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就是如此的巧合。


    此番得到了避仙草,且也尋得了一些其他靈草,可謂收獲頗豐。


    見得天色不早,便是向兩人告別。


    “此番多謝兩位了,而今避仙草已得,我也該早些迴去了”。


    “應該多謝你才是,我們隻不過是盡一些綿薄之力罷了”與畢凡多次搭救顰兒性命想比,這點小事卻也算不得什麽。


    “等迴去了,可要用功修行,以後在武道院,說不定我們又能見麵了”顰兒笑著道,其性甚是坦然。


    畢凡行禮辭別,身形掠走,卻也匆忙,隻因所牽掛之事已然而成。


    “小姐,我們也該迴去了,不然老爺又要著急了,現在靈胚草也有了,你現在又要閉關修行了吧”顰兒道,伸了伸懶腰,“啊……”


    被這一聲叫聲嚇了一跳,林雪兒迴過神來急忙道“顰兒,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點屁~股疼”顰兒紅著臉道。


    “嗯?”


    “其實也沒什麽啦?就是摔了一下”顰兒撇了撇嘴,今天在懸崖邊,礙於畢凡在側,也拘謹了一下下,“以後我再也不想出來曆練了”。


    那畢凡也真是的,隻不過是救了一下,好像她占了他便宜一樣,她都沒有迴過神,就摔在了地上。


    一天時間,險些殞命兩次,這外麵的世界可真是太兇險了,還是待在學院比較好。


    、、、、、、、


    這一去一迴,足有半月之多。


    午時,畢凡在院中熬著藥草,一邊看著李神醫留下的《靈草雜錄》。


    上麵皆是記載著三洲五界的奇藥妙草,值得一提的是,每種藥草皆是詳細解注,可與何藥相合,與何藥相衝,藥性藥理一一陳述,一邊是文字敘述,一邊是圖形示之。


    自得此書,閑暇之餘,畢凡每每細度,受益匪淺。


    “其見識之廣,探究之深乃世間罕有,被稱為神醫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畢凡不禁出言讚歎。


    而今縱觀三洲五界,皆是修習玄法,癡迷於武道,其他旁門左支卻是少有人問津。


    讓他心有遺憾的是,似醫書、丹法、陣統等其他旁支卻是冷冷清清,少有出眾之彩,致使這大千世界出現武道獨領風騷,其他分支逐漸遺失之狀。


    在武道昌隆的現在,有許多武者過於癡迷武道,一味的追求無上境界,漸漸的被武道所帶來的力量所製約,迷失在力量的困境中,而忽視了‘以人為本,武道而輔’的理念,這乃是武者的悲哀。


    所謂的武者,是指身懷武道的仁義之士,而並非單單的擁有武道的實力。


    仁義乃是人族所具有的高尚品格,而武道隻不過是後天而發展的一種外在力量,隻有內達仁義之心,外兼武道之力,方可稱得上是真正的武者。


    “其武道之路,任重而道遠,踏入武道院,也僅僅是個開始”畢凡收迴思緒,放下手中書籍。


    眼下父親服藥多日,身體漸漸康複,他也是時候該準備修行之事。


    “咳咳……”一聲咳嗽,畢凡轉身看著母親扶著一頭白發的父親緩緩走出屋內。


    “父親”畢凡急忙上前,扶持著坐在院中的石桌之側,“今病體尚未完全康複,理該多休養才是”。


    畢天海投了一個嚴厲的目光,“哼……”冷哼一聲,看向那一旁熬著的藥草,卻也一句話也不說。


    見得父親莫名發脾氣,畢凡將目光投向母親。


    眼下父親病體逐漸安康,理應高興才是,怎板著一副鐵臉。


    “你這老頭子,凡兒為了你跋涉百裏之遠兇險萬分的濤山給你尋藥引,你也不給個好臉色”婦人在一旁道。


    “哼”畢天海冷哼一聲,單手撐著石桌緩緩站起,畢凡欲上前扶持卻是被甩開,“跪下”。


    畢凡怔怔的看著父親那嚴厲的神色。


    “你這做什麽,凡兒好好的,你又發什麽病?”婦人在一旁急了,這幾年來,凡兒為了這個家也是操了不少心,為了給他這個父親治病,敢冒風險去尋藥。


    “不用你管,咳咳……”畢天海依舊一番嚴肅的神情,看著畢凡道“跪下”


    畢凡神色淡然,雙膝下跪,卻也一句話也沒說。


    “你可知為何讓你下跪?”


    “孩兒不知”


    畢天海看向一旁的婦人,緩緩而道,“我兩人為你父母,生你,養你,這是恩情,你說值不值得你一跪”。


    “養育之恩,比天之高,比海之深,自是值得,孩兒知曉”畢凡誠懇而道。


    看著那已經長大許多的畢凡,一頭白發卻神色嚴肅的畢天海緩緩伸出雙手。


    一旁的婦人見了,急忙攙扶住畢天海。


    “這一跪,你已經還了我們的恩情,你我雖為父子,但這一跪之後,你也不欠我什麽”。


    一雙枯癟且粗糙的雙手將少年扶起。


    四目相對,看著眼神堅毅的凡兒,這幾年來,還是第一次如此近的仔細看他。


    的確成長了,變得更加堅強,更加的懂事了。


    噗通……


    “父親?”看著突然半跪在地上的畢天海,畢凡急忙去拉扯,“父親,您這是做什麽?”


    “這一跪,是你該受的,為了為父,耽誤了你三年的修行,讓你忍受了三年的煎熬,使得你被那些外人指指點點了三年。你我雖是父子,但恩情卻是恩情,仁義卻是仁義,這一切不是讓一個人無謂付出的理由。


    我教你知禮數,明是非,辨黑白,講仁義,這並不是空話。


    你為了這個家,放棄了很多;為了我這個父親,更是以身犯險,這是仁義。


    你跪的是恩情,而我跪的是仁義”。


    畢凡強忍淚水,扶起那身軀羸弱的父親。


    曾經之教誨依舊在腦海迴蕩,做人要有恩必報、有情必還、有仁必施、有義必取。


    、、、、、、、


    傍晚時分,三人分而坐之。


    其母戚氏那出一件這十多天來趕製的青色衣袍。


    “你這孩子,就是太為別人著想了,要不是我去學院,都不知道你竟然在三年前就已經通過考核了”婦人無奈的道,若不是陰差陽錯之下去了一趟學院,他們父母兩人皆是被蒙在鼓裏。


    畢凡顧了顧父親,見其好似並未在意,靜靜的喝著清茶,這才欣然一笑,一切都過去了,看著一家人能夠安康的在一起,所受的皆是值得。


    “學院也同意了,讓你去武道院修行,以後啊,在外麵就要照顧好自己,不比家裏。雖說家裏並不富裕,但一兩件衣裳卻是做得起的”。


    “嗯,謝謝母親”收過青色的衣袍,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


    “明天初武院的弟子就要去武道院了,還不去準備一下,難道還想等我的禮物不成?”畢天海開頭道。


    畢凡眨了眨眼,起身拿起衣袍,便是緩緩走出屋門,卻是聽到裏麵傳來母親的話來。


    “你這老頭子,明天凡兒都要去武道院了,你也不說兩句,板著一張老臉給誰看啊”。


    “說什麽?他都那麽大的人了,依我看你我知曉的也不一定有他多,你我瞎操什麽心”畢天海道,“再說了,該說的在他小時候都說了,還有什麽可說的,你我又不能一輩子在他耳邊嘮叨,能否在大千世界中走出一條屬於他的路,就看他自己了”。


    “凡兒等了這一天等了三年了”婦人聞言歎道。


    、、、、、、、、


    翌日的初武學院廣場上,匯聚著眾多弟子。


    而那最為耀眼的,則是廣場中央身穿初武院嶄新長袍的十名少年。


    他們也將代表初武院最強的力量前往武道院,接受新的挑戰。


    如此隆重的儀式,身為初武院的院主柳長風率諸導師前來送行。


    “歲月無痕,新舊交替,曾經的淩龍落於山澗,新起的鳳凰翱翔天際,一強而落一強出。


    而今我初武院最優秀的十名弟子也將踏上新的戰場,這是一場改變你們命運的戰鬥,更是一次魚躍龍門的機會,能否翱翔於天際與鳳凰齊舞,就要看你們有沒有百折不撓的決心。


    武道院是無數弟子的神往之地,也是天星而照的光輝之殿,有些弟子心懷向往,也許有些弟子心存疑慮。


    我希望你們十位少年在武道院也能夠力壓群芳,展現出舍我其誰的非凡毅力,用拚搏進取的精神為武者的榮耀而奮鬥。


    神聖之殿的大門已經向你們打開,前方的光明在向你們揮手,而你們所要做的是。


    踏入其內,脫穎而出,站在神聖之殿的頂端,成為最強者”。


    “力壓群芳,舍我其誰”


    “力壓群芳,舍我其誰”


    眾弟子附和道,也是被其話深深的影響,有幾名弟子因考核失利而落下淚水。


    身在初武院,誰不想代表最強去為學院爭取最高的榮譽?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隻有將那些所謂的天才、妖孽所超越,人們就會仰望你,就會敬重你。


    一躍龍門,化身為真龍,這個世界,就會因你而轉動。


    無上的權利,至高的榮譽,為了這些,縱使修行再累他們也將堅持下去。


    “此次通過考核的弟子,隨我出發”


    在眾多弟子的唿喊之下,唐義帶著十名弟子踏上了一前往武道院的路。


    初武院距離武道院有八百裏之遙,故而此次學院也是按照往常慣例將用靈犀牛車載眾人前往。


    白易為此次考核的第一名,故而也是第一個踏上靈犀牛車。


    郝安、韋昌、平承顏等幾人也是隨之而上。


    “清雅姐,快上來啊”一旁的賈香看著站在原地四處張望的清雅道,似是在尋找什麽人。


    他還是不準備去武道院。


    甚至他也不來送她。


    “清雅,發什麽愣啊,我們都在等你了”白易看著不願上車的清雅道,眼底閃過一絲別樣的神色。


    平日裏清雅與那萬年弟子畢凡走的很近,而今畢凡卻是送行都不前來,也讓清雅看清人間冷暖,知曉那畢凡也是個花言巧語的主,此刻看清畢凡的嘴臉,也不算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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