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不是吃太飽了?現在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孟江南看了一眼時間,兩人一起散了好久的步,馬上就要下課了,他們得要迴教室了,不然趕不上老師布置作業。


    言憶伸了個懶腰:“現在感覺好多了,那我們迴教室吧。”


    兩人開始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對了,孟江南。”言憶側過頭看著孟江南的側臉,不禁再一次感歎這人怎麽這麽帥。


    孟江南聽言憶叫他,就與她對視著:“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言憶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鼓足了勇氣才小聲道:“謝謝你今天陪我那麽久。”可下課鈴就像和言憶作對一樣,在言憶開口的同時響起來了,由於言憶的聲音太小,下課鈴聲又把言憶的聲音蓋住了,孟江南就沒能聽清言憶說的話。


    孟江南沒忍住彎下腰,側了側頭,想聽得更清楚一些,卻是徒勞無功,等下課鈴響完之後,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麽?鈴聲太響了,我沒聽清,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言憶的臉又像要燒起來了一樣,害羞地說不出第二遍了,天知道她剛剛到底花了多少勇氣才說出來這樣的話,可現在孟江南卻要讓她再說一遍。


    她的臉漲得通紅,跺了跺腳,扶著樓梯扶手,大步往樓上走:“沒什麽!沒聽見就算了!”


    孟江南連忙跟上去,追上言憶,不依不饒:“你剛剛到底說了什麽啊?你不要吊我胃口啊!”


    “等我什麽時候想說了之後再說吧!”言憶加快了腳步,一不小心被樓梯絆了一下,膝蓋磕在了台階上,疼得言憶直接單膝跪在了台階上,眼淚都出來了。


    這個意外來得讓孟江南猝不及防,沒來得及拉住言憶,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言憶坐在樓梯上。


    “你怎麽樣?沒事吧?”孟江南有些自責,如果他剛剛不逼著言憶再說一遍的話;如果不是他腿長要追上言憶的話,那言憶就不會加快速度要逃離他,也就不會被樓梯絆到,也不會受傷了。


    孟江南三兩步來到言憶麵前,蹲下身就要勾起言憶的褲腿:“我幫你看一下傷得嚴不嚴重。”


    言憶連忙抓住孟江南的手腕,不讓他掀起自己的褲腿:“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孟江南用另一隻手拉開言憶握住他手腕的手,心裏不太放心:“你讓我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


    這麽說著,孟江南就慢慢掀起言憶的褲腿,言憶的膝蓋逐漸出現在孟江南眼前,隻見言憶白皙的膝蓋上紅了。


    更讓孟江南吃驚的是,言憶的腿上都是淤青,大大小小的,有一些是新傷,還有一些似乎是前幾天留下的。


    “這些是怎麽一迴事?誰幹的?”孟江南顫抖著手,指著言憶腿上大大小小的傷,“這些新傷是那些男生打的,那這些呢?這些是怎麽弄的?”孟江南完全沒意識到他的聲音裏帶著顫抖和心疼。


    “沒事,我不小心摔的,都快好了,我是疤痕體質,就隻是看著嚴重而已。”言憶連忙把褲腿放下去,走廊裏已經嘈雜了起來,言憶怕會有人從這個樓梯下樓,然後被更多人看到她身上的傷。


    而且她和孟江南兩個人在這裏會擋住道,就要掙紮著站起來,可膝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重新坐了下去。


    孟江南站起身,朝言憶伸出手,見言憶沒動作,就把言憶拉了起來:“我背你去醫務室上藥,讓校醫給你檢查一下。”


    言憶剛想拒絕,孟江南來了一句:“你不願意讓我背的話,我就抱你去了。”


    孟江南這話一出,言憶被嚇到了,連忙就伸出手要捂孟江南的嘴:“你說什麽呢?被別人聽到了怎麽辦?”


    要是被人聽到的話,肯定又要開她和孟江南的玩笑了,到時候傳到老師耳朵裏之後,就會說他們是早戀,然後就要被叫家長、寫檢討、當眾讀檢討、受到處分。


    如果說隻是寫檢討、讀檢討的話,她倒是無所謂,不過要是被叫了家長的話,鍾懷安會罵死她的。更何況,孟江南那麽優秀,從小到大肯定沒寫過檢討這種東西,也肯定沒有被老師找過家長吧。


    要是因為她的原因,孟江南被要求寫檢討、被叫家長的話,她心裏會很內疚的。


    “那你讓我背你去上藥,不然一會兒上課來不及了。”孟江南往上跨了兩格台階,站在言憶上方的台階上之後蹲下身,“上來!”


    言憶有些不放心:“在樓梯上背我的話很危險的,萬一我們兩個人摔下去了怎麽辦。”


    “就你這小身板,能有多重?”孟江南又說了一遍,“上來!別讓我說第三遍。不然的話我就真的抱你去了。”


    言憶嚇壞了,連忙趴在孟江南的背上,孟江南穩穩地站起身,用小臂托住言憶的腿彎。把人往上顛了顛之後轉過身,下樓時一下子跨兩格樓梯。


    “孟江南!你小心一些啊!別跨兩格樓梯啊!”言憶嚇得大叫,伸手勾住了孟江南的脖子,“你慢一些啊!我害怕!”


    孟江南腳步不停,言憶那麽瘦小,就怕言憶的膝蓋磕骨折了,去晚了,耽誤了怎麽辦,畢竟是他間接害的:“你放一百個心吧,我不會摔著你的。”


    來到一樓之後,孟江南就飛奔去醫務室,看到校醫就說:“老師,麻煩您快來幫她檢查一下膝蓋,還有腿上的傷!”


    校醫讓孟江南把言憶背到椅子上,掀起言憶的褲腿,檢查了一下就說:“沒事,就是磕紅了,沒什麽大礙。”


    校醫拿來一瓶跌打損傷噴霧,給言憶噴了一些之後,幫言憶揉均勻。


    “好了,可以了。”校醫又看了一眼言憶腿上其他的傷,“其他的傷沒事,快好了。”


    這時上課鈴打響了,孟江南就又背起言憶,往教學樓跑:“你明天要是膝蓋還是疼的話,就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知道了。”言憶點了點頭,心裏不禁在想,孟江南見她受傷之後,那麽焦急,他心裏是不是也對自己有一些喜歡呢?要不然他為什麽那麽擔心她呢?


    到了教室門口之後,李贈已經站在講台上講課了。


    “報告!”孟江南和言憶同時喊出聲。


    同學們齊刷刷地看向教室門外,就見孟江南正背著言憶,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哇嗷!”,除了宋觀棋。


    宋觀棋的眼神快要噴出火了,一臉怒意地看著孟江南。


    “快進來吧,那麽熱的天。”李贈又問了一句,“言憶怎麽了?”


    孟江南迴答道:“她在上樓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傷到了膝蓋。”


    “陳以安,你們快搭把手,孟江南一個人不方便。”李贈連忙跟陳以安說道。


    陳以安和陸以安兩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幫著把言憶扶到座位上。


    言憶坐下來之後,膝蓋彎起來就疼,就隻能把腿伸直。


    要是她上樓的時候小心一些就好了。言憶這麽想著。


    而孟江南心裏卻在想著,如果他沒有逼迫言憶把那句他沒有聽清的話再重複說一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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