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陸續有觀眾開始進場,薑語遲原本還有些拘謹,但很快就在身旁兩個小瘋子的帶動下感受到了節拍中的活力和熱情,被帶入到一片狂歡的氛圍中去。


    路過樂氧氣泡水的展台時,薑語遲對著章譽那排了長隊的窗口忍不住咋舌,而他卻像感受到薑語遲的視線般猛地抬頭,嚇得薑語遲連忙快步逃離。


    鬱不期的頭盔備受矚目,他也配合著發出幾聲機械音引得一群人圍著他要合照,好不容易等人潮散去,他看見妹妹在捂著嘴偷笑。


    “怎麽了?”鬱不期疑惑的歪頭問道,妹妹笑成這樣準沒好事。


    鬱不應憋笑不肯說,薑語遲連忙拿出消毒濕巾,替他把頭盔上鮮紅的口紅印擦幹淨,小少爺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捂著頭盔尖叫道:“律師,馬上讓周助聯係鬱氏的律師天團過來,我要立刻提起訴訟!!”


    由於鬱不期的鈔能力,野餐墊充氣沙發一應俱全,不過本來準備了兩個充氣沙發,但兩個孩子都鬧著要和薑語遲坐一起,於是幹脆一家三口擠在一起,閑置了另一個。


    靠在充氣沙發上占據了一個極好的位置薑語遲以一種極為放鬆的心態感受這個格外斑斕的世界,尤其是當現場的人跟著台上的樂手一起律動時,薑語遲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好像都跟著年輕了好幾歲。


    一直到下午兩點,薑語遲的手機準時響起消息,她過於沉浸以至於看到章譽頭像時還愣了兩秒才想起之前的約定。


    章魚:我這邊收工了,你在哪?


    魚翅:東南角這邊,不期的樣子應該很顯眼。


    章魚:好,我換個衣服馬上過去。


    薑語遲等了小一會,忽然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出現在她跟前,他半蹲下來,拉下墨鏡,漂亮的杏眼對著薑語遲眨了眨小聲說到:“是我。”


    鴨舌帽墨鏡黑口罩,這可真是有夠全副武裝的。


    薑語遲被他這煞有介事的樣子唬住,主動拍了拍充氣沙發的另一邊,他也毫不客氣的直接坐下,貼著薑語遲小聲抱怨到:“姐姐我站了三小時,臉都要笑僵了。”


    他本來就高,這會一低頭就看見了薑語遲頭上的貓耳,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指尖曖昧的摩挲著上頭手感頗佳的絨毛,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剛剛我就想摸摸了,”章譽說完微微彎下腰,目光灼灼的直視薑語遲繼續說道,“終於得手了。”


    曖昧的氛圍結束於兩道比章譽更炙熱的視線,薑語遲僵硬著轉身,就看見兩個手牽手的小家夥趴在沙發邊邊上一臉控訴。


    “薑女士,我請問我就和妹妹一起去買個紀念品而已,我們兩位置呢?”


    鬱不應又一次毫不客氣的出賣了親哥,她湊近了些發現這個“不速之客”就是她的章譽哥哥,譴責的話立刻被她吞到肚子裏,大大方方的表示:“沒關係媽咪,我勉為其難和鬱不期坐另一張沙發就好了!”


    四人中三人對這個提案投了讚成票,鬱不期隻能認命的和妹妹擠到另一張沙發上,對著鬱不應唉聲歎氣。


    “鬱不應這是你第幾次出賣我了?”


    鬱不應正色:“什麽出賣不出賣的,兄妹間哪有這種說法。”


    好好好,這會又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妹了是吧,鬱不期無言以對,隻能含恨在頭盔上調出一個鮮紅的問號以示抗議。


    章譽主動關心起兄妹倆,他微微側身,看向癱在沙發上的鬱不期和鬱不應問到:“你們倆九月就快開學了吧,到時候就是小學生了?”


    很日常的話題,很日常的關心,確實聽得旁邊的薑語遲虎軀一震。


    她的腦海中不自然的又浮現起前幾日夢裏一身小學生製服的章譽,頓時神色複雜。


    方才才死灰複燃的一點旖旎心思,這會又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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