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邃的無盡噩夢中。
噩夢如影隨形、無處不在，它無聲無息的侵襲，讓心靈陷入無處的恐懼。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壓抑，黑暗中的景象扭曲而猙獰，熟悉的麵孔變得陌生而恐怖，它們在耳邊低語，訴說著未知的詛咒與絕望。
「扶淵！我才是你最好的夥伴，為什麽總有人擠在我的前麵！」
「扶淵，你說過要帶我逃離魔宗，可我現在還在無盡的噩夢中循環。」
「扶淵，本少宗主看得起你是你的榮幸，你為什麽要比我強，為什麽為什麽！」
「扶淵，我是海洋的公主，你為何不留下來與我享受子民們的愛戴，美酒佳肴、資源無數，難道你天生就是吃苦的命？」
......
扶淵看著無盡噩夢地域裏的千奇百怪、人生百態，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漂浮在上空，修為運轉了起來。
“聖光淨化！”
周圍的夢魘皆被淨化開來，消失無影。
嗤笑一聲，還想影響她？還不如做夢來的實在。
隨後繼續根據魔珠的指引，向著顧清寒所在的位置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永恆，她看到前方漂浮著一個身著黑紗的女子。
很顯然，那就是顧清寒。
她立刻漂浮了過去，卻並沒有觸碰她、進入她的噩夢。
而是...
扶淵閉上眼眸，放開了對修為的壓製，經過方才的噩夢，她解決了這具肉身的執念，導致自己的修為快要壓製不住了。
從人魚王族王宮她和黑雲就來到了金丹中期，此時此刻，怕是要進入金丹圓滿了吧。
身上的光暗之力飛速運轉，在周遭形成了一個旋渦，它們不分彼此、毫無間隙的融合。
“砰！”
她緩緩睜開眼，感受著體內金丹圓滿的修為，穩固了一下。
而後再不猶豫，把手伸向顧清寒的手，十指交叉、親密無間。
不過片刻，就又被拉入了噩夢之中。
入眼可見的，就是兩方修士的對轟，殺的血流成河、殘肢遍地。
但此時一個麵容精致、狐狸眼的小女孩縮在角落，落在她的眼中尤為明顯。
扶淵一眼就看出了她就是顧清寒。
“小妹妹，遇到何事了？怎的這般柔弱的模樣？惹的姐姐好心疼，需要幫助嗎？”
她走過去，微笑的蹲了下來，平視著小時候的顧清寒，像一個人販子一般誘哄著。
顧清寒流著淚珠，斷斷續續道：“我的父母被殺死了，主家在和殺我父母的那一群壞人戰鬥。”
扶淵了然，沉思了一下，立刻對她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麽...我可以幫助你製止他們，但是，最後的人卻是由你來了結。”
“如果你能答應，我立馬就做，此後我承諾，你不會受到主家的刁難，你將會跟著我修行，浪跡天涯、明月清風！”
小時候版本的顧清寒立馬點頭，在此時的她看來，為父母報仇比什麽都重要。
“真乖！”她伸手摸了摸她小小的腦袋，揉了揉，手感不錯。
隨後立刻站起身，飛身上空。
周遭的修士看到一個陌生女人闖了進來，還長得如此美麗，皆露出醜陋的模樣。
她隻淡淡一笑。
“光暗交錯！”
白晝的光芒、黑夜的暗影，如金色的織錦鋪展、深邃的海洋無邊出現。
以心靈為引、意誌為蛇在孫家修士中穿梭而過，如同天地的交響曲。
光明之劍劃破、黑暗之蛇環繞在其中，孫家修士連哀嚎都無法發出聲，就皆失去了行動力、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扶淵也沒有管她們，衝著顧清寒招了招手：“過來！”
顧清寒瞬間邁著小步伐走到她的身邊。
也不廢話，立刻喚出手中的長槍，遞給了顧清寒：“你知道的，這就是你唯一的抉擇與機會。”
絲毫沒有看對方是小孩子就有所謙讓的說道。
聞言，她堅定的拿起了扶淵手中的長槍，第一感覺就是，重！很重！
小臉憋得通紅，咬著牙被扶淵拉著來到了一個孫家之人的跟前：“殺了他！”
顧清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敢動手。
“我說，立刻、馬上！殺了他！作為一個聰明的孩子，你應該知曉這是能夠改變你一生的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扶淵也沒有惡言相向，反而平靜的說出了這般威脅催促的話語。
縮小版顧清寒聽到她的話語，眼睛一閉，小手對準了身下之人，根本不需要用力，長槍的重力直接把那人捅了一個窟窿。
感受到手中穿透的感覺和耳邊刺破的聲音，猶豫的睜開了眼睛，望著跟前這核人的一幕。
“很好。”扶淵誇讚了一番，畢竟第一次殺人，正常人都是這樣。
“繼續吧。”
說著，拉著她又來到了一個孫家之人的跟前。
有了上一次的磨合，這一次反而果斷了不少，但還不是特別果斷。
“下一個。”
一個接一個，小小的顧清寒已經從害怕的不敢睜眼，到如今雖然害怕，但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生命從她手中消亡。
直到最後一個孫家之人的死亡。
扶淵滿意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不錯，你過關了。”
顧家主家家主看到所有孫家修士的死亡，頓挫了一揮，主動站了出來，拱了拱手。
“多謝這位仙子的搭救...”
扶淵直接打斷了他：“我不需要你的答謝，我隻要她！”
素手一指，眾修士看過去，正是那顧清寒的位置。
小小的顧清寒緊張無比，但還是勇敢的站了出來。
“我...我願意跟著這位姐姐。”
她軟糯而堅定的說道，畢竟答應過別人的事、就要做到，這是爹媽從小教育她的話，莫不敢忘。
顧族長皺了皺眉，如此大好的機會，他很不想讓這個小丫頭片子撿便宜，總歸也不是自己親生的，還不如...
思考期間，眸光隱晦的望向自家的兒女。
正準備開口，扶淵直接打斷，自身的威壓散發開來，平淡道：“我救你們，並不是因為我善良、而是因為她，懂了嗎？”
方才還麵目如魔神一般的女子，瞬間變得壓迫感十足，仿佛他要是再廢話，全家人都可以去死一死似的。
“弱者，隻需要服從比你更強者的條件就夠了，不要讓我覺得你們無腦至極。”
隨即不複方才的壓迫，漫不經心道，仿佛是他們的錯覺一般。
“是...是！仙子您說的對，是我們想差了！”
顧家主卑微道，麵色獻媚。
聽到滿意的迴答，扶淵素手一揮，卷著顧清寒瞬間消失。
“唿！”
顧家之人頓時舒了口氣，也不知道剛才家主抽的什麽風，還妄想討價還價，簡直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顧家長老皆是隱晦的看向他，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總之，這個族長之位絕對不允許腦袋糊塗者來做。
魔宗。
“你以後，就在這裏修煉，我會同你一起。”
扶淵對著顧清寒說道，同時在一旁的宗主也是應到點頭。
畢竟金丹圓滿的修士，還帶一個天賦異稟、天生適合修煉魔功的小女孩出現，他是再歡迎不過了。
“好，姐姐。”
顧清寒點頭道，總之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中，聽扶淵的準沒錯，如今倒是一口一口姐姐的叫著，親切極了。
而後的時間裏，她修煉魔功愈發熟練，已經到達了築基圓滿。
而扶淵，也成功到達了元嬰期。
“我們準備出去遊曆一番。”扶淵抱著胸，對著上首的宗主道。
她絲毫不擔心會遭到拒絕，這些年來，她可是沒做過任何妖，還有許多功勞呢。
而顧清寒已經成為聖女預備役了，隻待爭奪之戰開啟，打敗其他魔修，便可成為聖女。
宗主麵帶微笑同意道：“當然可以！”
扶淵也不磨嘰，帶著顧清寒轉瞬之間就消失了。
“她...就是你說的口糧？”
一道陰沉沙啞的聲音在宗主後背響起，嚇得他差點一激靈，立刻道：
“是的，老祖，那位叫顧清寒的，是天生的魔靈根，作為您的口糧再合適不過了。”
他說完生怕不夠，又繼而道：
“如果您還看上了扶淵長老，也可以給您送過來。”
老祖聽後滿意大笑。
“很好，就她們兩個吧，畢竟你也知道，我如果再不食用口糧的話，可是會坐化的。”
“咱們魔宗這麽遭人恨，你說如果我消失了...”
半威脅半真實的說著，隨即也不等宗主的迴複，立刻消失不見。
宗主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唿了一口氣，隨即思索著...
而扶淵這處。
“這些年在魔宗，我不好問你，說吧，你對魔宗的感觀、印象如何？”
她望著顧清寒道，既是詢問，也是考察，畢竟修士的直覺都挺準的。
“很奇怪，那種感覺...貌似是我的劫難，逃離不掉、隻得麵對。”
顧清寒思索了一瞬，繼而肯定的說道。
扶淵頷首：“不錯，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你的劫，修士，一生中都有一個劫。”
“是死劫，你會感受到死亡的掠過，它是終結、也是新生，是黑暗盡頭那一抹光，星辰墜落後，宇宙的呢喃。”
“所有故事裏，最沉重的篇章，他們在懸崖邊、凝視深淵，恐懼與勇氣的交織著，絕望中希望的火種。”
她訴說著沉重的話語，讓顧清寒聽太懂，隨後話音一轉。
“死劫，不是終點，而是轉折點。”
“有我在，你無需害怕，勇敢麵對。”
扶淵認真的看著顧清寒說道，看著現在比她隻矮了一個腦袋的人，摸了摸她的頭，給予她溫暖。
這幾年裏，扶淵做得最多、最親昵的動作就是摸對方的頭，而顧清寒，顯然也習慣了，並且為之享受。
“好！”
雖輕，但堅定。
無盡大海。
“你知道這裏是哪嗎？”扶淵拷問似的問道她。
顧清寒眉頭皺了皺：“無盡大海？”遲疑道。
“沒錯，這裏就是無盡大海，你已金丹期，需要更高難度的挑戰，才可擁有無畏的勇氣來麵臨接下來的死劫。”
扶淵笑著肯定道：“這裏，有一頭元嬰期的斑點靈鯨，你去吧。”
她不容置疑道，隻有麵臨死亡的擦身，才可突破自己的心靈。
“好！”顧清寒總不會反駁她。
斑點靈鯨顯然也注意到了兩個突然闖進它守護的地域的兩腳獸，憤怒一拍尾巴。
巨大的水點漸起，猶如雨劍般刺向兩人。
但這次，扶淵隻需一個護盾便可抵擋，顧清寒有著些許狼狽的勉強應對。
隨後她也不虛，直接發動自己的魔功，運轉全身的修為，毅然而然的攻擊著斑點靈鯨。
攻擊猶如黑暗中的閃電，劃破天際，攜帶著強大的力量和邪惡的氣息，讓所有生靈顫抖與絕望，來到無盡的震撼與恐懼。
然而這唬人的招式在元嬰修為的斑點靈鯨看來，也隻能打破它的一層外皮。
似乎為弱小的兩腳獸的反抗而震怒，它長嘯一聲，一陣吸力傳至高空，瞬間就把顧清寒吸入漆黑的海水之中。
扶淵沒有絲毫動容，隻是站在遠方，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扯入斑點靈鯨的領域。
直到顧清寒的靈力要要枯竭，她立即出手。
“光暗輪盤！”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場景，但卻不同的效果。
斑點靈鯨上空之中，光與暗交織的巨大輪盤栩栩如生的停留在上首。
散發的金與黑交錯的光芒，攜帶著治愈與毀滅的氣息傳至深海中，籠罩在顧清寒與斑點靈鯨的身軀。
被映照在其中的顧清寒體內的魔氣瞬間恢複，周身慘烈的傷口也變成冰肌玉骨的模樣。
而斑點靈鯨魚體內的痛苦不斷增長，還有著詛咒的功效，似惡魔的低語，讓它無力反抗。
在兩種不同的增幅與幹擾下，顧清寒立即欺身而上。
“魔氣侵蝕、魔影重重、魔音惑心！”
她運轉全身的修為，在魔氣的加持下用盡全力施展出了三道強悍而邪惡的攻擊。
顧清寒釋放出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魔氣，瞬間攝入黑白靈鯨的體內，持續的腐蝕著它的靈力與軀體。
而後魔氣又凝聚出了多個幻影，相續對著靈鯨進行不斷的攻擊，無數個顧清寒，讓本就低迷的靈鯨分不清。
隻得胡亂拍打著，但無一例外，全都是假的。
最後她周身的魔音形成一波波波浪，不停地對外擴散著，本就無力的靈鯨抵擋不住，魔音幹擾它的心神，使其陷入混亂。
最後...
“魔氣滔天！”
周遭的海水裏立刻散發出無邊無際的魔力，毫不留情的出現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籠罩在靈鯨的中心。
“昂~”
斑點靈鯨在光柱中發出痛苦的哀嚎，似在求饒。
但顧清寒心如磐石、毫無波動，不過片刻的時間，它便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徹底的消散在這個世上...
“諸位手下留情！”
一道空靈而憤怒的聲音傳來，想要製止住顧清寒。
但她充耳不聞，繼續維持著光柱，誓要徹底消滅這冒犯於她的靈鯨。
“行了，住手吧。”扶淵在她耳邊輕聲道。
顧清寒雖疑惑，但還是很聽話的把光柱移到了別處，繼而緩緩消失：“嗯。”
“你這廝，為何下如此重的手，真是個...”
一道長著藍色魚尾的精致女孩快速遊到靈鯨身旁，查看傷勢。
隨後看向扶淵這邊，說著說著，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隻見她的眼神緊盯的扶淵：“你好，這位不似此界的美人，我叫海瀾，是無盡大海的王族、人魚族的公主。”
她露出此生最完美的微笑，看著扶淵說道。
還沒等她說話，顧清寒冷聲道：“我管你是誰，少來套近乎。”說著，整個曼妙身子都移到了扶淵的跟前，擋住她的視線。
海瀾頓時怒目而視：
“我再說一遍，我是海洋的公主，你作為不請自來的兩腳獸，無端打殺我的子民，你還對我如此無禮，你該當何罪！”
這一刻的海瀾，拿出了公主的氣魄，這是扶淵在主世界沒有見到過的模樣。
她站出來，遊至她的跟前：“那位是我的妹妹，從小被我寵壞了，請這位大海的公主勿怪。”
說罷，她就想拱手，但還沒彎下腰杆，也沒等顧清寒的阻止，就略先被海瀾給扶住了。
“沒事沒事，我是對她不滿，對你可是喜歡的緊呢。”她立即微笑的對她說。
“不過...我作為海洋的公主，就這麽被你的妹妹侮辱了，貌似也說不過去。”
海瀾話音一轉，思索道：
“不如這樣，你留下來與我在一起，珊瑚為床、大海為被、永結同心如何？”
她眼睛一亮，對著扶淵不容置疑的說著。
這裏，可是她的主場與地盤，兩個人類修士形單影隻的來到這無盡大海，還不是任她擺弄。
要不是看在扶淵的份上，她早就打殺了那個長著狐狸眼的女子。
不等她的迴話，顧清寒第一個不答應：“我不同意！”
她那清冷的臉立刻變得青白交加，隻恨不得打殺了這個人魚公主。
海瀾看著她，眼裏閃爍著不明的光芒：“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精致的臉上滿是威嚴，看著顧清寒一字一句道。
扶淵微笑的看著海瀾：“我有一個條件，隻要你能答應我，我立馬同意。”
她伸出一根手指，比劃在海瀾跟前，逛了逛。
整個人猶如惑人的惡魔，蠱惑道。
“什麽條件？”海瀾見當事人並不是多麽的抗拒，臉色由陰轉晴的問道。
但也隻能聽完過後再做決定，怎麽說也是海洋的公主，以後的人魚王，怎麽會還不知道什麽要求就直接答應呢。
要是太困難的話...那麽她就隻能招唿她的子民們，把這隻貌若天仙的兩腳獸綁迴去了。
扶淵保持著不變的微笑：“很簡單，你不能限製我的出行，並且還要隨時給我準備豐富的資源，供我修煉。”
“這是兩個條件吧...”海瀾玩味道：“不過，本公主答應了！”
“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人了，直至世界的滅亡！”
說罷，她揮手，立馬有三隻靈豚出現，隨後略先坐了上去。
轉頭看著兩人，示意落座。
扶淵把被她封了嘴巴，不能說話的顧清寒移至上去，而後自己也漂浮坐上靈豚，由海瀾的帶頭，去往王宮的方向。
熟悉的人魚王和人魚後見到她後，兩魚瞬間眼睛都直了，眼冒金光。
聽到海瀾說要與她成為道侶後，猶豫了一瞬，問了問扶淵答應與否，直到聽到扶淵肯定的迴答，立馬同意了下來。
隨後人魚族火速辦了一個結拜道侶的儀式。
一人一魚身著紅色的喜袍，對天、對地、對對方三拜，她們就順利無阻的成為了道侶。
坐在底下的顧清寒，不僅不能開口，如今更是不能有所動作了，隻得低垂的眼眸，掩飾自己眼中的冰冷與不甘。
隨後掀開那雙狐狸眼睛，定定的看著上方飄浮著的扶淵，又閉上了眼睛。
扶淵自始至終保持著微笑，她當然注意到了顧清寒的情緒，不過她有自己的計劃。
再者，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曆練方式呢。
忍辱負重、心狠手辣的魔修，度過了死劫，還有什麽能阻擋她呢？。
很快，一人一魚就進入了喜房，顧清寒被安置在了不遠處的偏殿。
如今她早已能動作與說話，但卻沒有絲毫行動與言語，想來是冷靜下來了，知道自己這樣做隻是徒勞。
扶淵看著跟前害羞的臉龐通紅的人魚公主，調侃道：
“這是怎麽了？那日的那股氣勢呢？拿出來啊。”
她眼裏含笑看著海瀾。
“唔~”卻見她隻緊張的說不出話，雙手也捂住自己的臉頰。
她輕笑一聲，一把拉住了海瀾那纖細柔軟的手，把她扯入柔軟的珊瑚礁床，繼而低頭一吻。
不知過了多久，她立即驚恐道：“等等！我是一條魚啊！”
雙手也推拒著扶淵。
“你現在也知道你是一條魚啊，晚了！”隨即不顧她的阻攔，欺身而上。
珍珠映照、錦帳低垂、輕解羅衫、香暖流蘇。
幾年時間悄然而過。
“阿淵，你真的準備迴一趟大陸嗎？”海瀾戀戀不舍的看向扶淵，拉著她的衣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的妹妹，也就是顧清寒，需要去度過她的死劫。”
“你放心，處理好後，我會迴到無盡大海的。”
她故作無奈的說道，海瀾一聽雖還是不舍，但也理解的鬆開了手。
畢竟她也知道，死劫對於修士來說意味著什麽，她也相信這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她就是這樣的一條魚，為愛癡狂、偏愛至極、從不後悔、亦不退縮。
“好！你記得迴來啊！我會等你的，一直、永遠！”她看著扶淵的背影，張開嘴巴大聲唿喊。
扶淵繼續向前遊行，隻迴頭對她肯定的笑了笑，繼而帶著顧清寒離開了無盡大海。
噩夢如影隨形、無處不在，它無聲無息的侵襲，讓心靈陷入無處的恐懼。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壓抑，黑暗中的景象扭曲而猙獰，熟悉的麵孔變得陌生而恐怖，它們在耳邊低語，訴說著未知的詛咒與絕望。
「扶淵！我才是你最好的夥伴，為什麽總有人擠在我的前麵！」
「扶淵，你說過要帶我逃離魔宗，可我現在還在無盡的噩夢中循環。」
「扶淵，本少宗主看得起你是你的榮幸，你為什麽要比我強，為什麽為什麽！」
「扶淵，我是海洋的公主，你為何不留下來與我享受子民們的愛戴，美酒佳肴、資源無數，難道你天生就是吃苦的命？」
......
扶淵看著無盡噩夢地域裏的千奇百怪、人生百態，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漂浮在上空，修為運轉了起來。
“聖光淨化！”
周圍的夢魘皆被淨化開來，消失無影。
嗤笑一聲，還想影響她？還不如做夢來的實在。
隨後繼續根據魔珠的指引，向著顧清寒所在的位置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永恆，她看到前方漂浮著一個身著黑紗的女子。
很顯然，那就是顧清寒。
她立刻漂浮了過去，卻並沒有觸碰她、進入她的噩夢。
而是...
扶淵閉上眼眸，放開了對修為的壓製，經過方才的噩夢，她解決了這具肉身的執念，導致自己的修為快要壓製不住了。
從人魚王族王宮她和黑雲就來到了金丹中期，此時此刻，怕是要進入金丹圓滿了吧。
身上的光暗之力飛速運轉，在周遭形成了一個旋渦，它們不分彼此、毫無間隙的融合。
“砰！”
她緩緩睜開眼，感受著體內金丹圓滿的修為，穩固了一下。
而後再不猶豫，把手伸向顧清寒的手，十指交叉、親密無間。
不過片刻，就又被拉入了噩夢之中。
入眼可見的，就是兩方修士的對轟，殺的血流成河、殘肢遍地。
但此時一個麵容精致、狐狸眼的小女孩縮在角落，落在她的眼中尤為明顯。
扶淵一眼就看出了她就是顧清寒。
“小妹妹，遇到何事了？怎的這般柔弱的模樣？惹的姐姐好心疼，需要幫助嗎？”
她走過去，微笑的蹲了下來，平視著小時候的顧清寒，像一個人販子一般誘哄著。
顧清寒流著淚珠，斷斷續續道：“我的父母被殺死了，主家在和殺我父母的那一群壞人戰鬥。”
扶淵了然，沉思了一下，立刻對她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麽...我可以幫助你製止他們，但是，最後的人卻是由你來了結。”
“如果你能答應，我立馬就做，此後我承諾，你不會受到主家的刁難，你將會跟著我修行，浪跡天涯、明月清風！”
小時候版本的顧清寒立馬點頭，在此時的她看來，為父母報仇比什麽都重要。
“真乖！”她伸手摸了摸她小小的腦袋，揉了揉，手感不錯。
隨後立刻站起身，飛身上空。
周遭的修士看到一個陌生女人闖了進來，還長得如此美麗，皆露出醜陋的模樣。
她隻淡淡一笑。
“光暗交錯！”
白晝的光芒、黑夜的暗影，如金色的織錦鋪展、深邃的海洋無邊出現。
以心靈為引、意誌為蛇在孫家修士中穿梭而過，如同天地的交響曲。
光明之劍劃破、黑暗之蛇環繞在其中，孫家修士連哀嚎都無法發出聲，就皆失去了行動力、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扶淵也沒有管她們，衝著顧清寒招了招手：“過來！”
顧清寒瞬間邁著小步伐走到她的身邊。
也不廢話，立刻喚出手中的長槍，遞給了顧清寒：“你知道的，這就是你唯一的抉擇與機會。”
絲毫沒有看對方是小孩子就有所謙讓的說道。
聞言，她堅定的拿起了扶淵手中的長槍，第一感覺就是，重！很重！
小臉憋得通紅，咬著牙被扶淵拉著來到了一個孫家之人的跟前：“殺了他！”
顧清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敢動手。
“我說，立刻、馬上！殺了他！作為一個聰明的孩子，你應該知曉這是能夠改變你一生的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扶淵也沒有惡言相向，反而平靜的說出了這般威脅催促的話語。
縮小版顧清寒聽到她的話語，眼睛一閉，小手對準了身下之人，根本不需要用力，長槍的重力直接把那人捅了一個窟窿。
感受到手中穿透的感覺和耳邊刺破的聲音，猶豫的睜開了眼睛，望著跟前這核人的一幕。
“很好。”扶淵誇讚了一番，畢竟第一次殺人，正常人都是這樣。
“繼續吧。”
說著，拉著她又來到了一個孫家之人的跟前。
有了上一次的磨合，這一次反而果斷了不少，但還不是特別果斷。
“下一個。”
一個接一個，小小的顧清寒已經從害怕的不敢睜眼，到如今雖然害怕，但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生命從她手中消亡。
直到最後一個孫家之人的死亡。
扶淵滿意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不錯，你過關了。”
顧家主家家主看到所有孫家修士的死亡，頓挫了一揮，主動站了出來，拱了拱手。
“多謝這位仙子的搭救...”
扶淵直接打斷了他：“我不需要你的答謝，我隻要她！”
素手一指，眾修士看過去，正是那顧清寒的位置。
小小的顧清寒緊張無比，但還是勇敢的站了出來。
“我...我願意跟著這位姐姐。”
她軟糯而堅定的說道，畢竟答應過別人的事、就要做到，這是爹媽從小教育她的話，莫不敢忘。
顧族長皺了皺眉，如此大好的機會，他很不想讓這個小丫頭片子撿便宜，總歸也不是自己親生的，還不如...
思考期間，眸光隱晦的望向自家的兒女。
正準備開口，扶淵直接打斷，自身的威壓散發開來，平淡道：“我救你們，並不是因為我善良、而是因為她，懂了嗎？”
方才還麵目如魔神一般的女子，瞬間變得壓迫感十足，仿佛他要是再廢話，全家人都可以去死一死似的。
“弱者，隻需要服從比你更強者的條件就夠了，不要讓我覺得你們無腦至極。”
隨即不複方才的壓迫，漫不經心道，仿佛是他們的錯覺一般。
“是...是！仙子您說的對，是我們想差了！”
顧家主卑微道，麵色獻媚。
聽到滿意的迴答，扶淵素手一揮，卷著顧清寒瞬間消失。
“唿！”
顧家之人頓時舒了口氣，也不知道剛才家主抽的什麽風，還妄想討價還價，簡直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顧家長老皆是隱晦的看向他，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總之，這個族長之位絕對不允許腦袋糊塗者來做。
魔宗。
“你以後，就在這裏修煉，我會同你一起。”
扶淵對著顧清寒說道，同時在一旁的宗主也是應到點頭。
畢竟金丹圓滿的修士，還帶一個天賦異稟、天生適合修煉魔功的小女孩出現，他是再歡迎不過了。
“好，姐姐。”
顧清寒點頭道，總之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中，聽扶淵的準沒錯，如今倒是一口一口姐姐的叫著，親切極了。
而後的時間裏，她修煉魔功愈發熟練，已經到達了築基圓滿。
而扶淵，也成功到達了元嬰期。
“我們準備出去遊曆一番。”扶淵抱著胸，對著上首的宗主道。
她絲毫不擔心會遭到拒絕，這些年來，她可是沒做過任何妖，還有許多功勞呢。
而顧清寒已經成為聖女預備役了，隻待爭奪之戰開啟，打敗其他魔修，便可成為聖女。
宗主麵帶微笑同意道：“當然可以！”
扶淵也不磨嘰，帶著顧清寒轉瞬之間就消失了。
“她...就是你說的口糧？”
一道陰沉沙啞的聲音在宗主後背響起，嚇得他差點一激靈，立刻道：
“是的，老祖，那位叫顧清寒的，是天生的魔靈根，作為您的口糧再合適不過了。”
他說完生怕不夠，又繼而道：
“如果您還看上了扶淵長老，也可以給您送過來。”
老祖聽後滿意大笑。
“很好，就她們兩個吧，畢竟你也知道，我如果再不食用口糧的話，可是會坐化的。”
“咱們魔宗這麽遭人恨，你說如果我消失了...”
半威脅半真實的說著，隨即也不等宗主的迴複，立刻消失不見。
宗主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唿了一口氣，隨即思索著...
而扶淵這處。
“這些年在魔宗，我不好問你，說吧，你對魔宗的感觀、印象如何？”
她望著顧清寒道，既是詢問，也是考察，畢竟修士的直覺都挺準的。
“很奇怪，那種感覺...貌似是我的劫難，逃離不掉、隻得麵對。”
顧清寒思索了一瞬，繼而肯定的說道。
扶淵頷首：“不錯，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你的劫，修士，一生中都有一個劫。”
“是死劫，你會感受到死亡的掠過，它是終結、也是新生，是黑暗盡頭那一抹光，星辰墜落後，宇宙的呢喃。”
“所有故事裏，最沉重的篇章，他們在懸崖邊、凝視深淵，恐懼與勇氣的交織著，絕望中希望的火種。”
她訴說著沉重的話語，讓顧清寒聽太懂，隨後話音一轉。
“死劫，不是終點，而是轉折點。”
“有我在，你無需害怕，勇敢麵對。”
扶淵認真的看著顧清寒說道，看著現在比她隻矮了一個腦袋的人，摸了摸她的頭，給予她溫暖。
這幾年裏，扶淵做得最多、最親昵的動作就是摸對方的頭，而顧清寒，顯然也習慣了，並且為之享受。
“好！”
雖輕，但堅定。
無盡大海。
“你知道這裏是哪嗎？”扶淵拷問似的問道她。
顧清寒眉頭皺了皺：“無盡大海？”遲疑道。
“沒錯，這裏就是無盡大海，你已金丹期，需要更高難度的挑戰，才可擁有無畏的勇氣來麵臨接下來的死劫。”
扶淵笑著肯定道：“這裏，有一頭元嬰期的斑點靈鯨，你去吧。”
她不容置疑道，隻有麵臨死亡的擦身，才可突破自己的心靈。
“好！”顧清寒總不會反駁她。
斑點靈鯨顯然也注意到了兩個突然闖進它守護的地域的兩腳獸，憤怒一拍尾巴。
巨大的水點漸起，猶如雨劍般刺向兩人。
但這次，扶淵隻需一個護盾便可抵擋，顧清寒有著些許狼狽的勉強應對。
隨後她也不虛，直接發動自己的魔功，運轉全身的修為，毅然而然的攻擊著斑點靈鯨。
攻擊猶如黑暗中的閃電，劃破天際，攜帶著強大的力量和邪惡的氣息，讓所有生靈顫抖與絕望，來到無盡的震撼與恐懼。
然而這唬人的招式在元嬰修為的斑點靈鯨看來，也隻能打破它的一層外皮。
似乎為弱小的兩腳獸的反抗而震怒，它長嘯一聲，一陣吸力傳至高空，瞬間就把顧清寒吸入漆黑的海水之中。
扶淵沒有絲毫動容，隻是站在遠方，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扯入斑點靈鯨的領域。
直到顧清寒的靈力要要枯竭，她立即出手。
“光暗輪盤！”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場景，但卻不同的效果。
斑點靈鯨上空之中，光與暗交織的巨大輪盤栩栩如生的停留在上首。
散發的金與黑交錯的光芒，攜帶著治愈與毀滅的氣息傳至深海中，籠罩在顧清寒與斑點靈鯨的身軀。
被映照在其中的顧清寒體內的魔氣瞬間恢複，周身慘烈的傷口也變成冰肌玉骨的模樣。
而斑點靈鯨魚體內的痛苦不斷增長，還有著詛咒的功效，似惡魔的低語，讓它無力反抗。
在兩種不同的增幅與幹擾下，顧清寒立即欺身而上。
“魔氣侵蝕、魔影重重、魔音惑心！”
她運轉全身的修為，在魔氣的加持下用盡全力施展出了三道強悍而邪惡的攻擊。
顧清寒釋放出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魔氣，瞬間攝入黑白靈鯨的體內，持續的腐蝕著它的靈力與軀體。
而後魔氣又凝聚出了多個幻影，相續對著靈鯨進行不斷的攻擊，無數個顧清寒，讓本就低迷的靈鯨分不清。
隻得胡亂拍打著，但無一例外，全都是假的。
最後她周身的魔音形成一波波波浪，不停地對外擴散著，本就無力的靈鯨抵擋不住，魔音幹擾它的心神，使其陷入混亂。
最後...
“魔氣滔天！”
周遭的海水裏立刻散發出無邊無際的魔力，毫不留情的出現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籠罩在靈鯨的中心。
“昂~”
斑點靈鯨在光柱中發出痛苦的哀嚎，似在求饒。
但顧清寒心如磐石、毫無波動，不過片刻的時間，它便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徹底的消散在這個世上...
“諸位手下留情！”
一道空靈而憤怒的聲音傳來，想要製止住顧清寒。
但她充耳不聞，繼續維持著光柱，誓要徹底消滅這冒犯於她的靈鯨。
“行了，住手吧。”扶淵在她耳邊輕聲道。
顧清寒雖疑惑，但還是很聽話的把光柱移到了別處，繼而緩緩消失：“嗯。”
“你這廝，為何下如此重的手，真是個...”
一道長著藍色魚尾的精致女孩快速遊到靈鯨身旁，查看傷勢。
隨後看向扶淵這邊，說著說著，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隻見她的眼神緊盯的扶淵：“你好，這位不似此界的美人，我叫海瀾，是無盡大海的王族、人魚族的公主。”
她露出此生最完美的微笑，看著扶淵說道。
還沒等她說話，顧清寒冷聲道：“我管你是誰，少來套近乎。”說著，整個曼妙身子都移到了扶淵的跟前，擋住她的視線。
海瀾頓時怒目而視：
“我再說一遍，我是海洋的公主，你作為不請自來的兩腳獸，無端打殺我的子民，你還對我如此無禮，你該當何罪！”
這一刻的海瀾，拿出了公主的氣魄，這是扶淵在主世界沒有見到過的模樣。
她站出來，遊至她的跟前：“那位是我的妹妹，從小被我寵壞了，請這位大海的公主勿怪。”
說罷，她就想拱手，但還沒彎下腰杆，也沒等顧清寒的阻止，就略先被海瀾給扶住了。
“沒事沒事，我是對她不滿，對你可是喜歡的緊呢。”她立即微笑的對她說。
“不過...我作為海洋的公主，就這麽被你的妹妹侮辱了，貌似也說不過去。”
海瀾話音一轉，思索道：
“不如這樣，你留下來與我在一起，珊瑚為床、大海為被、永結同心如何？”
她眼睛一亮，對著扶淵不容置疑的說著。
這裏，可是她的主場與地盤，兩個人類修士形單影隻的來到這無盡大海，還不是任她擺弄。
要不是看在扶淵的份上，她早就打殺了那個長著狐狸眼的女子。
不等她的迴話，顧清寒第一個不答應：“我不同意！”
她那清冷的臉立刻變得青白交加，隻恨不得打殺了這個人魚公主。
海瀾看著她，眼裏閃爍著不明的光芒：“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精致的臉上滿是威嚴，看著顧清寒一字一句道。
扶淵微笑的看著海瀾：“我有一個條件，隻要你能答應我，我立馬同意。”
她伸出一根手指，比劃在海瀾跟前，逛了逛。
整個人猶如惑人的惡魔，蠱惑道。
“什麽條件？”海瀾見當事人並不是多麽的抗拒，臉色由陰轉晴的問道。
但也隻能聽完過後再做決定，怎麽說也是海洋的公主，以後的人魚王，怎麽會還不知道什麽要求就直接答應呢。
要是太困難的話...那麽她就隻能招唿她的子民們，把這隻貌若天仙的兩腳獸綁迴去了。
扶淵保持著不變的微笑：“很簡單，你不能限製我的出行，並且還要隨時給我準備豐富的資源，供我修煉。”
“這是兩個條件吧...”海瀾玩味道：“不過，本公主答應了！”
“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人了，直至世界的滅亡！”
說罷，她揮手，立馬有三隻靈豚出現，隨後略先坐了上去。
轉頭看著兩人，示意落座。
扶淵把被她封了嘴巴，不能說話的顧清寒移至上去，而後自己也漂浮坐上靈豚，由海瀾的帶頭，去往王宮的方向。
熟悉的人魚王和人魚後見到她後，兩魚瞬間眼睛都直了，眼冒金光。
聽到海瀾說要與她成為道侶後，猶豫了一瞬，問了問扶淵答應與否，直到聽到扶淵肯定的迴答，立馬同意了下來。
隨後人魚族火速辦了一個結拜道侶的儀式。
一人一魚身著紅色的喜袍，對天、對地、對對方三拜，她們就順利無阻的成為了道侶。
坐在底下的顧清寒，不僅不能開口，如今更是不能有所動作了，隻得低垂的眼眸，掩飾自己眼中的冰冷與不甘。
隨後掀開那雙狐狸眼睛，定定的看著上方飄浮著的扶淵，又閉上了眼睛。
扶淵自始至終保持著微笑，她當然注意到了顧清寒的情緒，不過她有自己的計劃。
再者，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曆練方式呢。
忍辱負重、心狠手辣的魔修，度過了死劫，還有什麽能阻擋她呢？。
很快，一人一魚就進入了喜房，顧清寒被安置在了不遠處的偏殿。
如今她早已能動作與說話，但卻沒有絲毫行動與言語，想來是冷靜下來了，知道自己這樣做隻是徒勞。
扶淵看著跟前害羞的臉龐通紅的人魚公主，調侃道：
“這是怎麽了？那日的那股氣勢呢？拿出來啊。”
她眼裏含笑看著海瀾。
“唔~”卻見她隻緊張的說不出話，雙手也捂住自己的臉頰。
她輕笑一聲，一把拉住了海瀾那纖細柔軟的手，把她扯入柔軟的珊瑚礁床，繼而低頭一吻。
不知過了多久，她立即驚恐道：“等等！我是一條魚啊！”
雙手也推拒著扶淵。
“你現在也知道你是一條魚啊，晚了！”隨即不顧她的阻攔，欺身而上。
珍珠映照、錦帳低垂、輕解羅衫、香暖流蘇。
幾年時間悄然而過。
“阿淵，你真的準備迴一趟大陸嗎？”海瀾戀戀不舍的看向扶淵，拉著她的衣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的妹妹，也就是顧清寒，需要去度過她的死劫。”
“你放心，處理好後，我會迴到無盡大海的。”
她故作無奈的說道，海瀾一聽雖還是不舍，但也理解的鬆開了手。
畢竟她也知道，死劫對於修士來說意味著什麽，她也相信這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她就是這樣的一條魚，為愛癡狂、偏愛至極、從不後悔、亦不退縮。
“好！你記得迴來啊！我會等你的，一直、永遠！”她看著扶淵的背影，張開嘴巴大聲唿喊。
扶淵繼續向前遊行，隻迴頭對她肯定的笑了笑，繼而帶著顧清寒離開了無盡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