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演出的光影聲音效果和現場氛圍加持下,饒是薑語遲這個自認對音樂鑒賞一塌糊塗的人也從中體會到了些許樂趣。


    以至於等待女兒演出的時間竟快得驚人,她尚且沉浸在上一位演出者的薩克斯聲中,劇院的燈光就已經打在了林輕語和鬱不應身上了。


    正式演出的裙子同彩排一樣是白色的,但卻增加了許多鈴蘭花的元素,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裙擺,整個就像是一朵蓬鬆鮮嫩的鈴蘭花。


    那隻金色的蝴蝶結胸針此刻靜靜地躺在一片柔軟的白色中,薑語遲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同款胸針,麵上克製不住的泛起笑容。


    很快,林輕語的十指在鋼琴上起舞率先起調,隻落下幾個音節便叫人感覺似被裹入雲朵般輕盈。


    本應略顯沉重的大提琴聲的插入卻絲毫沒有違和感,反而像是在剛剛烤好的上淋上了一層薄薄的楓糖般,進一步的放大了它的誘惑力。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在場的眾人都似還沉浸在著童話般的夢境裏,久久不能迴神,頓了片刻才響起陣陣掌聲。


    鬱不應此刻起碼有七八個專業人員在暗中盯著保護,一有異動就會立刻匯報給薑語遲,她也提前交待了孩子在後台等她。


    這之後也隻有一個節目了,所以哪怕現在就恨不得把女兒抱起來狠狠的親一親誇一誇,薑語遲也耐心的等著沒有中途離場。


    演出結束後,劇院的院長做了最後的感謝發言,本來按捺不住想飛奔到後台見女兒的薑語遲忽然捕捉到了熟悉的音節——


    “感謝辛宿小友讚助,建立基金會承擔劇院下一個百年的樂器費用。”


    百年?這誇張的時間跨度讓薑語遲有些錯愕,但院長並非話多之人,演出正式結束,人流陸陸續續的散去。


    不知為何,薑語遲帶著章譽和鬱不期離場時,下意識的迴頭看向了貴賓席那一抹深藍色的身影。


    對於這位慷慨的大善人,院長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一直到薑語遲走到了演出廳的門口,遠到視線裏的貴賓席已經變成一條線了,他們似乎都還沒離去。


    她說不上是什麽心情,惆悵與曾經親密如斯的二人走向如今的局麵?或者慶幸不用和他在退場時碰麵?


    薑語遲低頭看向地麵,腦海裏迴蕩著上一次在劇院擦肩而過時,辛宿說的那句話——


    “不認識,她應當是認錯人了。”


    總之,她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了。


    後台裏,鬱不應此刻猶如眾星捧月般,被各位演出結束的音樂家、工作人員圍著合照,她已經卸好了妝,兒童的真顏更顯純澈可愛,讓人一看就覺得心裏軟軟。


    薑語遲剛踏入門檻,眼尖的“小鈴蘭花”就將她鎖定,揮著小手甜絲絲的喊道:“媽咪~”


    一時間圍繞著鬱不應的眾人都將視線投向了薑語遲,他們看看薑語遲身側的鬱不期和章譽了然一笑。


    這眼神一看就知道又誤會章譽和她還有鬱不期鬱不應的關係了。


    薑語遲有些無奈,但人家什麽也沒說,上趕著解釋反倒顯得欲蓋彌彰了,索性快步向前,攔腰抱住了小蛋糕般的女兒,親昵的同她蹭了蹭臉。


    “真棒。”


    “勉勉強強。”


    母子倆的聲音同時響起,鬱不應氣得鼓起了嘴瞪了哥哥一眼,而後摟著薑語遲的脖子,朝她臉上誇張的“啵啵~”了一口。


    小姑娘這副模樣誰看了心不得化成一灘水,更何況她親完後,還用著稚嫩的童聲認真的說到:“我最喜歡,不對,我最愛媽咪了~”


    最愛媽咪,那有愛,自然要有喜歡,隻見鬱不應點兵點將般的給章譽一個飛吻後,掰著手指頭接著說到:“喜歡章譽哥哥、小叔叔、表姑母姐姐、利管家、陳媽、蘇老師……”


    等一長串排名不分先後的人名終於列完後,鬱不應這才把唯一的殊榮頒發給哥哥——


    “最最最討厭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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