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會也顧不上休息,三人便是急急匆匆向著陸欒的山峰而去。


    自當初,畢凡為齊天長老的弟子後,與陸欒交情不錯,故而私下便是囑托陸欒,將初武院幾人收在門下,後者也是不負畢凡所托,將幾人悉數收為弟子,傳授修行之法。


    羅陽峰浩大的廣場,卻是空空蕩蕩,望日刻苦修行的弟子好久沒有出現了。


    一側的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宮殿立著,門虛掩著,那正是陸欒的宮殿。


    鍾會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敲門。


    咯吱、、、


    裏麵沒有人迴應,門倒是因為叩門聲而緩緩打開。


    三人也不說什麽,當下朝裏麵打了聲招唿,便是輕步踏入。


    鐺啷啷、、、


    一個瓷瓶在光滑的地上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熊泉一臉尷尬的急忙撿起被自己不小心踩到的酒瓶,隨即目光看向躺在一旁長椅上的陸欒。


    一襲青袍,那俊秀的臉上卻是沒有往日那般的和藹可親,反而是一絲憂愁。


    “陸師兄、、、”鍾會上前,輕輕的問候一聲,但見陸欒閉著眼,不知道是醉了,還是醉了。


    在陸欒的一旁,還扔著幾個酒葫蘆。


    “這可是酒兒醉、、、”熊泉拿著自己手上的瓷瓶,一臉疑惑的道。


    酒兒醉可不是一般的酒,乃是一種極其容易醉的東西,一般來說,品上一滴便是微微醉了,三滴下獨,保管神仙醉。而這陸欒,竟然喝了個底朝天。


    海量,真是海量啊。


    “沒想到陸師兄平日裏看似柔柔合合,卻不曾會飲酒消愁、、、”陶鋒私有深意的道,陸欒踏入武道院的時間遠比他們三個要久,他們三人曾經也受到這個平日裏平易近人的陸欒師兄照顧,也因此對其有所敬意,平日裏見陸欒,皆是一副和藹可親的善人樣,從來都是給他們一種很正的感覺,而現在,看到陸欒醉酒在長椅上,多少有些讓他們覺得難受。


    不是因為陸欒讓他們失望,而是他們對現在武道院的現狀感到失望,自從丹城的人開始派遣武者趕往邊境開始,他們武道院的許多高層也都是去了邊境,而武道院從此開始變得散漫,變得失去活力,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麽。


    讓他們有些不解的是,丹城犯境,每個弟子都好似是沒有感覺一樣,照樣嬉嬉鬧鬧,修行也停止了,沒有絲毫的危機感。


    這,才是他們武道院的悲哀。


    當初陸欒因為讓眾弟子繼續修行,而遭到許多弟子的反駁,最終也鬧得不歡而散,自此後,陸欒也再沒有提過讓弟子修行的事。


    “要不要叫醒?”熊泉站在一旁問道。


    鍾會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衣袍解下,披在陸欒的身上,看著陸欒的樣子,他心中此刻五味雜陳,短短一年,武道院真的變了很多,變得他開始陌生,好似從未踏入其中一般。


    畢凡出走,陸欒師兄又這樣,陶鋒兩人還堅守著是因為當初他許下的諾言,而至於內門弟子,幾乎是都下山去了。


    “走吧,我們先出去”鍾會低聲道,便是小心翼翼的向外而去,兩人緊隨其後。


    “畢凡師弟,別怨師兄、、、”


    就在鍾會要關上門的時刻,陸欒卻是突然說話了,原本關門的手卻是一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將門輕輕的拉了上。


    “我們直接去找吧”鍾會看著半山腰的幾處院落,羅陽峰的弟子都是居住在那邊,隻是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


    他們先來見陸欒,本想確定一下,也是為了給陸師兄打個招唿,而今也隻有先去找了。


    、、、、、、、、、、


    “清雅,再不走來不及了,這學院還有什麽待的道理,我們早些迴家吧”在房間中賈香整理好東西,看著坐在一旁發呆的清雅而道,“你怎麽還不收拾啊,你到底怎麽了嘛?是不是承顏師兄欺負你了?”


    “香兒,你以後別再提這事了”清雅淡淡的道,顯得有些冷漠。


    賈香聞言,知道自己輸錯了話,急忙道,“別生氣了嘛,快些收拾,再不走等到丹城的人打過來,我們真的都迴不了家了”。


    而清雅依舊不動,賈香直接動起身來,將清雅的東西折騰好,挎在肩上,便是扯著清雅向外走去。


    “快走,這個時候剛好沒有、、、、沒有、、、、”賈香話說到一半,便是看到站在院中的三人。


    這三人她雖然並沒有什麽交集,但是認識的,之前聽人說過。


    心中暗叫不好,他們偷偷逃走被人發現了,莫不是來抓他們兩人的吧。


    然而三人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心中一狠,既然別發現了,也不怕什麽,“你們三個來我們女弟子的住處做什麽?這裏可是女弟子的住處,男弟子禁製踏入不知道嗎?”


    陶鋒看著拿著包裹的兩人,冷冷的道,“一個見勢不妙,就逃走的武道院弟子,還配稱弟子嗎?”


    “老二”鍾會嗬斥一聲,上前道,“我們三人前來並不是阻攔你們,隻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們”。


    “我們可什麽都不知道”賈香道,“自從來了這武道院,我們受人排擠不算,要是知道什麽,也不該來問我們,那些其他弟子知道的比我們多太多了”。


    清雅看著爭在前麵的賈香,將其拉在後麵,上前向著三人行了一禮,“我們兩人逃跑是不對,既然你們不是來阻攔我們的,我們也感謝。要是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清雅、、、”賈香看著平日不怎麽說話的清雅此刻站了出來,頓時心中一暖,緊咬貝齒。


    “不知你們兩位可曾知道畢凡現在在什麽地方?”鍾會道。


    清雅搖了搖頭,“我認識你們,你們是武道院內門弟子,要是問他在什麽地方,你們應該最為清楚,當初交給丹城的是你們,現在又來問我們,是覺得我們鄉下人好欺負嗎?”


    “我知道你們對於之前發生的事心有芥蒂,但是我想說的是,他在離開武道院後便是從丹城的人手上逃走了”鍾會解釋道。


    “你說的是真的?”清雅抬頭看著鍾會的眼神,後者卻是目光直視。


    他還活著?活著。


    “哼,他活著,所以你們就想置於死地,你們這些人,就是看不慣我們鄉下人,我們才不說,就是知道也不說”賈香此刻也是鼓起勇氣道,他們三人不就是內門弟子嗎,有什麽了不起的,現在他們已經準備迴去了,不再是武道院的弟子了,憑什麽怕他們。


    鍾會聞言一笑,“我想你們現在還不清楚,以他一個人在兩名武皇境手中逃脫,這般的實力。現在整個武道院都不一定有人是他的對手,甚至荒龍城都沒有幾個。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這些”。


    “我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清雅思考良久道。


    當初最後一次見畢凡時,他就曾說過,大戰快開始了,現在是真的開始了。而至於畢凡的去向,她根本不知道。


    “那有沒有辦法聯係他”


    “你們為何要千方百計的找他呢?他隻是一名弟子,並沒有做錯什麽?難道你們這些人非要和他過不去嗎”清雅問道。


    “不是我們和他過不去”鍾會認真的道,“而是現在這個局勢,我們需要他,也許,隻有他才能讓荒龍城轉危為安”。


    “讓他去丹城?然後被殺?以他的性命換取荒龍城一時的安寧?”


    “如果說現在還有一絲希望擊退丹城的人,那這一絲希望就在他身上。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我也感到憤怒,但是已經發生了,無法挽迴。現在,隻有他能夠拯救荒龍城,我希望知道他的去處,也許,隻有你們知道他去哪裏了,就算是我求你們了”。


    鍾會說著,單膝跪地,當場跪在了兩人麵前,“也許畢凡他不會原諒之前荒龍城所做的一切,如果他要責怪的話,就責怪我鍾會好了”。


    清雅看著跪在地上的鍾會,“我可以聯係他、、、、”


    是的,她隻是答應聯係,至於畢凡見不見,她沒辦法決定。


    “但有一句話我希望你清楚,荒龍城曾經做過的錯事,你沒有任何的權力將所有歸咎在你的身上,這是武道院欠他的,是整個荒龍城欠他,誰也沒有這個權力說一個人承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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