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即便是要說出,亦是告訴身邊最親近的人,不會傳出去。


    畢竟這可不是有損名聲這般簡單,而是……代表著尊嚴。


    男人的尊嚴。


    可洛商司他不僅說了,還在人壽宴上大庭廣眾之下親口說出。


    饒嘉佳覺得,他的腦子不僅是被驢踢了,還被門夾了,還抽風了。


    當然,饒嘉佳不是尋常人,更不是小白花。


    雖然聽到這個消息她腦子裏第一時間便生出這些個想法,覺得這件事非常的荒謬。


    但僅一會,她便說:“你把你知道的情況全部說給我聽,原原本本的,一點細節都不能錯過,全部告訴我。”


    “好的,饒律師。”


    對方收了饒嘉佳錢,也知道饒嘉佳是個大方的,這樣的時候便自然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而洛商司今日這般直接說出,沒避諱任何人,很明顯的就是要讓人知道,讓許多人知道。


    而洛商司想必也料到了這樣的消息會傳出去。


    不可能不傳。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說了。


    所以,今日在東誠老總壽宴那發生的事不是秘密。


    很快的,男人便把自己打聽到的全部說出,一點隱瞞都沒有。


    饒嘉佳握緊手機全副心思的聽對方的匯報,一點心思都沒想其他的,全部都在對方匯報的一字一句裏。


    而當對方把今日在壽宴發生的事詳細說出,全部告知,饒嘉佳的心裏逐漸生出了疑惑。


    不確定。


    是的,疑惑和不確定。


    一開始是覺得荒謬,但當手機裏的人把情況逐漸說出,她卻突然發現,洛商司似乎是故意的。


    故意去參加這個宴會,故意當著眾人說出,故意讓人知道。


    似乎,為的就是……不讓人誤會常寧?


    是啊,他特意說了常寧和他離婚是他的關係,與常寧無關,這話的意思就是擺明在澄清什麽。


    饒嘉佳很清楚離婚這樣的事再富有的人都難免被人議論,而常寧家世不如洛商司,她和洛商司離婚自然被議論的就是常寧。


    吃虧也是常寧,不會是洛商司。


    洛商司今日這般直接的把事情,罪過往自己這邊引,明顯的就是護著常寧。


    他……有這麽好心?


    不怪饒嘉佳這般想,畢竟是結婚三年都不碰妻子的男人,又時常在外出差,少有迴來。


    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在離婚幾月後突然說這樣的話?


    而且,還是拿自己的男性尊嚴來說。


    饒嘉佳可不覺得洛商司會真的腦子抽風故意這麽埋汰自己,他肯定有目的。


    如若是平常人這般說,饒嘉佳可能會覺得這人腦子有毛病。


    但洛商司不會。


    他腦子沒毛病,不僅沒毛病,他還聰明的很。


    而他是商人,商人的本性就是利益,他們不會做任何一件沒有迴報的事。


    並且,越是大的迴報,他們付出的也越多,越大。


    而現在,洛商司的這付出,不是一般的大。


    可見他的目的,亦不是一般的大,甚至更大。


    饒嘉佳無聲了,但她思緒卻相當靈活,極快的思考,無數的猜測從她腦中劃過。


    蔣束在饒嘉佳身邊,饒嘉佳停下他便跟著停下,饒嘉佳接電話他便不出聲,但是他目光卻一直在饒嘉佳麵上,看饒嘉佳麵色。


    饒嘉佳剛驚聲說出的那句話,讓他都心緊了下。


    但現在,看饒嘉佳逐漸緩和的神色,他心緒也漸漸平穩下來。


    饒嘉佳想了好久,電話裏的人一直等著,沒出聲。


    似乎,他知道饒嘉佳在思考。


    “他還做了什麽?就這些?沒別的了?”


    “沒了,說了這些話後他便走了,不過……”


    電話裏的人稍稍停頓,饒嘉佳當即說:“不過什麽?”


    “倒是沒什麽,就是他走了後他母親便暈倒了,今日這場壽宴,去了不少顯赫之人,他母親也在其中,而他說出那些話時,她母親是在現場的。”


    饒嘉佳瞬間皺眉,洛商司不會是特意說給他母親聽的吧?


    一瞬的,饒嘉佳倒是想起一件事,洛商司的母親一直在給他找適合他的女孩子,畢竟他年紀不小了,再拖下去待孩子出生他年紀就更大了。


    作為長輩,尤其是洛家這樣的大家族,肯定是著急的。


    而洛商司和常寧結婚三年都沒有碰常寧,要麽是不行,要麽就是……喜好和正常人不同。


    而作為饒嘉佳這種見過了各種稀奇的律師來說,她更傾向於後者。


    這麽一想的話,一切便說的通了。


    洛商司的喜好有違世俗,所以他不碰常寧,耗著常寧,讓常寧主動提離婚,而沒有想到,離婚後也不消停,他母親依舊想著他結婚,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當著這整個上流圈說出,讓別人以為他不行,這樣就沒人敢把女兒嫁進去了。


    畢竟哪個姑娘願意嫁進去守活寡,也沒有哪個父母願意讓女兒嫁進去受苦。


    他今日這一做法,看似讓人大跌眼鏡,但實則於他自己百利而無一害。


    逐漸的,饒嘉佳嘴角勾起笑:“還有嗎?”


    “倒還有,就是那周家小姐後麵要追上去,卻沒追上,還要主家調監控,要看洛商司離開的車牌號,被主家拒絕了。”


    “呲!”


    饒嘉佳當即冷笑:“那也是個恬不知恥的。”


    人都拒絕到這份上了,還巴巴的湊上去,真的好不要臉。


    男人把今日這一出告訴饒嘉佳,自然就少不得周妤錦。


    而聽得周妤錦這行為,甚至妄想詆毀常寧,饒嘉佳就想撕了那虛偽的一張臉。


    真是讓人惡心!


    男人聽見饒嘉佳這話,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說起來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到這會了,還有什麽該不該的?


    饒嘉佳當即說:“你說,把你知道的,覺得想說的,該說的都說給我聽。”


    “我聽著。”


    “我倒是要好好聽聽這些——八卦!”


    有些事,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真是哪哪都不對。


    到現在,饒嘉佳越發覺得常寧這婚,結的不對,離的也有問題!


    男人聽得饒嘉佳的話,不敢耽擱,當即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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