眉強調到:“你是手受傷,又不是腳受傷,起來。”


    好像有幾分道理。


    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鬱清淮總不能當著薑女士的麵欺負他吧?


    左右右手已經固定好了,他也在床上尾椎骨發麻了,鬱不期還是乖乖的翻身下床了。


    然後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鬱清淮小心的把薑語遲放到了他那張柔軟的小床上。


    什麽意思,探病的睡病床?


    “不是。”鬱不期語無倫次,簡直被氣笑:“有沒有可能,骨折的人是我呢?要不要我再給薑女士削個蘋果吃?”


    話音剛落,一旁的鬱不應立刻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隨手拿起一把削皮刀就往鬱不期沒受傷的左手塞去。


    “哥哥給!我去幫你找許媽要蘋果!”


    誰叫哥哥是在她房間骨折的,她自認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小女孩,於是默默受了哥哥好久的窩囊氣。


    什麽端茶倒水都做了,但是他剛剛居然好意思說什麽“手骨折了,想吃草莓,可是聽說草莓籽不利於恢複”的鬼話讓他可憐的妹妹給他拿著鑷子挑草莓籽!


    這會見這個突發王子病晚期被整治,鬱不應自是要趕緊上來落進下石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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