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本想拿之前給言憶發過的視頻,隨便應付過去,可誰能料到言憶的記憶力竟然那麽好,過去那麽久了,言憶居然還記得。


    孟江南無奈地微微歎出口氣,不禁感歎言憶一點都不好糊弄。


    “你歎什麽氣啊?你該不會又要耍賴了吧?”言憶見孟江南歎氣,她就不樂意了,“你可別和我說其實你打一開始就沒想給我講天賜的事情!你就隻是為了哄我開心的!”


    “那哪能啊?”孟江南伸出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狀,“給我幾百個膽子都不敢。”


    言憶瞪大了眼睛,佯裝生氣了的樣子,怒視著孟江南:“那你就快點和我講!不然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給你講還不行嗎?”孟江南最怕的就是言憶生氣了,要是言憶真的不理他了,那還了得?他可不想和言憶變成那種“最熟悉的陌生人”,他和言憶是同桌,她不理他了的話,那他的生活該有多無聊啊。


    聽聽,剛才孟江南說的叫什麽話?


    他說什麽?“給你講還不行嗎”?


    她都講了兩個關於她家以前養的貓的事情了,她都還沒說什麽呢。


    聽他那口氣,怎麽聽怎麽覺得他的語氣裏滿是敷衍和勉強呢?好像她是在逼迫他講一樣,一開始不是他自己提出要給她講的嗎?怎麽他現在還不樂意上了?


    她就不應該總是跟他提出要聽天賜的事情的要求,現在他都已經對她感到厭煩了。


    那她不聽了總行了吧!


    言憶氣唿唿地不等孟江南了,邁開步子就往前走。


    孟江南一臉懵:怎麽感覺言憶又生氣了?他剛才沒說什麽,也沒做什麽讓她不開心的事情啊。


    她為什麽要生氣?


    孟江南急需有一個軍師,好讓他“死也要死個明白”。


    女孩子怎麽這麽難懂?上一秒明明還好好的,下一秒脾氣就像是江明市的天,說變就變。


    “姐!親姐!”孟江南抬腳追上言憶,“你走慢一些!膝蓋好透了嗎?能走這麽快嗎?”


    言憶腳步頓了一下:她剛才一生氣,就忘記了自己還得要裝作膝蓋還是疼的樣子,於是她從剛剛的大步流星轉變成一瘸一拐,把責任推到了孟江南的身上:“都怪你,誰讓你剛才惹我生氣的!不然的話我就不會忘記自己的膝蓋還沒好了!”


    孟江南想到李贈之前和他說,女孩子都是要哄的。雖然說他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哪裏做錯了,讓言憶感到不開心了,但是他立馬就和言憶道歉:“是我的錯,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別不理我!”


    言憶聽到孟江南的這番話,就問出了一個所有女生都會問出的問題:“你哪裏錯了?”


    話剛出口,言憶就意識到了不對:孟江南他沒做錯什麽,他為什麽要和她道歉?


    她又為什麽要說出這一句話?


    剛想開口解釋一下,剛才她說的話根本就沒過腦子。


    孟江南卻認真地分析起來:“我在剛出辦公室的時候,就和你說,要和你講關於天賜的趣事了,可我卻直到現在都沒和你講,甚至還聽你講了兩個關於來福的事情;還有我把發給你的視頻講給你聽;還有就是在知道你不喜歡被摸腦袋的情況下,還總是要摸你腦袋……”


    言憶搖了搖頭,怕孟江南沒明白她的意思,就解釋道:“其實我沒怎麽生氣,要是我一直很容易生氣的話,那我豈不是會很早就被氣死了?”


    “那你剛才走那麽快幹什麽?”孟江南快走兩步,與言憶並排走,“你還不願意等我。”


    言憶覺得她要是和孟江南說出剛才她心裏所想的話,孟江南肯定會說她無理取鬧的,她就立馬搖頭,死不承認:“沒有,你看錯了!那你現在給我講兩個關於天賜的事情!”


    孟江南哪裏敢再不依著她啊,她生氣的點都太奇怪了,要是他一個不小心,又惹得她不開心了怎麽辦,他猜不到言憶為什麽生氣,也沒人給他解釋一下女孩子生氣的原因,到時候,他又得追著言憶道歉了。


    他犯了錯,或者把別人惹生氣了,他就會立馬道歉,他可不願意讓雙方的情緒和關係都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境地裏。


    於是他立馬就和言憶說起天賜發生過的趣事來:“前兩天,我家可能是在開門的時候沒注意到,就把一隻蟲子放進了家裏,天賜雖然小,但是它跳得可高了。”


    孟江南想著天賜跳起來的高度,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它那天能跳那麽高,可能還要高一些,我離得遠,就不太清楚到底有多高。”


    想到天賜那麽厲害的操作,孟江南話中滿滿的都是驕傲:“它想要跳起來抓住那隻小蟲子,但是那隻蟲子會飛,天賜就沒抓到。它可能是因為腿有點短,所以它落地的時候,腿沒支撐住它,就整隻貓趴在了地上,它都摔懵了,你沒見到那場景,真的實在是太好笑了。”


    言憶沒忍住為天賜抱不平起來:“要是天賜知道你嘲笑他腿短的話,它肯定會哭的。它明明那麽努力地想要抓住那隻蟲子,它沒抓到,它心裏肯定很難過。可你不安慰他一下,甚至笑它落地的時候沒站穩,它該有多難受啊!”


    “如果我是天賜的話,我肯定會委屈地哭出來。”言憶光是想想那個場景,就已經替天賜感到委屈了。


    要是她可以養貓的話,要是她是天賜的主人的話,那她肯定會把天賜抱進懷裏,輕聲哄著它說:“沒關係的,你已經很棒了!因為那隻蟲子會飛,而你還是一隻小奶貓,所以你抓不到它很正常,等長大一些之後就可以抓得到了。”


    或者她也會說:“剛才有沒有摔疼啊?我幫你揉一揉,就不疼了。”


    雖然說貓咪的肚子很軟,應該不會摔得很疼,但她還是會覺得很心疼。


    哪個摔倒了的孩子不希望得到自己的媽媽的安慰的?誰會希望在摔跤之後,得到的不是安慰,反而是嘲笑的?誰會希望自己的努力不被人看到的?


    如果她是天賜的主人的話就好了。天賜肯定不會受這種委屈。


    孟江南連忙替自己解釋道:“等一下!你別把我想得那麽壞,行不行?天賜跳起來得那麽高,我當時就已經誇它了!我和它說它好棒!它摔趴下之後,我把它抱起來,給它揉了好久,後來還喂它吃它愛吃的貓條了!我是覺得它很可愛,所以我才笑的!我可沒有嘲笑它的意思!你可別冤枉我!”


    言憶聽了孟江南的話之後,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孟江南不是她,他身邊有那麽多人愛他,所以他也會愛別人,也不是會嘲笑弱小的人。


    雖然說她家裏沒人愛她,她摔倒之後沒有人扶,也沒有人安慰,但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她不希望看到別人或者是小動物和她一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唯憶江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拾時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拾時憶並收藏唯憶江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