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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羽腦海裏在不停的迴蕩,迴蕩著許許多多,他想起了小時候娘親和他說:男兒生於天地間,不能哭哭啼啼。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裏,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迴想起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眼睜睜望著娘親的離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迴想起還在焚香塔中閉關靜修的師父。他其實很想哭,可是他知道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自己越來越失敗。他要爭一口氣,他不想讓天底下的人變得和他一樣失去親人無依無靠。腦海中一時間湧上許許多多的傷痛和感激。陸羽長長的歎了口氣,目光堅定的望著逐漸落下的太陽,心中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臉上再度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芸瑤望著重新振作的陸羽,也緩緩地喘了口氣,衝他使了個鬼臉。夕陽落幕後的河邊格外安靜,可是再漫長的寂靜也有盡頭,盡頭之後便是別樣的天地。


    天高雲談,雲卷雲舒。距離棲霞峰數百米之外的一座荒涼高山之上,遙望著熱鬧的棲霞峰。隻見一個孩童,他早出晚歸,被所有人質疑,隻能獨自走向孤寂無趣的後山,這個十分弱小的孩子,背上背著一個很大的竹筐,筐中滿是些不會說話的藥草。毒辣的陽光照在他的腦袋上,一滴滴汗水從額間灑落在那些嬌嫩的小草上,也隻能默默的拭去汗水。有時為了一柱外貌奇特的藥草,要獨自攀爬到陡峭的山壁上。淩冽的山石劃破他的肌膚,也隻能緊咬著牙,將一些樣貌平平的草磨碎塗在肌膚上,緊接著咬開身上的一塊布牢牢的綁住傷口。些許是太過勞累,有時靠著大樹也能睡著,即便是睡著也是雙手死死的抱著那個氣味怪異,其貌不揚的竹筐。雖然臉上寫滿了苦澀,可是當他醒來後望著滿滿一籮筐的藥草,苦澀的臉上也露出了小小的微笑和滿足感。孤寂的時候也隻能和那些野貓野狗說說話。每當竹筐裝滿時,便會去到後山中的一間草屋裏。還沒有走到草屋的門口便能聽見一聲聲唿喚,隻見一個滿目蒼茫的老者已是在那等候多時。而老者的身旁站著一個和孩童差不多年歲的女娃娃,原本苦澀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簡單的餐後,孩童都會把那些剩下的殘羹剩飯裝好,帶給那些野生的貓貓狗狗。望著那些小動物,他也會感到一些欣慰,感覺自己原來可以幫助許多弱小的生命。視線稍稍一轉,隻見孩童和女娃娃便到了一處十分隱蔽的地方,高高的山上,留下不絕的泉水,水流入淺淺的石灘中。也許是歲月的流逝,原本的石灘被泉水抹去鋒芒形成了一條小小的河道。河道的前方隻見兩個孩子在給那些初升的桃花澆水。這片小小的桃林雖不如棲霞峰上那成片的胡楊樹一樣壯麗,卻也是美麗動人。桃林之中,女娃娃拿著一把十分精致的木劍在揮動,而男孩隻能折斷一跟樹枝跟著後麵學習著,不遠處有個老者挑著一個酒壺醉醺醺的躺在一旁。壓抑了一上午的心情似乎都在此時釋放了出來,孩童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陽光照在了後山樹林裏,給孤寂的後山增添了一縷生機。當最後一縷光線落幕,這座熱鬧的山峰也褪去了楓火。天上繁星閃爍,地上的人們也逐漸入睡,萬物都在等待著第二天的朝陽重新灑落人間……


    天地星辰,山河乾坤,日月轉換,鬥轉星移。春生、夏榮、秋枯、冬滅四季輪轉似乎都在彈指一揮之間,時間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不經意間,十年過去了。天山派中,棲霞峰上,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光陰荏苒,日月如梭。山間的楓葉悄悄落下又重新生長出來。十年過去了,這座山峰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熱鬧,仿佛歲月並沒有帶走什麽,就算再過去幾十年也是那樣喧囂。


    “嘩啦~嘩啦~”一陣陣瀑布聲響打破了原本的安靜。棲霞峰後山,瀑布旁的花海中。隻見一位女子正值花樣之年,一手握著劍,在花叢中舞起,每一劍雖都帶著內力,但卻不傷花瓣絲毫。一頭長發隨風飄動,身著一件粉色長衫,握著劍的手芊芊細長,一雙小手光滑如雪,在舞動中轉過身來,兩束長發從肩上微微垂下,花海中隱約見著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亮如明月,淺淺一笑竟連身旁的花朵也黯然凋零。樹上動人的桃花瓣款款落下,落下的桃花瓣如同一個個粉蝶,隨著劍舞在飄蕩。舞動的長劍周身滿是淡藍霞光,在日光的映照下如同天上的神仙在月下舞動般美麗動人,讓人心心向往。又是一道劍氣打到了身後的河流裏,河流中的水被這一道內力卷起,濺落在了小溪旁的一位男子身上。


    男子被一股冰涼的河水打在了臉上,大叫了聲,從睡夢中驚醒。隻見男子正值年少,身著一件髒兮兮的藍色長袍,衣服上布滿了灰塵和泥土。男子相貌平平,周身的肌膚微微泛黃,一對大大的雙眼,眉宇間褪去了稚嫩,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絲蒼涼感。雙手上滿是被尖銳的植被劃傷的口子。男子望向桃花林中的女子有些氣憤的吼道:“芸瑤師妹!”


    女子在花海中倩倩一笑,又是一舞,卷起陣陣桃花瓣,桃花瓣緊緊環繞在女子的衣袖旁。霎時間散落在地上的桃花瓣便又聚集在一塊卷起了一團小小的旋渦。女子輕輕一墊腳,周身的花瓣也隨著身形騰空而起。隻見空中女子周身旋轉,花瓣也隨著轉動,美麗至極。到了桃花枝頭時,那繡花版的小鞋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向後一躍。在空中轉了個跟頭,在小溪旁停了下來,女子的動作隨大,可是卻十分的安靜,腳尖輕輕著地,隨後身上飄動的絲帶也緩緩的落下。一舉一動十分的優雅猶如天上仙女在舞動。在旁的男子眼睛一直望著女子,不知何時臉上早已通紅,就像被勾住了心魂一般,久久不能移開。女子收起了那把淡藍長劍,跑到了男子的身旁一臉笑意的說道:“陸師哥,怎麽樣,我的劍法舞的不錯吧。這可是梅師姐剛剛教我的。美不美啊?”


    陸羽望著滿臉期待表情的師妹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眼睛不敢對視,隻能結巴的說道:“好,好看。真漂亮,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


    芸瑤隨即調侃的道:“哼~你又沒見過仙女,怎麽知道仙女是什麽模樣!”


    陸羽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迴答隻好低下了頭。芸瑤望著渾身濕透、一臉窘迫樣的陸羽一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陸羽被這麽一嘲笑,細嫩的臉上漲起來一層紅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急忙視線稍稍一移,發現遠處的石頭上放著一個竹筐。趕忙轉移話題的道:“呀,我的藥草!”


    芸瑤望著頭頂上的太陽說道:“唉,師哥。我看現在才剛剛正午時分,要不我們偷偷下山去玩玩啊!”


    陸羽一聽急忙的搖了搖頭道:“師妹不可,偷偷下山如果被發現的話是會被關禁閉的。”


    芸瑤瞧了眼一臉緊張模樣的陸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看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師父近日不是下山處理事務去了嗎,我們偷偷下山也不會有人知道。”


    陸羽連忙道:“可是近日魔教妖人似乎有所行動,聽說好多修為高深的師兄們都被派下山去打探消息了,我怕會遇到危險啊!”


    芸瑤聽後,揮舞了下手中的淡藍長劍,有些沾沾自喜的道:“哼,如今以我的修為普通的妖道還傷不了我。要是真的遇到了更好,我見一個殺一個。”


    陸羽望著那把淡藍長劍有些羨慕,心裏感慨道:在這十年裏,自己什麽武功都沒有學會,整天隻能給一些貓貓狗狗治治病,學什麽都學不成。而芸瑤師妹呢,如今才十六的年紀,已是修為高深,成了天山派中天資最為卓越的弟子,長得也是越發的美麗動人,就連掌門真人也對她期望有佳,派中的許多男弟子也都是對她魂牽夢繞。早在三年前,雪青師父便把雪月劍和雪月神功傳給了她。似乎已是默許了芸瑤師妹便是下一個棲霞峰掌教。可是自己卻是一事無成,每次和師妹走在一起時,都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望著。就連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覺得很給師父丟臉。


    腦海中一頓胡思亂想後,輕歎了聲。自從上山以來,已有十年之久了,每日都在這棲霞峰中,也有十年沒有見過山下是何種情形。迴想起來不免有一絲憂傷湧上心頭。一時間,自己竟也有些想下山看看。


    芸瑤看出了他的心思,腦袋一轉,說道:“近日是中秋時分,山下的靈州城可熱鬧了。要不我們去那看看?”


    陸羽一聽口中默默的念叨著:“中秋!”突然想起,還有不到一個月,便是芸瑤師妹的生辰了,平日裏師妹待自己最好也最為親近,自己也應該下山買件禮物送給她。算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有些不爭氣的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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