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受鄒延自陳的那番話影響,薑語遲夢到了高二那年,她和辛宿已經在重新分班後分到了同一個班。


    他們明明住在一起,但在班裏就像兩個陌生人一般,這是薑語遲的意思。


    開學第一天,辛宿一見到薑語遲那雙疲於學習素來死氣沉沉的眼睛驟然亮起,盡管極力克製但邁向薑語遲的步伐卻是比往日要更快了些。


    這番熱情換來的是薑語遲冷淡的蹙眉,語氣裏滿是不耐的問到:“同學,有事嗎?”


    錯愕、不解還有些許委屈一齊湧入了辛宿身體,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薑語遲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小鎮的高中像辛宿這樣鉚足勁一心撲在高考上的反而是少數,更多的是應付著家人的要求來學校混日子的,無所事事的日常便隻能將目光都投向了周圍的人。


    這份窺視欲滋生了許多閑言碎語,越是不同的人越是容易被人議論——


    “她今天穿的外套是teenie weenie的吧,我在商場看到了一件三千多呢。”


    “好受不了她,你們有看到她去打水的樣子嗎,走路為什麽要那樣扭啊。”


    “劉嘉禾和大小姐一個初中的,劉嘉禾私下跟我說過初中她連校服外套都要買二手的……”


    “不會吧~那她現在哪來這麽多錢?難不成……”


    “誰知道呢!”


    ……


    辛宿逐漸意識到,他的接近恐怕對薑語遲,對他自己都不是什麽好事,隻會讓那些無端猜測的聲音愈發囂張。


    直到他替薑語遲補習時,被她使喚著幫忙拿書包裏的考卷時,發現了劉嘉禾寫給薑語遲的情書。


    他當著薑語遲的麵拆開了那封刻意被薑語遲放在書包裏最顯眼的位置好讓他“不小心”看到的情書,粉色的信紙裏,一個個本該繾綣萬分的“小語”被辛宿毫無起伏的聲音棒讀。


    兩頁的信紙還沒念到一半,薑語遲反倒最先受不了,張牙舞爪的撲過去奪了迴來。


    辛宿沒在說什麽,情緒穩定盡職盡責的完成了當夜的輔導工作,而後轉身就要離開,薑語遲失態的拉住他的衣角一股腦的就把事情都交代了。


    “我沒打算接受他的,你不知道他以前在初中還因為我那裏發育好跟我開過很過分的黃色玩笑,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想看看你會有什麽反應嘛!”


    辛宿心想他應該有什麽反應?她期望自己有什麽反應?憤怒的吻上她的唇霸道的宣誓自己的所有權?還是含情脈脈的許下終生的承諾?


    可他當時一無所有,未來漂泊不定,他不能嘴唇一張一合就試圖用一個承諾綁定薑語遲的餘生。


    可麵對以為他生氣了慌亂得眼角沁出淚珠的薑語遲,辛宿沉默半晌,轉身認真的說到:“隨便你答應他還是答應別人……”


    薑語遲瞬間又氣又急,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辛宿的下一句話都噎了迴去。


    “反正我一直都是你的……老師。”


    次日薑語遲私下客客氣氣的以“我有喜歡的人”為由退還了情書,他們白天在學校依舊是那副不熟的模樣,直到一些不幹不淨的聲音跑到了辛宿耳邊。


    他在男廁所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來自那個不知好歹肖想薑語遲的劉嘉禾。


    “初中窮成那個鳥樣,食堂打飯都隻敢打一個素菜,現在這麽闊怎麽來的大家都有數吧?”


    “不是說是她在外地工作的父母終於想起這個留在老家的女兒了嗎?”


    “這種鬼話你也信啊,我跟你說她根本就是被包養了!千真萬確,我是她初中同學,她什麽德行我最清楚,初中就和校外的男生不清不楚了。”


    “她那裏那麽大,嘿嘿,懂的都懂。”


    ……


    辛宿不動聲色的洗完手,難得在他的時間安排裏有件學習以外的事情占據了他在圖書館的自習時間。


    在認真的研讀了三天的各路法律和發條解釋後,第四天他迴到薑語遲的別墅張口就是:“給我買塊手表,貴一點的。”


    辛宿第一次張口找她要東西,薑語遲絲毫不覺冒犯,反而興奮的貼了上去躍躍欲試的問到:“要多貴的?二十萬的?還是兩萬的?”


    她完全就是一個討喜歡的人喜歡的暴發戶作風,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搜索“世界十大名表品牌”了,沒辦法,她平時對手表確實沒什麽研究,隻能這樣臨時抱佛腳。


    “不行,也不能太貴,太貴的他不認識……”辛宿若有所思的喃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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