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eger-lecoultre積家的專櫃裏,章譽宛如小媳婦般的跟在薑語遲的身後,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薑語遲倒是財大氣粗,借著買表,把目光所及的幾塊入眼的手表都往那雙她垂涎已久的手上過了一輪,這個過程中章譽像個娃娃般的任她折騰,偶爾癮上來了還要故意咬咬嘴唇,小聲的說到:“太貴了……”


    什麽貴不貴的,她是在乎這個的人嗎?薑語遲被他這副模樣一刺激,不動聲色的衝店長表露了身份,而後拿下了那款並不展示在前台的全球限量75隻duometre spherotourbillon雙翼立體雙軸陀飛輪腕表。


    遺憾的是,這筆賬單直接記到了薑語遲名下,她原本心心念念的大手一揮掏出黑卡,驚豔全場,然後瀟灑利落的刷黑卡全款買單收獲年輕小帥哥崇拜眼神的戲碼並沒有實現。


    鬱不應跟著很興奮,她最開始就想章譽做她的新爸爸,如今隱約感覺進展神速,當即忙前忙後的給薑語遲充當氣氛組。


    一會起哄“你就收下吧章譽哥哥,媽咪就是一點小心意”,一會捧場“媽咪眼光真好,這塊表和章譽哥哥好配啊”。


    遺憾的是鬱不期小朋友沒有在場,否則他肯定要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表示你們倆和剛剛休息室裏那兩個也沒什麽區別。


    買完表出來後,這個地方本就在京大附近,章譽看了看時間順勢就要自己走路迴校,鬱不應很是不舍,提出要送章譽哥哥到學校門口再迴家。


    薑語遲同意了。


    於是在開往京大宿舍的路上,章譽低頭看著手腕上的嶄新的手表,奢華的鉑金表殼配上複雜而精致的立體雙軸陀飛輪讓它看上去格外引人矚目。


    他速來有話直說,轉身直視著薑語遲的眼睛就問到:“姐姐,剛剛見你在專櫃挑表的樣子有些生疏,我是你第一個送手表的男人嗎?”


    豈止是有些生疏,根本就是跟暴發戶一樣,恨不得全都買下來了,哪個貴的哪個好。


    嗯,章譽當時跟在她身後隻覺得她這副模樣,可愛得緊,同時也暗自竊喜,她一看就沒給人挑過手表。


    薑語遲不免認真的迴憶了一下,半晌有些恍惚的搖搖頭,經過嚴謹的複盤後告訴了一臉期待的章譽一個殘酷的真相:“你是第二個。”


    “哦。”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片刻後難得受挫的章譽又沒忍住追問到:“第一個是不應爸爸嗎?”


    “應該不是哦。”坐在中間的鬱不應若有所思,給出了自己的推理論據,“小叔給我看的照片裏爸爸基本都不帶手表的。”


    當然也沒有帶佛珠。


    純粹的不喜歡手腕上有東西。


    “是我初戀,高中的時候送了他一隻兩千塊的卡西歐,當做他處心積慮幫我出氣的禮物。”薑語遲頓了頓,又補充到,“其實也不算送啦,最開始就是嗯?行動道具。”


    所以四舍五入正個八經送男人手表確實應該算章譽。


    但章譽此刻卻高興不起來。


    明顯到連薑語遲都察覺到了,或者說他本就有意讓薑語遲察覺。


    “你怎麽了?不高興嗎?”要不轉迴去再去旁邊的其他奢侈品專櫃看看有什麽喜歡的?


    薑語遲第一次當金主,各種豪氣衝天的作風掌握得還不是很熟練,反倒像是在小心翼翼的哄著章譽似的。


    “我就是……”車在此時剛好停下,章譽頓了頓,一手拉上車門繼續說,“我就是見你談到高中和‘他’一起時的表情那麽懷念,有些可惜,可惜我當時沒能在那。”


    在那幹什麽?


    薑語遲不解,在那和辛宿聯手一起幫她出氣?


    她沒得到答案,因為章譽合上車門留下一句“姐姐,改天見”就離開了。


    迴宿舍路上,章譽隱約能察覺到周圍人有意無意投來的視線,他本就是長得出眾的焦點人物,又在網上小火了一把。


    如今從豪車下來,手上戴著塊嶄新的名牌表難免不叫人側目。


    章譽毫不在意的快步往宿舍走,心裏卻在反芻著那句未能說完的話。


    可惜我當時沒能在那,不然一定把你們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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