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除了相信李贈的話之外,她們能說出質疑的話嗎?


    總不能拂了李贈的麵子吧?


    “你們迴教室吧,一會兒鈴聲就要響了。”李贈像是想到了什麽,指了一下門的方向,“對了,一會兒你們可以趴在欄杆上看一下,顧墨是不是在幫老奶奶搬廢品。”


    陳以安“哦”了一聲,站起身將剛才搬過來的辦公椅搬迴原位之後,躲到一旁給言憶和陸以安讓出位置。


    “老師,我們先迴去了。”言憶細致地把辦公椅塞進辦公桌底下,跟李贈打了聲招唿。


    “行,迴去吧。”


    三人打開門就要往外走,忽的,李贈又開口叫住了三人:“等一下!”


    走在最後的陳以安轉迴頭,看著李贈:“老李,還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想跟你們說,一會兒幫我把門帶上。”李贈擺了擺手,“謝謝你們啦!”


    陳以安有些遲疑,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而後她上下掃視著辦公室的門。


    李贈很好奇陳以安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來:“門上有什麽東西嗎?你在看什麽呢?”


    陳以安摸著下巴,搖了搖頭:“門上沒有東西,我就是在想應該怎麽幫您把門帶上。”


    “感覺好像很難拆的樣子。”陳以安思索著,突然覺得這件事好難辦。


    要是孟江南在的話,就好了。這樣的話,他肯定能幫她想到如何把門拆下來,幫李贈把門帶走。


    陳以安第一次覺得孟江南是個多重要的存在。


    她做了一個標準的馬步,抱住門,就要用力。


    “陳以安!你要幹什麽?”李贈連忙開口阻止了陳以安接下來的動作,“把門給我放開!”


    陳以安歪著腦袋,露出小虎牙,壞笑著:“老李,剛才您不是讓我們幫您把門帶上嗎?我不把門拆下來的話,怎麽能夠幫您帶上呢?您說是不是?”


    李贈抄起手邊的書,作勢要往陳以安的腦袋上砸:“你覺得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嗎?”


    “不應該是這樣的嗎?”陳以安調皮地問了一句。


    李贈拿著書,手往後一甩,又快速地把手往前一揮,像是真的要把書扔出去一樣。


    陳以安害怕李贈真的會把書扔到她的身上,就驚叫著往後退,把言憶和陸以安往外擠,飛快地把門關上了。


    李贈將書放迴桌上:陳以安這個活寶,她隻是在開玩笑而已,他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呢?所以他拿起書,作勢要砸也隻是裝裝樣子而已。


    “以安,你剛才難道就不怕老李真的會把書往你頭上扔嗎?”言憶差點就要被嚇壞了,“你怎麽能如此淡定呢?”


    陳以安的語氣很是平淡:“他能看出我是在開玩笑,我怎麽就看不出他是在裝腔作勢呢?”


    她想起李贈剛才說的話,就趴在了欄杆上,往樓下看去。


    在教學樓旁邊,停著一輛三輪車。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彎著腰往一個破麻袋裏扔著塑料瓶。


    陳以安往四周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顧墨的影子。


    “老李是騙人的,他就是想讓我們對顧墨改觀,他不是說顧墨會幫老奶奶的嗎?我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看見。”陳以安說著就把腦袋往迴縮。


    陳以安伸手去攬言憶和陸以安的肩:“我們迴去吧!顧墨說不定在哪個角落裏玩呢!老李從老奶奶那裏了解到的幫助她的人可能是別人呢!”


    “也許是老李看見顧墨幫助過老奶奶一次,所以他以為一直幫助老奶奶的是顧墨呢!”陳以安帶著兩人往教室的方向走,“他穿的都是名牌,怎麽可能舍得弄髒啊?”


    陸以安揪住陳以安的外套,扯了扯:“他不是有校服外套嗎?弄髒的也隻是校服吧,他才不會不舍得呢!”


    “陸陸!你剛才捏到我的肉啦!”陳以安叫起來,“疼死了!”


    “安安,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陸以安連忙幫陳以安揉了揉剛才她捏到的地方。


    聽著兩人吵吵鬧鬧的聲音,看著她們兩個嬉鬧的樣子,言憶的心裏有一些失落和羨慕,她的步子漸漸邁得小了,跟在了兩人身後。


    莫名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明明跟陳以安認識了那麽多年的人是她,可為什麽跟陳以安又鬧又笑的人卻是陸以安呢?難道不應該是她嗎?


    看著走在她前方的兩人,她突然覺得她好像無法進入陳以安和陸以安的世界,也好像融入不了她們的圈子。


    她緩緩走在兩人身後,看著兩人的背影,突然有一種她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感覺。


    似是察覺到言憶的情緒一般,陳以安轉過了身,朝言憶招了招手:“憶寶,你快跟上來啊!怎麽走著走著就到我們身後去了呢?”


    言憶頓時覺得貧瘠得毫無一絲色彩的荒蕪之地,瞬間就變得色彩斑斕。


    她連忙抬步追上去,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來:“來了!”


    三人走到教室的門口,剛要走進教室,顧墨就拎著一個大麻袋走到了教室門口。


    他見陳以安她們要進教室,就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給她們讓出位置,又把麻袋放到身後,不讓麻袋蹭到她們的身上:“你們先進來吧。”


    陳以安還記著之前顧墨欺負言憶的事情,她怕顧墨還會再和上次一樣,對言憶那麽兇,就摟住言憶的肩,護住了言憶。


    三人剛要往各自的座位上走去。


    “你們有飲料瓶嗎?”得到陳以安的肯定之後,顧墨又問,“能不能把空的飲料瓶給我?”


    他說著將手裏的麻袋打開,裏麵是各色各樣的飲料瓶。


    陳以安迴到座位上,從書包裏拿出快要見底的飲料,擰開瓶蓋,幾口就將裏麵剩餘的飲料喝完了,她把瓶蓋擰好,把飲料瓶放進了顧墨手中的麻袋裏。


    “謝謝。”顧墨說著就將手裏的麻袋口收攏,快步走出了教室。


    言憶坐在座位上,聽著逐漸遠去的飲料瓶互相撞擊所發出的聲音:“我們班應該沒有那麽多飲料瓶的吧?”


    “可能他是到其他班裏,問其他班裏的同學要的吧?”陳以安聳了聳肩,不太確信地問道。


    陸以安拿出課本:“我覺得肯定是的,不然他哪來的那麽多飲料瓶?”


    “不過,他問別人要飲料瓶的話,別人願意給他嗎?”言憶問了一句,“他們的飲料都是他們花錢買的,他們願意把飲料瓶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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