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首站在大殿中,覺察著四周動靜。


    “還有人要替它們說話嗎?”


    眾人目光隨即轉向地府之主。


    他臉色異常難看,滿臉陰鬱,卻遲遲沒有動作。


    心裏猜測朱濤所說消息屬實,看來地主之主的確有傷在身。


    見沒人開口,我微微一笑:“那在下就與這幾位獸族前輩切磋了。”


    見四名獸族臉色劇變,豹尾也沒有先前氣勢。


    吳老頭小聲提醒:“魚鰓和鳥嘴與兩位城主有舊。”


    猛然醒悟過來,這兩位應該是出自獸山南北二城。


    若無其事道:“豹尾,先前你帶頭交涉,那就由你開始吧。”


    它連忙跪倒在下:“屬下惶恐,冒犯了陛下。請念在曾經是獸山一員饒過在下。”


    “剛才你可不是這麽說。”


    話音剛落,就見到豹尾在魂魄秘術下,渾身抽搐隨即消失在大殿中。


    將視線投向另三名獸族。


    它們紛紛跪地朝拜:“我等與豹尾不同,還請獸皇陛下饒恕。”


    “罷了。諸位都曾是獸山前輩,剛才也是豹尾冒犯在先,與你們無關。”


    “多謝獸皇大量。”


    左大判官趁機打圓場:“諸位同仁稍安勿躁,獸皇陛下隻是處理獸山私事,與地府無關,大家不要惶恐。”


    吳老頭笑嗬嗬接過話:“就是如此,各位地府前輩不要多想。”


    我朝大家拱拱手:“在下一時衝動,驚擾諸位,請恕罪。”


    隨後向地府之主深深鞠躬:“大人,豹尾出自獸山西城,晚輩發覺它與昔日叛軍有所瓜葛,情急之下借此地出手整治,還請降罪。”


    說完貌似不經意瞅了蜂尾一眼,嚇的它一個激靈,連忙解釋:“屬下與東城毫無牽扯。青龍族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死有餘辜。”


    雖然全場都知道我在睜眼說瞎話,但是也明白對我無可奈何,地府之主也就順勢下台。


    “原來如此。早些告知此事,也不用獸皇親自出手。畢竟地府嚴令禁止牽扯陽世紛爭,它膽敢違令,定要嚴懲。”


    “多謝大人理解。”


    “豹尾已死,不知獸山認為讓誰接任合適?”


    “這乃地府內務,獸山不敢妄言,還請大人決定。”


    “那也好。我與諸位商議好人選必然通報獸山……不知獸皇還有其它事務需要協調嗎?”


    聽出對方話語中趕人意思。


    “今日主要是依例拜訪大人。驚擾許久,我等先行告辭。”


    “獸山事務繁多,就不強留諸位。左大判官你們替我送送幾位貴客。”


    眾人將我們送至中城外。


    一一告別後,吳老頭滿麵笑容:“老頭子,你不能送到這裏就迴去了,起碼要將我們送迴北都。”


    “看在獸皇麵子上,多送你們一程。你這個老不死可沒這麽大麵子。”


    我看向三名獸族,它們連忙彎腰:“我等自然也要全程恭送獸皇陛下。”


    其餘諸位均明白我們有話要說,各自告辭,連朱濤向我們示意後也離開了。心中清楚他是為了避嫌,畢竟從明麵上還是地府之主心腹,不宜與我們太貼近。


    轉眼就剩下我們幾人。


    吳老頭用眼神向我示意。


    略微思索後明白過來,從懷中掏出令牌扔給它們。


    “見過這塊令牌嗎?”


    魚鰓狐疑地接過去,看了一眼,渾身戰栗,慌忙跪拜在地,雙手高捧令牌,不停顫抖,似乎令牌帶電一樣。


    另兩名獸族看清令牌模樣也不由自主跪在地上。


    拿迴令牌語氣冰冷:“認識就好辦,以後你們知道該怎麽辦了?”


    其實也是瞎蒙,連我都不清楚令牌代表身份。


    “屬下……小的明白,我等誓死效忠……效忠主人。恕小的無法抗拒天罰,不敢說出主人身份。”


    原本還以為能得到令牌身份,沒想到它們很清楚隨口亂說的代價,有些失望。不過第一次聽到主人這個詞,還是有所收獲。


    陳叔代替我開口:“你們既然知曉了,為保險起見,還是尊稱主人為獸皇。”


    “小的明白。”


    吳老頭笑眯眯問道:“現在你們覺得應該忠誠地府之主還是獸皇陛下?”


    “當然是獸……獸皇陛下。”三名獸族連忙迴答。


    我點點頭:“那就可以了。你們明麵上繼續服務地府之主,重大事宜聽從左大判官號令。”


    它們沒有絲毫猶豫:“小的遵命。”


    “行了,你們先迴去吧,免得帶來不必要麻煩。”


    “恭送獸皇陛下!”


    我們四人漸漸走遠,仍看見三名獸族跪拜在地,久久未起。


    吳老頭嘀咕著:“這塊令牌看來果然不同凡響,看它們模樣,似乎令其自殺都不是問題。”


    “是啊,連所代表身份都不敢說出口,的確很有震懾。”


    “老頭你認識嗎?”


    左前輩搖搖頭:“看樣式是獸族令牌,從未見過,唐洋自己都不清楚?”


    簡單講述來曆。左前輩若有所思片刻:“應該是獸族前輩留下,地位在獸皇之上。”


    “能在獸皇之上會是什麽位置?”我陷入沉思。


    吳老頭打斷我們猜測:“別想了,知道是好東西就行了。現在先說說正事吧。”


    陳叔將來程時我們與朱濤談話過程複述一遍。


    左大判官表情平靜:“他的話還是可信,尤其是地府之主受傷一事。我與右大判官均有此猜測。這麽說來唐洋剛才也是試探?”


    “對,震懾眾人在城門前出手已經足夠。大殿內是故意找茬逼迫地府之主出手。不出所料他還是選擇退讓。”


    “也許是故意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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