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鳥看到這兩具鳥屍時,低頭狠狠的啄了它們一下,它發出了一聲低鳴,陡然間又是一聲高亢的嘶叫,意想不到的是,它口中冒煙了,吐出了一朵小火苗落到了兩具鳥屍上,眨眼間,已是熊熊大火,鳥屍成灰了。


    風一吹,什麽都沒剩下……


    “居然會噴火,還真是神鳥啊!隻是祭奠父母,挖出來也就算了,可用火將它們燒成灰燼,這又是何意?”


    黃金看呆了,手中的刀都握不住了,滑落在地,要不是見識過城主的神功,這會他早就會嚇得跪地膜拜了。


    “這是神鳥一族特有的祭奠之法,當然比較變態,從挖出來,以由輕到重的親吻開始,再將父母火燒成灰,隨風漂泊,不管何時何地都在相伴於它,真是太讓我感動了。”


    俞白衣悲憫聲聲,故作姿態,然而內心是崩潰的。


    黃金迴過神來,道。


    “小子,現在可以請神鳥去找寶藏了吧!”


    話音剛落,城中響起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


    不久,一匹黑馬從城門口衝了出來,馬背上坐著一位黝黑漢子,自他出城門,左顧右盼一番,便眼睛直勾勾的朝著俞白衣這邊跑來了。


    “前麵可是黃總管,快些幫我攔住那惡人。”


    而黑馬後方正有幾十個騎兵,氣勢洶洶的在追著。


    就在黑馬快要接近黃金這群人時,黝黑漢子從腰上取出了一根帶刺的骨棒,一頓亂撲亂打,強勢的擋住了眾人的攻勢,棒子使得剛猛至極,仿佛不要命了一般。


    他一連撩倒了幾人後,看向近在眼前的俞白衣時,迅速的彎腰,伸手就是一拉,便把俞白衣拉上了馬,隨後骨棒用力向後橫著一個撲打,接著一拍馬屁股,一溜煙的跑了。


    黃金見此,這才明白自己被忽悠了,都是貪財惹的禍,他痛心疾首的大叫道。“姓俞的,站住,老子跟你沒完!”


    “踢踏踢踏”的馬蹄聲,在前往北關城的山路上,揚起了一路灰塵。


    “問天,不行了,不行了,我這傷臂痛的受不了了,還有這隻傻鳥抓的我好生疼痛,停下來休息一會吧!”


    俞白衣眼睛被風吹的淚水直飆,喘息聲重,近乎呻吟。


    反觀綠鳥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緊閉著雙眼,一對爪子死死的抓著俞白衣的肩頭。


    “好嘞,少爺。”


    “籲…”


    黑馬慢慢的停了下來。


    俞白衣下馬後,斜躺在地上,拿出水壺,大喝了幾口,待喘過氣來,連問道。


    “問天,後麵的追兵都甩掉了吧?你幾時來的自雲?都幹了些什麽?”


    “迴稟少爺,按黑風的速度來說,那些平常的馬,連它一半都趕不上,應該都甩掉了。


    我四更天就到了,剛好看到了赫別久居被鐵鏈封死的畫麵,就在我四處打聽少爺的下落時,在破曉時分卻見到了兩個奇怪的人,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背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我以為他背著的是少爺,於是緊盯著那個老人,可他從赫別久居的方向,走著走著,就不見了蹤影。”


    “而清晨的時候,我卻聽到城主府傳來消失,說少爺和大師還有啞師,得罪了歸山之神,從而導致醫館被封,人也已經死了。


    我可不信這些,於是就去城主府打探消息,就在我快要接近城主的房間時,卻馬上就被裏麵的人發現了,後來什麽也沒打探到不說,還被一群人追著滿城跑。”


    問天苦笑著攤了攤手,又道。


    “在城門口見到少爺安然無恙,我真是太高興了,隻是大師和啞師,現在身在何處?”


    “他們向南去了,也不知道和三師兄碰麵沒……”


    “少爺,不好,後麵有馬蹄聲,快走。”


    ……


    黑馬一路狂奔,於天黑之前,終於到了北關城下。


    一覽滿目瘡痍的城牆,在夕陽的點綴中,似有刀光劍影浮現,讓人一見,寒意怦然。


    城門緊閉著,門口有四個士兵,筆直的站在原地。


    “開門!”問天拿出了一塊令牌。


    其中一個士兵看了眼令牌,道。


    “新繼俞府,不懂規矩吧!”


    “城門已按時關閉,你來遲了,待明日一早,再行進城。”


    “不是說朝廷的人,可以隨時出入嗎?怎麽到我這還改變了不成?”問天眉眼一挑,有些不喜。


    不待士兵再次開口,城牆上響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新來的就要有個新來的樣,你俞府當下的地位,隻是北關城墊底的,被貶的早就被上麵放棄了,有什麽資格自稱朝廷的人,真是可笑!”


    上方出現了一個圓頭圓臉的中年人,名為陳海,乃是北關陳家的人。


    馬、王、陳,依次為北關城,三大將家。


    此刻他站在高牆上,俯視著下方,冷笑連連。


    “我俞府再怎麽樣,哪怕被貶職,大小也是朝廷的人,豈容旁人,枉意評判!”


    人未到,聲先至。


    很快,城牆上又出現了一個略顯老態的男子,一臉正色,他對著下方點了點頭,看也不看那中年人一眼,隻是嚴厲的又說了兩個字。


    “開門!”


    “想必你就是俞正俞大人吧!真是好威風,此地可不是都城,容不得你放肆!”陳海輕蔑一笑。


    “你是何人,我俞府雖是初來乍到,但也不是一般的小魚小蝦可以淩駕其上的。”


    俞正怒視的掃了他一眼,隨即對著身後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似乎很是不滿。


    不久,後麵又出現了一個老者,滿臉堆笑的道。


    “陳統領,可否賣老夫一個麵子,也給俞兄一個麵子,放底下那兩位小兄弟進來。”


    “馬老將軍,嚴重了,末將這就開門。”


    陳海心裏一驚,實在沒想到俞府攀上了馬家的高枝,俞府前幾日進城時,除了城主府派人來迎接以外,但也是做做樣子,而馬家的人可出都沒出現過,現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俞府,位於北關以北的外圍城區。


    一片陳舊的府邸,幹淨與狼藉並存,渺渺的幾個下人,穿梭於各處,收拾打掃著。


    一處廂房中。


    “爹,孩兒十年未曾歸家,實在不孝至極,還請爹爹責罰。”俞白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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