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鐵虎,池隊長?”


    於寶山見母子兩在身邊泣不成聲的哭著,心裏著實不是滋味,那是越想越來氣,厲喝一聲,把自家的護衛隊長喊過來。


    池鐵虎以前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惡霸,後來有一年鬧起蝗災,村裏餓死了好多人,於寶山知道池鐵虎有點本事,就用一碗粥將他收在院裏當護衛隊長,池鐵虎受此救命之恩,誓要報答其救命之恩。於是池鐵虎在於家門下幫助於家,十裏八鄉的都是知道池鐵虎的威名,從此於家也就在他的威名下黑吃了不少土地。


    “家主”


    於耀宗哭著來的時候,池鐵虎就豎著耳朵聽著,心裏清楚的知道這次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放過陳官營的。


    池鐵虎和陳官營那是有不小的仇恨。當年池鐵虎欺壓鄉裏的時候不小心踢到陳官營這塊鐵板上麵,池鐵虎雖說手上有些功夫,但是比起陳官營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而陳官營早就看不慣欺壓鄉裏的池鐵虎,出手當然不會手軟,打的池鐵虎是百天不得下床。


    “集結衛隊,帶上家夥,院門口等候。”


    “尊家主之命”


    池鐵虎大聲迴應道,心裏卻是冷笑不斷,“哼哼~陳官營,老子今天必要報仇雪恨。”


    “都他娘的集合,把家夥事兒都帶上,老子帶你們去見紅”


    池鐵虎來到護院內,虎喝一聲,眾人皆是一驚,趕忙拿起家夥在院子集合。


    “今天有人敢欺負咱家少爺,真是膽大包天,兄弟們,到我們出力的時候到了,跟著我,替少爺報仇”


    池鐵虎等眾人集結之後,大聲講著出師原因,好像威武的大將軍一般。


    “替少爺報仇”


    眾人揮了揮手中的刀,附和的迴應著。


    “走~”


    說罷,池鐵虎眾人來到於府大門口等待於寶山的到來。


    一小會兒,於寶山就走出來,池鐵虎見於寶山出門,走上前去。


    “走~”


    於寶山肯定的看了一眼池鐵虎,隨即一揮手,眾人共有三十多人浩浩蕩蕩的向陳樹家走去。


    此時正是農民的迴家時間,就看見於家帶著護衛氣勢洶洶的不知道去哪兒,都好奇的跟著去看,於是隊伍越來越大,從開始的三十人,待到陳樹家門口時已經有上百號人了。


    陳樹吃完飯不久在外麵練槍,陳樹的槍法得了陳官營的真傳,隻見院內的少年郎高出自己一頭的槍虎虎生風,您瞧那崩拔壓蓋挑紮,使得有板有眼,來者一看不經的都想叫聲好。


    在說陳樹剛剛收槍,就聽見遠處喧鬧聲,而且還越愛越近,走出院門一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著實嚇一跳,隻見烏壓壓的人群氣勢洶洶的朝著他走來,帶頭的正是於耀宗的爺爺於寶山。陳樹不敢逗留,趕緊跑進屋叫爺爺。


    陳官營也被陳樹的話嚇了一跳,還以為聽錯了,怎麽會有上百號人呢?再三確認後,趕緊去庫房提了槍站在門口等候,陳樹也提著槍立在身後。


    到了陳家院門口,眾人才知道原來是要找陳家的麻煩。


    “哎~陳老爺以打獵為生,也不是個惹事兒的人,怎麽會讓於家這麽興師動眾打到家門口?”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中午晚些時候,陳老頭的孫子陳樹把於少爺給打了一頓,聽說打的很重,整個臉的腫起來了”


    “是嗎?那也不對啊!陳樹這孩子平時挺聽話的啊!前幾天就聽人誇呢?”


    “還真不怪陳樹,是於耀宗自找的,他先出手打了薛家的阿強,陳樹才出手的,打了也活該。”


    眾人議論紛紛的跟在於家後麵,還沒到陳家門口,眾人都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都是悄悄地議論,畢竟都是靠於家吃飯的,誰也不敢出高聲惹麻煩。


    “陳官營,你孫子一而再,再而三欺負我孫子,你難道不知道教育教育嗎?”


    於寶山看見陳官營持槍而立,威武不已,心裏多少有點怕,但是一想到身後的衛隊,於寶山膽氣壯了不少,再加上圍觀者這麽多,不能失了於家顏麵,厲聲喝道。


    “於耀宗出手傷人在前,我孫兒出手在後,該教育的應該是你家孫子吧!”


    陳官營無懼他人多勢重,掃了一眼錦衣華服的於寶山,視線一轉,身後的池鐵虎被掃來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怵。


    “哼~陳官營,我孫兒乃我於家少主,你個賤民之孫也敢出手傷人,真當我怕你嗎?”


    於寶山被陳官營蔑視的掃了一眼,心中大為惱火,喝道


    “哼~”


    冷哼一聲,陳官營眼睛微微一收,右腳踢槍尾,壓腕持槍道


    “爾等敢試吾槍鋒利否?”


    “有種”


    於寶山見此,臉上橫肉跳動,咬的牙齒咯咯的響,好像在下某種決心。隨即暴喝道


    “池隊長,上”


    池鐵虎雙手持刀立在胸前,待聽到於寶山的命令後,大喝一聲,一刀劈向陳官營麵門。


    後眾隊員也紛紛持刀殺來,欲圍攻陳官營。


    陳官營當年可是上過戰場的人,豈會懼怕此等烏合,隻見手中槍頭一挑,就挑開池鐵虎的刀鋒,隨即槍勁不減,噗的一聲刺中池鐵虎身後的一名隊員右肩,緊接著槍尾一掃,一擊神龍擺尾,後方危機瞬間解除。


    池鐵虎一刀不中,刀鋒轉變,攔腰斬去。


    “哼~”


    陳官營鼻腔中冷哼一聲,一擊遊龍出海,隻見槍尖如利劍般隻取其命門,雖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刀未近身,槍先來。


    池鐵虎大驚,來不及反應,隻得下意識後仰躲看槍頭。


    “碰~”


    因為仰的太厲害重心不穩,倒在地上,陳官營欲趁熱打鐵,但左右隊員及時趕來,陳官營不得不迴槍護身,這給了池鐵虎踹息的機會。


    再看陳樹這邊,二十人圍攻陳官營,十個人圍攻陳樹。


    隻見眾護衛紛紛持刀劈來,“不能讓他們合圍,否則腹背受敵必死無疑”陳樹心中一念至此,急忙後退幾步後,陳樹止步掃槍,擋下最前麵的刀鋒,而後槍身一挺,刺向最前者,此人反應不及,為刺中前兇,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胸口,痛苦的蜷在一起。


    陳樹手下留情,沒有殺人。


    後麵的眾人則被這一聲慘叫嚇住,沒有了剛才的勢頭。


    陳官營聽見慘叫聲,以為是陳樹受傷,急忙迴頭看去。但這一破綻卻被一直環伺在外圍的池鐵虎看中,獰笑一聲,一個箭步,手起刀落。


    “啊~”


    隻聽陳官營一聲慘叫,左臂竟被池鐵虎生生砍下來。


    “爺爺”


    陳樹見陳官營左臂被砍,瞳孔放大,瞪大了眼眶,痛心喝道。


    但陳官營反應何其快,左臂被砍的情況下,陳官營右手中槍槍頭一挺,直接刺入本想得手後退的池鐵虎的脖頸。


    池鐵虎萬沒有想到兇猛,手中的刀瞬時脫落,雙手也捂不住狂湧而出的鮮血,眼睛掙得很大,不敢置信的向後倒去。


    圍觀的眾人包括於寶山沒想到會鬧出人命,頓時心裏沒了底氣,再加上池鐵虎已死,於寶山更怕陳官營殺他,提起錦衣華服就跑,眾衛隊見池鐵虎的死都嚇傻了,等反應過來時就看見於寶山已經跑了,眾人趕緊抬起已死的池鐵虎怕了。


    圍觀的村民也是四散而去,隻有一個弱小的身影慌慌張張的從遠處跑來。


    “爺爺,爺爺”


    陳樹撲在陳官營麵前,看著麵色發白的爺爺,陳樹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後悔,他現在恨死了自己。搖著頭,嘴裏一直喊著爺爺。


    手臂已斷,失血過多,幾個唿吸,陳官營就明顯的感覺到睡意朦朧,已經感覺不到手臂的疼痛了。


    幹煸而又發白的嘴唇有些顫抖,努力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泣不成聲的陳樹,努力的張大嘴


    “好好活著,活著就好”


    陳樹的嘴唇也在顫抖,他聽見了爺爺的話,但不知道是在點頭還是在搖頭。得不到迴答的陳官營感覺眼皮很沉很沉,再也無法睜開了。


    一路趕來的薛阿強沒能見到陳官營的最後一麵,看見的隻是陳樹跪在旁邊傻傻的抽噎。


    “陳爺爺”


    薛阿強碰的一聲雙膝跪地,深深地把頭磕在地上,他不知道去如何安慰陳樹,也無法原諒他自己不敢反擊於耀宗的懦弱。


    “唿~”


    半餉,天完全的黑了下來,今晚的月亮很亮,大地上如同鋪了一層霜,今晚也很安靜,連每晚都有蛙叫聲都沒有。陳樹長長地唿了一口氣,站起來,看了一眼一邊長跪不起的薛阿強,他走過去,站在他身前。


    薛阿強知道有人走過來,沒有抬頭,抽噎的連聲說著“對不起”


    陳樹目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薛阿強,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陳樹伸出手在薛阿強麵前。


    感覺到陳樹的動作,薛阿強淚流滿麵的抬起頭,看見陳樹的手掌身在他麵前,知道陳樹原諒自己,但是他不能原諒他自己,有搖著頭磕下去。


    “阿強,起來吧!我們一起把爺爺抬迴去,天黑了,爺爺身體有點涼”


    陳樹神情呆木的說道,叫著阿強的名字,但是又好像不是在跟眼前的阿強說話。


    薛阿強心中有些發冷,怕陳樹受不住這個現實,傻了,趕緊站起來,一把拉住陳樹,急忙問道


    “樹哥,你沒事兒吧,樹哥,你可不要嚇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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