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武峰,旌旗招展。


    圓形的比武場,匯聚了此次武道院的所有新弟子,甚至還有一些老弟子。


    這是新弟子入院的第一場比武,白易挑戰祝才,也就意味著初武院挑戰擒龍院。


    雖是弟子之間的切磋,但他們並不隻代表個人,更代表著身後的學院。


    此次比武的結果其他學院的弟子並不在意,很多新弟子隻是純粹的為了收集信息,擒龍院作為荒龍城初級學院之首,從其中走出的弟子每年都是武道院著重培養的對象,這是一場比武,更是一場了解擒龍院實力的機會。


    雖說有點遺憾的不是那擒龍院的天之驕女親自出手,但是能夠見到擒龍院第二名的祝才出手也不錯了。


    比武台上以陰陽兩極為界,兩人分站一邊。


    白易身後的比武台下,站著的正是當日帶走的四名弟子,此刻正是默然而立。


    同樣,祝才身後幾名擒龍院的弟子眼神戲覷的看著白易,對於他們來說,白易就是在自取其辱。


    一個每年墊底的學院竟然挑戰他們實力最強的擒龍院弟子,要麽是白易腦子出問題了,要麽他腦子真的出問題了。


    “擒龍院”


    “擒龍院……”


    祝才身後的衛旺幾人一聲叫喊,擒龍院的眾人一起助威。


    而隨之,荒龍城六大學院的弟子皆是為擒龍院助威。


    再接著,整個場麵都被帶動起來,幾乎所有的弟子皆是為擒龍院呐喊起來。


    其聲音,一浪接過一浪。


    站在白易身後的四人呆若木雞,見得這般聲勢,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在這一刻,他們好似成為了眾矢之的,甚至連開口助威的機會都沒有。


    聽著震耳欲聾的呐喊聲,從來沒有見到這般的陣勢。


    白易站在台上,緊握著拳頭。


    曾經身為初武院的第一人,在初武院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弟子仰望他。


    而現在,每個弟子皆是給他的對手喝彩,他被冷落在了場上,好像一個人在與天下人為敵,放眼望去,皆是為祝才呐喊的人。


    “可笑,真是可笑”白易自諷道,“沒有想到我白易也有被人忽視的一天”。


    一位年輕的導師,身穿紫色長袍,走上比武台。


    “白易挑戰祝才,比武開始”。


    一聲話語而落,那位導師身子後退至一旁,不再幹擾兩人。


    這般的挑戰除了有弟子下死手外,導師都不會出手,其他並無規定,這就意味著不管用明的還是暗的都是認同的,隻要打倒對方,就是勝利。


    詭計也好,策略也罷,皆是每個人的手段,他們都不會幹涉。


    導師宣布考核開始,祝才的神色並未有什麽變化,與白易交手,根本不用怎麽在意。


    “喂,你要是害怕了,就現在認輸,滾出武道院,免得我動手”,看著緊握拳頭的白易,祝才故意激將道。


    “敢小瞧我,找死”白易冷哼一聲,身軀暴湧而出。


    以他煉體八階的實力,祝才縱使再強,也有一戰之力。


    兩道身影交錯在一起,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一開始,白易占據了主動性,拳風唿嘯,逼得祝才節節後退。


    “看來,那祝才也不強嘛”在觀看台上,郝安有些欣喜的道。


    他們六人皆是到了,無論這次比武結果如何,身為初武院一同走出來的夥伴,他們都應該到。


    畢凡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比武台,眼中有著一絲絲金芒顯現,猶如盛開在黑夜中的一朵朵鬱金香一般。


    結果他已經猜到了,隻是來看過程。


    白易勝不了,也不可能勝。


    祝才節節後退是他根本還沒有出手,一直在躲避白易的攻擊。


    這是赤~裸裸的戲弄,白易的每次攻擊就是差一個拳頭的距離,每一拳、每一腿都是差了一些。


    煉體境相差一個階段,就是一個質的提升,祝才不弱,他在演。


    他根本沒有將這當做一場比武,而是看做是一場表演,想要給白易一個可以擊敗他的錯覺,然後狠狠的擊敗他。


    祝才很享受那種先讓別人希望,然後泯滅希望的感覺。


    作為強者,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立在不敗之地,掌握著勝敗的結果。


    “哼,難道你隻會做個縮頭烏龜嗎?”見得祝才一直避而不攻,白易更是惱怒。


    “連打到我都做不到,你也配讓我出手?還是滾迴你們學院再修行幾年吧”祝才不但不怒,反而用反激將法。


    從始至終,正如他心中所想的,絲毫沒有將白易當做一迴事。


    初武院的弟子還不配讓他盡心應戰。


    進攻的壓力的確在白易的身上,那麽多弟子皆是為祝才喝彩。


    白易想要證明自己,他必須攻擊,必須堂堂正正,幹淨利落的擊敗他。


    不過心中越是著急,身上的破綻就會露出很多。


    “什麽嘛,祝才根本不把白易當人嘛,太氣了”觀看台上一個女弟子有些抱怨的道。


    “哈哈哈,在祝大哥麵前,白易不配當人”一旁的擒龍院弟子聽了,當即時哈哈哈大笑。


    因為場上的局麵太過的無趣,倒是這一句話讓眾人笑了起來。


    那女弟子臉色有些難看,本來是為白易打抱不平,怎麽在他們嘴裏就好像自己在罵白易一樣,頓時捂住嘴。


    “欺人太甚了”郝安見得眾人大笑,頓時惱怒。


    “坐下”畢凡麵無表情的道,話語甚是嚴厲。


    場上的局麵非常尷尬,祝才在場上閑庭信步,白易揮拳灑汗。


    見得祝才如此,又聽著場上那嘲笑聲,攻擊躍來越強,突顯的破綻越來越多。


    因為心中的憤怒,他每一次的攻擊皆是用足了勁,他想證明自己,證明他根本不比那些擒龍院的弟子弱。


    同為初級學院而來的他們,為什麽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他人皆是可以住在豪華的宮殿中,別人可以享受那種禮遇,而他們幾人,卻是住著破舊的房舍,受著他人的嘲笑、冷眼。


    生而為人,為什麽看不慣他們,為什麽對他們如此的冷漠,如此的無情。


    “太著急了白易師兄”平承顏也看不下去,白易越加著急對他越不利,現在露出的破綻太多了,隻要祝才出手,白易完全沒有防禦的機會,憤怒隻會讓人喪失理智,從而給對手機會。


    “輸了”畢凡長歎一聲,從觀看台站起,順著旁邊通往比武台的小道走下。


    而在此刻,白易已經毫不顧忌的出手,他已經不留後手了,所有的力量用在攻擊上,在著急的進攻下,他已經放棄了防禦。


    祝才既然隻知道躲,那他就要全力進攻,不留餘力。


    但這般的選擇,顯然對於一名武者來說是致命的。


    “哼”祝才嘴角劃過一道冷笑,躲避了白易攻擊的同時,右手探出,一記勾拳順著下巴而去。


    力道之強,讓離得近的幾人都是聽到了白易下巴骨骼碎裂的聲音。


    一名煉體八階的弟子,體質的強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度,然而這一拳下去,好像打在普通人的身上。


    身子劃過一道弧線,好似斷了線的風箏,落下比武台。


    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從開始到結束,除了祝才格擋了幾次外,幾乎白易沒有觸碰到其身軀。


    “擒龍院……擒龍院……”四周響起呐喊聲。


    祝才隻是一拳,比武就這樣決出了勝負。


    勝者,接受著眾人的掌聲。


    敗者,被眾人所遺忘,甚至嘲笑。


    “初武院弟子根本不配踏入武道院”


    “沒有實力,也敢如此囂張,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隻是一個廢物”


    “連碰到對手手指頭的資格都沒有,也敢下挑戰令”


    “滾出武道院……滾出武道院……”


    急忙上前的四名弟子緩緩扶起白易,感受著四周傳來的謾罵聲,皆是低著頭站在原地,看著重重喘息的白易,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白易說什麽他們做什麽,現在白易受傷了,他們也不知道怎麽辦。


    然而他們呆呆的站在原地,在他人看來好似是在接受著眾人無情的謾罵。


    敗者,被千夫所指。


    畢凡沿著比武台緩緩的走過,聽著那些無情的叫囂聲。


    從容、淡定,略顯消瘦的身影,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向白易,身後還跟著五人。


    “讓他平躺著”畢凡從衣袖中拿出用紙包裹的藥粉。


    扶著白易的兩人愣了愣,又是讓其平躺。


    其下巴的骨骼已經碎裂,沒有辦法下咽。


    將藥粉倒入口中,並以水而化,隨著白易喉嚨的起伏,藥水而入。


    自始至終,白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畢凡。


    他想說話,但是下巴碎裂,根本沒有任何開口的機會。


    就算他畢凡來救自己,他也不會領情的,畢凡他很懦弱,不顧初武院的名譽,寧可被別人欺辱,也不反抗。


    而他白易不一樣,他今天縱使是死,也會站著死,既然不能守護初武院的名譽,他待在武道院有什麽意義。


    身為初武院考核的第一名,他隻有一個目標,為初武院贏得更多的榮耀。


    畢凡不配,他根本不配為初武院的弟子。


    “白易師兄,你怎麽樣了?”此時,郝安幾人也是上前。


    看著關切的賈香幾人,白易緩緩的閉上眼,將頭偏向一處。


    他恨畢凡,但對賈香幾人卻是很重視,這一次他敗了,辜負了他們,辜負了初武院,沒有贏得比試,心中覺得對不起他們。


    “吆,怎麽?現在來關心了”祝才站在比武台上,看著走來的幾人戲覷的道,“看來你們初武院不但全是廢物,還是一盤散沙,看到你們大師兄被我打敗了,跑過來假惺惺一場,真是有趣,有趣”。


    “怎麽?不服氣啊,不服上來啊”見到畢凡起身將目光看向自己,臉上笑容更盛了。


    “帶白易迴去”畢凡將目光收迴,如同沒有看見那叫囂的祝才,對著幾人而道。


    “小子,你……”祝才本想激將畢凡,誰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將他無視了。


    郝安幾人扶著白易,走在前麵,白易站在原地,等著幾人都是跟上,這才而走。


    “記住,你們盡早的滾出武道院,別再到武道院丟人現眼了”看著畢凡的背影,祝才惡狠狠的道。


    “你們之間的賭約,不必和我說”畢凡轉身看向祝才,嘴角劃過一絲笑容,自信的道“如果想讓我離開武道院,你還不配,沒有人可以讓我離開武道院”。


    囂張,太囂張了。


    這是赤~裸裸的瞧不起。


    憑什麽,他一個初武院不入流的弟子,竟然也敢說出這般狂妄的話來?


    身為擒龍院男弟子中第一人,這小子竟然說他不配?


    “大哥,這些家夥太不識抬舉了,讓我去教訓他”衛旺站在祝才身後,看著自家的大哥被如此的無視,怒火而升。


    新弟子中,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囂張過。


    當日見畢凡通情達理,言語和善,而現在竟然這般的猖狂。


    祝才緊握拳頭,並沒有說話,畢凡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他那自信的眼神,到底是怎麽迴事?


    衛旺低喝一聲,腳掌一踏,身形掠起。


    初武院的第一名都被大哥一拳打飛了,其他弟子還有什麽可厲害的,隻不過是會嘴上逞強的家夥,就讓他來給初武院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個教訓吧。


    半空之中旋轉,突然右腳提出,直指背對著而走的畢凡。


    唿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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