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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聽他的,你若不想嫁,沒人能強迫你。”白澤伸手將白璃護在自個兒身後:“老狐狸,我跟我家璃兒的事情你少摻和,跟你有恩怨糾葛的是饕餮又不是我家璃兒,你纏著她做什麽。”


    “我哪裏是在纏著你家璃兒,我這分明是在幫你。你好歹也是活了萬萬年的神獸,怎麽在麵對一個小姑娘時顯得如此手足無措。”


    “這是我與璃兒的事情,與你這隻老狐狸有什麽關係。你若閑著沒事兒,就起程找你的饕餮去。時候不早了,我要帶璃兒迴花溪鎮了。”


    “我好不容易才帶出來的人,哪能隨隨便便就讓白澤兄你給帶迴去。你瞧瞧我選的這個地方,多好啊,不拿來成親多浪費啊。你若不願意,那今夜這新郎官還是由我老狐狸來當吧。嫁不了師傅,娶個徒弟也不錯。”


    “老狐狸,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與你對打?我警告你,別再打我家璃兒的主意。我家璃兒,隻能嫁給她自個兒喜歡的人。倘若那個人是我,我自是心中歡喜,倘若不是,我也絕不會允許有人逼迫她嫁給她不喜歡的人。”


    “何苦呢?”九尾狐側身,歪頭,充滿魅惑的眸光與白璃的撞到一起:“小璃兒你當真不喜歡他,也不願意嫁給他?”


    “我——”白璃剛將眸光錯開,卻又與白澤的撞到了一起:“白澤,我——”


    “沒事兒,我知道,我這就帶你迴花溪鎮。”白澤雖是笑著的,可沉寂在眼底的落寞也是掩飾不住的。


    “這可是你們自個兒不願意的,不能怪我這個老朋友不成人之美。”九尾狐說著,身子向後一撤,輕輕飄起,落在了一處傾斜的枝丫上。他動作極美,很容易就纏住旁人的視線。


    “周兄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便是,告辭。”白澤丟出一些符紙,那些符紙飄到半空,很快就組成了一輛馬車的形狀,待穩穩落到地上時,馬車變成了實物,且從外觀來看,應該是乘坐起來相當舒服的那種。


    白澤握住白璃的手,牽著她走到馬車跟前,示意她先上馬車。白璃抬腳,可在進入馬車前的那一秒她突然轉過身來對著白澤說了句:“我願意嫁給你!”


    “璃兒?”


    “我想過了,我願意嫁給你。”白璃看著白澤很認真地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可能顯得有些突兀。若是早幾個月,有人告訴我,我會喜歡上一隻神獸,我也會覺得很離譜,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我問過自己了,我很喜歡你,而且不討厭做你的妻子。”


    “老狐狸,你是不是又給璃兒下了什麽魅術!”白澤沒有迴應白璃,而是轉身,對著還坐在樹杈上的九尾狐吼了句。


    這貌似是白璃第一次看見白澤發火,不是因為她不願意嫁給他,而是擔心她說願意是受到了九尾狐的蠱惑,是言不由衷,是身不由己。


    白璃的心一下子變得歡愉起來,她快速從馬車上走下,繞到白澤跟前與他麵對麵站著:“九尾狐沒有蠱惑我,我現在很清醒,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也都是我自己想說的。我知道我現在還小,不著急談婚論嫁,可我也認真考慮過,像我這樣的姑娘,想要找個兩情相悅,相互傾心的人也不容易。我見過很多婚姻形式,有傳統的盲婚啞嫁,也有兩情相悅卻因為種種阻礙沒能在一起的,還見過因為彼此相愛走到了一起,卻抵不過柴米油鹽最終分道揚鑣的。盲婚啞嫁的未必就不幸福,兩情相悅的也未必能夠幸福,所以……所以,我想說的是,與其等一個不確定的未來,還不如珍惜眼前,及時抓住一個對我好的。是人也行,是神獸也行,反正我師傅那麽厲害,我也不擔心他會欺負我。”


    “璃兒,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嫁給我?”白澤小心翼翼地問:“願意嫁給白澤,成為他的夫人,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我想,我是願意的。”白璃點頭:“可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並且請這位九尾狐先生幫忙做個見證。”


    “什麽?”九尾狐不知從哪裏變出一壺酒來。


    “如今,我正值青春年華,白澤他或許是真心喜歡我的,也是真心想要娶我為妻,與我在一起的。可隨著時間流逝,我會一天天長大,會一天天變老,最終變成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若是到了那個時候,白澤他嫌棄我,辜負我,你作為今日的證婚人,必須要站出來為我說話。”說完,白璃又將目光落迴到白澤身上:“這些問題,我不知道你從前是否考慮過,若是沒有考慮,現在不妨也慎重考慮一下。你是神獸,你的壽命是以萬年為單位的,而我隻是個普通的凡人,我的壽命是以年為單位的。我會變老,變醜,興許還會生病,甚至有朝一日癱瘓在床不能動彈。到時候,你可會嫌棄我?還有,我這個人心眼極小,是容不得自己的丈夫納妾的,你若娶我為妻,在我魂歸幽冥之前,就不能再與別的女子有所牽扯。你是神獸,我奈何不了你,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也隻能是我自己離開。我希望,我離開的時候,你不要攔著我,也不要難為我。”


    “你們這些凡人女子都喜歡這麽胡思亂想的嘛?”九尾狐皺著眉頭從樹杈上飄落下來:“我們雖是獸類,卻比你們凡人要忠誠可靠的多。我們不動心也就罷了,一旦動心,就是永生永世的。小璃兒,你想想看,在遇見你之前,白澤兄他都活了多少萬年了,若他真有心儀之人,又怎會纏著你不放?”


    “說的也是。”白璃點頭,忽的伸手捧住了白澤的下巴:“老實說,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呀。我長得雖不算難看,卻也不是什麽天仙美女,遠得不說,光是跟這隻九尾狐對比,我跟他的容貌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可若你喜歡的不是我的外表而是我的內涵的話,我又有什麽內涵是吸引你的?做菜?這說出去,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這個——”白澤顯得有些局促:“我也說不清,最初遇上你,是因為你師傅留在你身上的饕餮印記。你一個小姑娘身上居然帶著饕餮的氣息,我很難不被你吸引。再後來,就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你了。如果璃兒你非要一個答案的話,我想是舒服,跟你相處很舒服,不想跟旁人相處,總是顧及許多。”


    “嗯,這個答案,勉勉強強算是過關吧。”白璃鬆手,卻趁著白澤還沒反應過來時,突然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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