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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可摧看著已經癱軟下來的屍體，默默起身，“有勞執法隊的各位了。”
“齊營長，他的屍首。。。”嶽轅追上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讓他這樣安安靜靜的死去，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齊可摧沒有迴頭，隻是淡淡的說道：“不過也是，他沒有宗門，沒有家室，唯一一個弟弟早就死了，真要是按照八大仙門指定的法，也奈何不了他。”
“什麽意思。。。。”嶽轅畢竟隻是初入江湖，對很多事情並不能理解的很清楚，從記事開始就是被當做門派的傳承砥柱來培養的，可以說是相當的不諳世事了，所以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身後營帳就突然泛起衝天火光，直接讓他啞口無言。
“雖然他和他弟弟積德行善，做了很多好事，但是畢竟是在這種人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做了無法挽迴的惡事，所以，不僅他沒有資格進入墳塚，就算是他的弟弟，也要被移出墳塚。。。。。也是，在墳塚每一天，都是對他弟弟的莫大諷刺，這事你記一下，等到所有人都拜訪完了，我親自去辦這件事。”齊可摧對著嶽轅說道，同時繼續向著下一個地方走去。
“營長。。。你。。。”嶽轅表情猶豫了一會，才終於跟上來，有些躊躇的詢問了起來。
齊可摧迴頭看了一眼嶽轅，然後笑了笑，“你是想問我現在什麽心情是嗎？”
“嗯。”
“其實也還好，你畢竟年歲小，而且性格單純，善於鑽研，若是說比拚道心純粹，恐怕比你天賦高的人真的不算太多，但是若是人情世故、態度老辣，你比起我二弟相差不大，比起我三弟。。。。大概也就是他剛開始吃百家飯的時候的樣子差不多吧。”
“我怎麽能和江神醫還有張神匠比。”嶽轅撓了撓頭，現在張無悔和江刹兩個人早就已經名聲大燥，隻不過張無悔本人因為齊可摧的掩護，所以知道張無悔樣貌的修士不多，而江刹則是因為長期四處尋訪問診，很多修士都已經對江刹很熟悉了。
“等你看多了，這種事情就見怪不怪了。”齊可摧搖了搖頭，稍稍歎息一聲：“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還有二弟那麽天真的，更準確的來說，若是三教祖師各個都覺得我們人族能和妖族和平共處，那你知道在他們三人飛升之後，人族的下場是什麽嗎？”
“這個事情我聽說過。”嶽轅有些好奇的看著齊可摧，“百聞堂本就有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惡的爭論，甚至百聞堂的白教之爭好幾次最後都被推到了這個話題之上。”
“反正我本身就是師爺這一脈的，加上我當初所修的這門功法的師傅也是相信人性本惡的。”齊可摧聳聳肩膀，“所以以我的學識和視野，隻能告訴你，如果三教祖師不是每個人手上都沾染了數以十萬、百萬、甚至是千萬生靈的血，等到他們飛升之後，人族隻有一個下場，就是被東玄之上所有妖族，群起而攻之，直到我們人族再不剩哪怕一人為止。”
“我懂了。”嶽轅畢竟是丹青門的得意弟子，就算是人情世故經曆的不多，但是悟性是絕對上乘的，已經理解了齊可摧的意思，輕輕的拱了拱手，畢竟齊可摧這番言語，即是閑聊，其實也是傳道，他嶽轅和齊可摧關係再好，這點禮數還是要有的。
“所以要多看。”齊可摧點點頭，“我知道你們丹青門的幾種絕學，而且你確實天賦異稟，擅長山水臨摹、小筆刻篆以及最讓我無法理解的畫魂術法，但是你對於魂的理解還是不夠的，別說你，我又何嚐能夠真的看穿人心？若是能，我今天也就不過來聽他馬西隴發牢騷了，直接讓執法隊殺了他就完事了。”
“好的。”嶽轅也因為齊可摧的話而穩定了心神，剛剛的馬西隴的聲音，讓他確實受到了很大的觸動。
“好了，我們接下來、、、、”齊可摧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聲傳音入密的聲音傳入心海之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濁氣，“好了，去再下一個地方吧，剛剛執法隊已經給我傳了心聲，我們要去拜訪的萬飛鬆，已經嚐試逃跑被執法隊出手擊殺了，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去聽他的遺言了，既然他自己不願意體麵，那就隻能按照規矩，屍體懸掛鐵骨城城門之上一個月，受萬人唾棄。”
“好了，我們接下來、、、、”齊可摧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聲傳音入密的聲音傳入心海之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濁氣，“好了，去再下一個地方吧，剛剛執法隊已經給我傳了心聲，我們要去拜訪的萬飛鬆，已經嚐試逃跑被執法隊出手擊殺了，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去聽他的遺言了，既然他自己不願意體麵，那就隻能按照規矩，屍體懸掛鐵骨城城門之上一個月，受萬人唾棄。
“不是說皓月的事情不能、、、”嶽轅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好奇的問道。
“編個百姓們都不喜歡的事情就好了。”齊可摧對此不為所動，“這事情我擅長，你們這些深入簡出，平時隻和修士們有交流的，很難理解百姓們的思考方法。”
“我們平日裏做了什麽，沒做什麽，在百姓的眼中都是很重要也是很無所謂的，畢竟對於隻有練氣境的他們來說，飛來飛去的神仙們，太過遙遠了。”齊可摧拍了拍嶽轅的肩膀，左右看了看，這要是百聞堂或是其他儒家弟子在，他是肯定不能說這話的，聽不進去的，會和他吵起來，要是聽進去了的，那就更慘了，道心崩碎都有可能。
“我們無論對抗妖族多麽慘烈，在百姓的眼中，其實都是很陌生或者說是應該的，畢竟我們平時就是人上人，而百姓們受到修士的欺詐真的不算少見，百姓們其實是既羨慕修士，同時又討厭修士的。而若是直接告訴他們我們修士輸了，百姓全都要完蛋，那就更亂套了，恐怕還沒等我們和妖族分出個勝負，就要先抽調絕大多數人手平叛和鎮壓，那就不用和妖族打了，我們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我們平日裏做了什麽，沒做什麽，在百姓的眼中都是很重要也是很無所謂的，畢竟對於隻有練氣境的他們來說，飛來飛去的神仙們，太過遙遠了。”齊可摧拍了拍嶽轅的肩膀，左右看了看，這要是百聞堂或是其他儒家弟子在，他是肯定不能說這話的，聽不進去的，會和他吵起來，要是聽進去了的，那就更慘了，道心崩碎都有可能。
“我們無論對抗妖族多麽慘烈，在百姓的眼中，其實都是很陌生或者說是應該的，畢竟我們平時就是人上人，而百姓們受到修士的欺詐真的不算少見，百姓們其實是既羨慕修士，同時又討厭修士的。而若是直接告訴他們我們修士輸了，百姓全都要完蛋，那就更亂套了，恐怕還沒等我們和妖族分出個勝負，就要先抽調絕大多數人手平叛和鎮壓，那就不用和妖族打了，我們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可是。。。”
“可是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留著妖族、邪修、土匪、山賊、強盜、刺客、殺手這些存在在東玄之上那？以八大仙門的力量，未必不能將這些徹底在東玄之上抹除是嗎？”齊可摧直接攔住了嶽轅的話，歎息了一聲，“邪念在人的身上是無法被徹底抹去的，就像是你妖獸停止殺戮？這個說法難道不可笑嗎？這種東西，是不可能被遏製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有人要殺你小師叔，你會怎麽辦？”
“我。。。”
“想好了再迴答。”
“我。。。可能會報複吧。”嶽轅冷靜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
“就是這樣，即使是與人和善，與世無爭的你，一樣會心中有逆鱗，隻不過當初你得知的消息是你小師叔背叛人族，出於大勢，你才忍氣吞聲，可是這麽多年了，你有放棄過為你小師叔平冤昭雪嗎？”
“沒有。”嶽轅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之所以苦苦哀求長輩帶自己來皓月，正是為了搜尋證據，哪怕隻有一點點希望，也好。
“所以，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即使是三教聖人，也有憤怒的情緒，也會有不甘，雖然我們是修士，自詡絕了七情六欲，但是事實上真的如此嗎？我看未必。”齊可摧搖了搖頭，“行了，這些事情就討論到這裏，你不是我們百聞堂弟子，沒有儒家的修心學問，思考的太深刻，會讓你道心不穩的，你就老老實實的修你的境界，等著迎娶迴你的小師叔就好了。”
“營長，你又拿我開玩笑。”嶽轅苦著臉，自從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齊可摧沒少拿小師叔開自己的玩笑，弄的嶽轅現在都不知道告訴了齊可摧這件事，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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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可摧看著已經癱軟下來的屍體，默默起身，“有勞執法隊的各位了。”
“齊營長，他的屍首。。。”嶽轅追上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讓他這樣安安靜靜的死去，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齊可摧沒有迴頭，隻是淡淡的說道：“不過也是，他沒有宗門，沒有家室，唯一一個弟弟早就死了，真要是按照八大仙門指定的法，也奈何不了他。”
“什麽意思。。。。”嶽轅畢竟隻是初入江湖，對很多事情並不能理解的很清楚，從記事開始就是被當做門派的傳承砥柱來培養的，可以說是相當的不諳世事了，所以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身後營帳就突然泛起衝天火光，直接讓他啞口無言。
“雖然他和他弟弟積德行善，做了很多好事，但是畢竟是在這種人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做了無法挽迴的惡事，所以，不僅他沒有資格進入墳塚，就算是他的弟弟，也要被移出墳塚。。。。。也是，在墳塚每一天，都是對他弟弟的莫大諷刺，這事你記一下，等到所有人都拜訪完了，我親自去辦這件事。”齊可摧對著嶽轅說道，同時繼續向著下一個地方走去。
“營長。。。你。。。”嶽轅表情猶豫了一會，才終於跟上來，有些躊躇的詢問了起來。
齊可摧迴頭看了一眼嶽轅，然後笑了笑，“你是想問我現在什麽心情是嗎？”
“嗯。”
“其實也還好，你畢竟年歲小，而且性格單純，善於鑽研，若是說比拚道心純粹，恐怕比你天賦高的人真的不算太多，但是若是人情世故、態度老辣，你比起我二弟相差不大，比起我三弟。。。。大概也就是他剛開始吃百家飯的時候的樣子差不多吧。”
“我怎麽能和江神醫還有張神匠比。”嶽轅撓了撓頭，現在張無悔和江刹兩個人早就已經名聲大燥，隻不過張無悔本人因為齊可摧的掩護，所以知道張無悔樣貌的修士不多，而江刹則是因為長期四處尋訪問診，很多修士都已經對江刹很熟悉了。
“等你看多了，這種事情就見怪不怪了。”齊可摧搖了搖頭，稍稍歎息一聲：“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還有二弟那麽天真的，更準確的來說，若是三教祖師各個都覺得我們人族能和妖族和平共處，那你知道在他們三人飛升之後，人族的下場是什麽嗎？”
“這個事情我聽說過。”嶽轅有些好奇的看著齊可摧，“百聞堂本就有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惡的爭論，甚至百聞堂的白教之爭好幾次最後都被推到了這個話題之上。”
“反正我本身就是師爺這一脈的，加上我當初所修的這門功法的師傅也是相信人性本惡的。”齊可摧聳聳肩膀，“所以以我的學識和視野，隻能告訴你，如果三教祖師不是每個人手上都沾染了數以十萬、百萬、甚至是千萬生靈的血，等到他們飛升之後，人族隻有一個下場，就是被東玄之上所有妖族，群起而攻之，直到我們人族再不剩哪怕一人為止。”
“我懂了。”嶽轅畢竟是丹青門的得意弟子，就算是人情世故經曆的不多，但是悟性是絕對上乘的，已經理解了齊可摧的意思，輕輕的拱了拱手，畢竟齊可摧這番言語，即是閑聊，其實也是傳道，他嶽轅和齊可摧關係再好，這點禮數還是要有的。
“所以要多看。”齊可摧點點頭，“我知道你們丹青門的幾種絕學，而且你確實天賦異稟，擅長山水臨摹、小筆刻篆以及最讓我無法理解的畫魂術法，但是你對於魂的理解還是不夠的，別說你，我又何嚐能夠真的看穿人心？若是能，我今天也就不過來聽他馬西隴發牢騷了，直接讓執法隊殺了他就完事了。”
“好的。”嶽轅也因為齊可摧的話而穩定了心神，剛剛的馬西隴的聲音，讓他確實受到了很大的觸動。
“好了，我們接下來、、、、”齊可摧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聲傳音入密的聲音傳入心海之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濁氣，“好了，去再下一個地方吧，剛剛執法隊已經給我傳了心聲，我們要去拜訪的萬飛鬆，已經嚐試逃跑被執法隊出手擊殺了，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去聽他的遺言了，既然他自己不願意體麵，那就隻能按照規矩，屍體懸掛鐵骨城城門之上一個月，受萬人唾棄。”
“好了，我們接下來、、、、”齊可摧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聲傳音入密的聲音傳入心海之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濁氣，“好了，去再下一個地方吧，剛剛執法隊已經給我傳了心聲，我們要去拜訪的萬飛鬆，已經嚐試逃跑被執法隊出手擊殺了，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去聽他的遺言了，既然他自己不願意體麵，那就隻能按照規矩，屍體懸掛鐵骨城城門之上一個月，受萬人唾棄。
“不是說皓月的事情不能、、、”嶽轅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好奇的問道。
“編個百姓們都不喜歡的事情就好了。”齊可摧對此不為所動，“這事情我擅長，你們這些深入簡出，平時隻和修士們有交流的，很難理解百姓們的思考方法。”
“我們平日裏做了什麽，沒做什麽，在百姓的眼中都是很重要也是很無所謂的，畢竟對於隻有練氣境的他們來說，飛來飛去的神仙們，太過遙遠了。”齊可摧拍了拍嶽轅的肩膀，左右看了看，這要是百聞堂或是其他儒家弟子在，他是肯定不能說這話的，聽不進去的，會和他吵起來，要是聽進去了的，那就更慘了，道心崩碎都有可能。
“我們無論對抗妖族多麽慘烈，在百姓的眼中，其實都是很陌生或者說是應該的，畢竟我們平時就是人上人，而百姓們受到修士的欺詐真的不算少見，百姓們其實是既羨慕修士，同時又討厭修士的。而若是直接告訴他們我們修士輸了，百姓全都要完蛋，那就更亂套了，恐怕還沒等我們和妖族分出個勝負，就要先抽調絕大多數人手平叛和鎮壓，那就不用和妖族打了，我們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我們平日裏做了什麽，沒做什麽，在百姓的眼中都是很重要也是很無所謂的，畢竟對於隻有練氣境的他們來說，飛來飛去的神仙們，太過遙遠了。”齊可摧拍了拍嶽轅的肩膀，左右看了看，這要是百聞堂或是其他儒家弟子在，他是肯定不能說這話的，聽不進去的，會和他吵起來，要是聽進去了的，那就更慘了，道心崩碎都有可能。
“我們無論對抗妖族多麽慘烈，在百姓的眼中，其實都是很陌生或者說是應該的，畢竟我們平時就是人上人，而百姓們受到修士的欺詐真的不算少見，百姓們其實是既羨慕修士，同時又討厭修士的。而若是直接告訴他們我們修士輸了，百姓全都要完蛋，那就更亂套了，恐怕還沒等我們和妖族分出個勝負，就要先抽調絕大多數人手平叛和鎮壓，那就不用和妖族打了，我們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可是。。。”
“可是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留著妖族、邪修、土匪、山賊、強盜、刺客、殺手這些存在在東玄之上那？以八大仙門的力量，未必不能將這些徹底在東玄之上抹除是嗎？”齊可摧直接攔住了嶽轅的話，歎息了一聲，“邪念在人的身上是無法被徹底抹去的，就像是你妖獸停止殺戮？這個說法難道不可笑嗎？這種東西，是不可能被遏製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有人要殺你小師叔，你會怎麽辦？”
“我。。。”
“想好了再迴答。”
“我。。。可能會報複吧。”嶽轅冷靜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
“就是這樣，即使是與人和善，與世無爭的你，一樣會心中有逆鱗，隻不過當初你得知的消息是你小師叔背叛人族，出於大勢，你才忍氣吞聲，可是這麽多年了，你有放棄過為你小師叔平冤昭雪嗎？”
“沒有。”嶽轅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之所以苦苦哀求長輩帶自己來皓月，正是為了搜尋證據，哪怕隻有一點點希望，也好。
“所以，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即使是三教聖人，也有憤怒的情緒，也會有不甘，雖然我們是修士，自詡絕了七情六欲，但是事實上真的如此嗎？我看未必。”齊可摧搖了搖頭，“行了，這些事情就討論到這裏，你不是我們百聞堂弟子，沒有儒家的修心學問，思考的太深刻，會讓你道心不穩的，你就老老實實的修你的境界，等著迎娶迴你的小師叔就好了。”
“營長，你又拿我開玩笑。”嶽轅苦著臉，自從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齊可摧沒少拿小師叔開自己的玩笑，弄的嶽轅現在都不知道告訴了齊可摧這件事，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