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等了這麽多年,你卻如此氣魄,是我輸了,賭輸了。”王叔感歎道。


    “王叔,我是父王最不器重的王子。今日是我三哥繼承王位,就算他日五哥、七哥繼承大統,我林華也無半點非分之想。我意不在此,王叔您照顧好自己,侄兒告辭了。”


    王叔衝我揮了揮手,沒有再說什麽。


    除了母後和王叔,北城已無可見之人,我的茶館、書店等等產業都歸為國用了,我的下人和從百花樓裏贖迴來的舞女不知去了哪個王府當差了。北城與我而言不再是家了,街邊的每一個人都在盡力的吆喝著售賣自己攤位的東西。


    一切都熱鬧至極,那些遭受戰亂的難民們是進不了北城的。北城容不下他們,同樣也容不下我。


    我一個人溜達著迴我那隻有駱靈兒一人的王府。我迴來之後,王上派來的守衛也撤掉去別處當差了。


    我雖身為王爺,可並無半點權力,也沒有可服侍我的下人。這樣也好,有人服侍我反而不自在。什麽都沒有了,實屬蕭條。


    “你怎麽現在才迴來,情況怎麽樣?”我剛到王府,駱靈兒忙詢問我。


    “我們一起去邊塞吧,那兒離圖也國近,我們可以去找尋你的家人。”


    “林華,你沒有做錯什麽,為何這般妥協。任由你的三哥擺弄,邊塞的情況你我都經曆過。環境那麽差,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他是王上,然後才是我的三哥。我應當服從命令,為他守護好國土。何況我的五哥,七哥,十哥同樣也是如此,為王上守護我們忽而國。”


    “你其他哥哥也去了邊塞了?”


    “無一例外,北城隻有王上一個王爺。”


    “可你並無二心啊,太後也無法把你留在身邊嗎?”


    “我去見過太後,也見了王叔。”


    第二日,王上派了侍衛過來了,我以為是來保護我的,然而並不是。


    “十七爺,我們受王上的指令,特來督促十七爺盡快啟程。今日早朝,邊塞又傳來戰亂消息,王上希望十七爺能盡快趕往邊塞主持大局。”


    “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就啟程前往邊塞。”


    “十七爺,王上的意思是讓您今日就出發,車馬王上已為您備下了,就停在府外。”


    “大膽奴才,王上怎會不體諒十七爺的辛苦。十七爺昨日舟車勞頓才趕來北城,今日又要出發前往邊塞。定是你這奴才傳錯旨意,邊塞戰事再緊要,王上也會顧晾十七爺的身體。”駱靈兒站出來指責道。


    “奴才該死,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揣測王上的心思,還請十七爺贖罪。前方戰事緊張,王上可用之人不多。王上是信任十七爺才會派十七爺前往邊塞。十七爺,王上已兩日不曾休息了,奴才也是為了咱忽而國的安危著想……。”


    “你.”駱靈兒剛想反駁這個奴才,被我攔住了。


    “你們去府外等我,我收拾一下,即刻出發。”


    他們退下之後,駱靈兒說:“你為何攔下我,不讓我爭辯,這個奴才真是口齒伶俐、口口聲聲說邊塞戰事無人主持大局。你我都在大山的時候,邊塞又是何人守衛呢。照他所說之意,忽而國的邊塞,沒有你林華守衛就亡國了。”


    “靈兒,你不要發牢騷了。這是在北城,除了你我沒有可信任之人了。你這麽大聲嚷嚷,讓門口的守衛聽到了,稟告給王上,判我個謀逆之罪,誰來保護你。”


    “有你母後在,你三哥還不會明目張膽的砍你的腦袋。”


    “那你呢,他是會念及舊情饒我一命。你現在隻是我的侍從,門外的奴才殺你都不用請令。靈兒,你我無半點權力,留在北城也無事,還不如早早去邊塞,也可保全性命。”


    駱靈兒聽完我的話也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我倆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我把我曾經藏的那些寶貝用包袱捆綁起來。


    “這些東西放到箱子裏,你放這裏麵容易打碎。”


    “放在箱子中,目標那麽大,我們能拿出北城嗎?”


    “這是你的家產,當然可以拿出北城了。”


    “書店,茶館,飯館,哪一個不是我的家產,不都一一充公了嗎。”


    “是你自己懦弱,連自己的財產都保護不了。”


    “好,我現在就前去找王上,讓他把我的家產還給我。”我聽下手裏的動作,假意出門。


    “算了,算了,快收拾東西吧。”


    我們收好東西,搬了出去。放在馬車上,整整裝了一馬車。


    “十七爺,您包袱裏裝了些什麽啊,這麽重?”一個奴才試圖打開包袱查看。


    “這是太後和王上賞賜給十七爺的,你們竟敢亂翻?”駱靈兒攔住了他們。


    “十七爺,您也知道,現在國庫虧空,許多王爺、大臣都獻出自己的財產給王上,充為公用。”


    “十七爺的家產早已充為公用,這些隻是王爺的隨身用品。”


    “十七爺,奴才們也是辦差的,王上有令,十七爺隻可帶走自己的衣物等隨身用品。至於金銀珠寶等貴重物品,十七爺還是不要帶走的好。邊塞戰事緊張,十七爺帶一車珠寶前往,怕王爺不安全。”


    “我的府中早已沒有任何金銀珠寶,想必在我迴府之前已充為公用了。三哥已為我的財產充為公用一事,跟本王道過歉,你若不信,可隨我去王上府中確認此事。”


    “十七爺,這些奴才知曉,隻是十七爺您大小包袱有幾十件,奴才一件不查也無法交差。不如王爺您配合我一下,隻查您這一件包袱。”


    “若這一件中確為本王隨身所用之物呢?”


    “奴才們迴去交差,十七爺啟程即可。”


    “好,那本王就準許你查看這件包袱。”


    侍衛打開包袱查看,除了幾件衣服外,還有一套茶具和鍋爐。


    “王爺,這是?”


    “去往邊塞的路途遙遠,本王也該生火煮些東西吃吧。”


    “這是普通的茶具?看樣子極為奇特。”


    “這是本王四處遊玩時,從一個他國小販手裏買來的,隻一兩銀子。”


    “十七爺,這些茶具,您去了邊塞自然會有人替您置辦。”


    “現在國庫空虛,再置辦一套茶具又會花費銀兩。本王也是為了替王上節約成本啊。”


    “還是十七爺考慮的周到,十七爺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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