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山下的大浴潭忽然變成了一個大坑。我鑽入坑內一道縫隙中滅了幽冥煙,再往下走眼前出現一座與寧安城極其相似的大城。天魔商君說這兒是地府幽冥。我正飄在地府上空觀望,青山忽然指著一處說有一個人影出現。


    “莫非那個人是盛世仙尊?”我說道。


    “我瞅著不像,倒像是那個南海神君。”我爹說道。


    “沒錯!就是南海神君。我就說嘛,那個南海神君乃是南海一霸,咋會那麽輕易就被幹掉呢!”天魔商君說道。


    “商君太爺爺,你這變得也太快了!最早你說南海神君利害,後來又說強中更有強中手,現在又說這南海神君利害。你到底認為這南海神君和那位盛世仙尊哪個更利害?”青山說道。


    “額-你個臭小子,是專門來找我的茬的吧?我這不是看情況才得出的結論嘛。一邊去!別在這兒煩我!”天魔商君像是生氣了。


    “嗬嗬,老哥,你看你,咋又跟孩子置氣呢?來來來,喝杯茶。”我爹趕緊勸著天魔商君。


    “你說現在的這些孩子咋都這麽沒大沒小的!是不是咱們的想法都落伍了?”天魔商君說道。


    “老爺,你這句話算是說對了。這天地間萬物都在發展變化,連我都修成了人形。老爺你也應該與時俱進,別總拿以前的那套來約束我們。”天絲帕說道。


    “行啦!你還有完沒完!”天魔商君說道。這老頭看樣子太愛麵子,被別人一說立馬就翻臉。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天絲帕的聲音明顯變弱了許多。看來她還真有點怕磐石他爹。


    “爺爺,那個人影就是鑽進了這條巷子裏。”我在地府幽冥的大街上邊飛邊四處觀望。青山從戒指裏伸出一隻手指著街邊的一條巷子說道。


    “這條巷子看著跟咱們在寧安城裏住過的那條巷子倒是挺像的。”搖椅說道。


    “是呀!我也這麽認為。爺爺,你看,這個院子像不像咱們住過的那個院子?”小白說道。


    “這還真是奇怪了!這地府幽冥為啥跟寧安城一模一樣?”我邊瞅邊說道。


    “這有啥可奇怪的!這地府幽冥原本以前說不定就是這個樣子。我看寧安城八成是後人仿造地府幽冥所建。”我爹說道。


    “嗬嗬,老弟的這個想法頗為獨特。這先入為主的確是要不得。”白勳說道。


    “照老弟的說法,那建造現在寧安城的人跟這地府幽冥有關係嘍?”天魔商君說道。


    “我隻是那麽一說。其它的我可不敢瞎猜。”我爹跟白勳和天魔商君說話的時候明顯氣勢上弱了許多。


    “難道當年鬼王沒死,跑到了人間?”天魔商君說道。


    “隨便你猜。反正這跟我們也沒啥關係。”我爹說道。


    “這咋沒關係?如果鬼王沒死,這事可就大了!說不定霸兒所說的這方天地裏出現的危機就跟這鬼王有關。”天魔商君說道。


    “咱們先趕緊找找那個南海神君。那家夥能騙過盛世仙尊,肯定不簡單。”白勳說道。


    “老伯的意思是先前南海神君並沒有死?他是在裝死?”我問道。


    “我就說嘛,南海神君是南海一霸,咋可能就那麽輕易被幹掉呢!”天魔商君一聽白勳的話又來了精神。


    “額--我隻是猜測,並不肯定。”白勳趕緊糾正自己的說法。


    “反正我就是覺得南海神君比盛世仙尊利害。”天魔商君還真是頑固呀!


    “停停停,爺爺,這間院裏像是有動靜。”青山不光眼神好,這耳力也比我們強。


    我停在青山所說的那方小院前,閃身進了院子,就看到一間屋裏閃過一道亮光。


    “這小子在找啥呀?”我爹問道。


    小屋裏南海神君正在翻箱倒櫃尋找著啥東西。


    “瑞兒!瑞兒!你在哪兒呀?快點出來!這地下鬼城可不能亂跑,萬一你驚醒了鬼王可就麻煩大了!”盛世仙尊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鬼王還活著!”天魔商君大叫一聲。


    “你別聽他瞎嚷嚷。如果鬼王還活著,他怎麽可能這麽大聲叫喊呢?”白勳說道。


    “那老頭就是想找到南海神君,奪迴自己的寶貝。可他卻找錯人了。”我爹說道。


    “我記得先前咱們在地縫中遇到過五彩鬼氣,為何到了這地府幽冥,鬼氣卻沒了?”白勳說道。


    “難道鬼王真在這兒?”天魔商君的語調都變了。看來這鬼王還真是個利害角色!


    “也有可能那些五彩鬼氣隨著大浴潭裏的水流到別的地方去了。”我爹說道。


    “對呀!那大浴潭裏的水到哪兒去了?”天魔商君問道。


    “這地底通道四通八達,誰知道它流到哪兒去了?很在可能匯入了地下河,流進了海裏。”白勳說道。


    “不行,我得趕緊迴去向魔帝稟報此事。這鬼王如果真活著,他可得早做準備,以防不測。”天魔商君說道。


    “你現在迴去稟報,魔帝問起你是咋知道的,你該咋說?”白勳說道。


    “額--我就說我意外看到這兒冒出五彩鬼氣,特意到這下麵來查看,發現了這座地府幽冥。”天魔商君說道。


    “你以為魔帝是吃素的,連你撒謊都看不出來?”我爹說道。


    “那可咋辦?這鬼王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突然去天界搗亂,那天下肯定會大亂的。”天魔商君說道。


    “咱們連鬼王的影都瞅見。萬一這個猜測不對,魔帝會不會怪罪於你?還有,那五彩鬼氣那麽顯眼,我就不信天上沒人發覺。”白勳說道。


    “那好吧,我不去稟報了。”天魔商君這迴倒是不再堅持。


    “咣當--”從屋裏傳出一聲巨響。


    “瑞兒,你可不要亂翻呐!”盛世仙尊立刻來到院裏。


    我趕緊往旁邊讓了讓,看這兩位雲頂仙門的弟子會鬧出啥動靜。


    “師伯,這地底為何會出現地府幽冥?你在上麵的時候為何不告訴我?”南海神君可能在屋裏沒找到啥東西,竄出屋子問盛世仙尊。


    “師伯也不知為何這地底下會冒出來地府幽冥。我也是跟著你下來才發現這兒變成了這樣。”盛世仙尊說道。


    “嗬嗬,咱們雲頂仙門本是鬼王安插在人間的一支暗樁。當年鬼王兵敗身死,咱們隱藏身份躲過一劫。師伯應該不會不清楚這事吧?”南海神君說道。


    “嗬嗬,沒想到你小子對本門的來曆這麽清楚。沒錯,這個秘密本門知道的人可能隻有你師傅跟我兩個人。當年我們的師傅告訴我們這事的時候,我和你師傅還不敢相信。誰能想到赫赫有名的雲頂仙門竟然是鬼王的暗樁!你師公之所以將雲頂仙門的總部設在這雲頂山上,就是因為當年鬼王說過,地府幽冥在地底遊蕩多年,根基卻在這雲頂山下。這麽多年來我們雲頂仙門一直守著這地府幽冥的根基,就是為了等這地府幽冥重現人間。哈哈哈哈,沒想到這一天總算被我們等到了。”盛世仙尊邊說邊大笑起來。


    “難怪師伯能練成修羅仙法,原來跟這地府幽冥根基有關。”南海神君點著頭說道。


    “這也是當年你師公為何要收體弱多病的我為弟子的原因。你師公當年說,我隻有在這地底下才能將身子骨養壯實。所以多年來,我一直被裝在煉魂罐裏埋在大浴潭的淤泥裏。你師傅每隔一個月會將我撈出為我換一次藥喂一次食。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痛苦難耐,後來在淤泥裏越待越覺得舒服,不知不覺中竟然能從淤泥裏吸收鬼氣了。後麵的事你也知道,魔神大戰之後,你師傅倉惶帶著殘部離開。我一個人被埋在這大浴潭裏多年未死,全靠這地下的鬼氣養著。前幾年五彩鬼氣突現,我的功力大漲,機緣巧合之下煉成了修羅仙法。這是老天可憐我鬼王一門,給我們翻身的機會呀!”盛世仙尊越說越激動。我瞅著他的口水噴了南海神君一臉。


    “嗬嗬,師伯這說來說去最關鍵的一點卻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啊?”南海神君說道。


    “你在說啥混話!我有啥可瞞你的。”盛世仙尊老臉一拉,瞪著南海神君。


    “這修羅仙法原本就是鬼王所創。我就不相信,師伯埋在那個大罐子裏就能自個悟出這仙法來。嗬嗬,師伯,為了咱們鬼王一門,你還是老實說吧,究竟是誰教了你這修羅仙法?”南海神君絲毫不懼盛世仙尊,微微一笑說道。


    “你這孩子,咋就不相信我的話呢!我的確是自個悟出這修羅仙法的。你也不想想,這埋在地底下我還能幹啥?這修羅仙法與鬼氣有莫大關係。我被鬼氣長年累月地熏陶,後又被鬼火焚魂,這才悟出這修羅仙法。你快將我的罐子給我,我好把你師兄放出來喘口氣。他如果再不出來,我怕他要憋死在罐子裏了。”盛世仙尊衝著南海神君邊伸手邊說道。


    “師伯你真是好笑!你的罐子咋會在我身上?我剛剛魂魄歸體,哪兒有那個精神去拿你的罐子呀!”南海神君說道。


    “你小子法力高深,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剛才你詐死騙過了我,現在還想騙我,沒門!”盛世仙尊一聽南海神君的話臉上顯露出怒容。


    “師伯我啥時候騙你了?你莫要胡說八道。”南海神君一臉的疑惑。


    “你趕快把煉魂罐交出來,如果你再不交,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盛世仙尊臉上的胡子開始飄了起來。


    “師伯,你這不是為難我嘛!我真沒拿你的煉魂罐!不信你可以搜我的身。”南海神君兩手一攤叫道。


    “你別以為我這麽好騙。你肯定剛才把煉魂罐藏進了屋裏。”盛世仙尊抬手對著南海神君一揮手將南海神君推到了一邊,抬腿就走進了剛才南海神君出來的那間屋裏。


    “師伯不可!”南海神君手一伸,就想去扯著盛世仙尊的衣袖。


    “砰!”屋裏傳來一聲脆響。“酷通--”盛世仙尊像是倒在了地上。


    “嗬嗬,讓你不要進你偏要進。這可怪不得我。”南海神君冷笑兩聲走進了屋裏。


    “這是咋迴事呀?這家夥搞得啥鬼?”白英小聲問道。


    “這還用說,他剛才肯定是在裏麵裝了啥東西把那個老頭給弄暈了。”我爹說道。


    “這人太陰險了!”天絲帕說道。


    “這世道,沒點心眼的人哪兒能成大事呀!”天魔商君說道。


    “都這時候了,老爺你為啥還幫著這家夥說話呀!”天絲帕對天魔商君有些不滿了。


    “我沒幫著他說話。我隻是就事論事。”天魔商君說道。


    “莫非老爺跟這家夥是一夥的?”天絲帕懷疑地說道。


    “你胡說啥呢?我咋會跟他是一夥的!你別在這兒亂說。”天魔商君的確有點可疑呀!


    “那你為啥總替他說話?”天絲帕不依不饒地問道。


    “行了行了,你倆別吵了。咱們還是看看這家夥在搗啥鬼。”我邊說邊跟在南海神君身後進了屋裏。


    “你說這南海神君為啥非得跑到這個小院裏來?”我爹問道。


    “他應該是瞎跑的,為得就是讓盛世仙尊上當受騙。”白勳說道。


    “我認為不對。他應該是對這地府幽冥比較熟悉,專門挑得這個院子。”我爹說道。


    “你說這南海神君是不是鬼王的啥親戚呀?”白勳說道。


    “應該不是。鬼王被滅都有幾萬年了。這家夥看著最多也就萬把歲。年齡上對不上號。”天魔商君說道。


    “你咋知道這兒有鎖魂鏈?”盛世仙尊被一根閃著紫光的細繩綁成了一個粽子倒在地上,仰著頭問道。


    “師伯,師公當年留下了這地府幽冥的圖紙,這事怕是你不曉得吧?”南海神君慢悠悠地走到盛世仙尊的身邊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我在師傅心目中的分量還是不足啊!他竟然還瞞著我這事!”盛世仙尊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秘密隻有我師傅一個人知道。當年魔神大戰後,我師傅帶傷逃到南海,臨死之即才告訴我這個秘密。那張圖紙上標明這地府幽冥中各個小院的情況。鬼王當年被抓之前將地府的寶貝分別藏在了地府幽冥中的幾個小屋裏,就是為了讓後人能找到這些寶貝替他報仇。師公當年得到這張圖紙時其實也沒怎麽在意。他以為那隻是一張地府幽冥的地形圖罷了。我師傅得到這張圖紙也是機緣巧合。憑我師傅的聰慧天資,在雲頂仙門多年探究,才查出這張圖紙的秘密。要不是師伯我也不會這麽輕易能找到這地府幽冥。沒想到師伯一言竟給我指出了一條明路。哈哈哈哈,誰能想到,被岩化的地府幽冥竟然能在多年之後出現在雲頂山下。”南海神君得意地狂笑起來。


    “你到底想幹啥?”盛世仙尊撐著脖子問道。


    “幹啥?當然是修煉修羅仙法了。”南海社群走到盛世仙尊的身邊,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盛世仙尊的臉。


    “惡--這家夥是不是變態呀!他摸人家老頭的臉幹啥?”我爹叫道。


    “原來傳言是真的!”天魔商君說道。


    “啥傳言?”我爹問道。


    “有人說南海神君酷愛男色,專門養了一群男弟子供他玩樂。”天魔商君小聲說道。


    “停停停,這種話千萬別當著孩子的麵說。”我爹趕緊製止天魔商君。


    “莫非這與那大石神功有關?”天魔商君繼續說道。


    “難道修煉大石神功非得好男色?”白勳問道。


    “很在可能。”天魔商君說道。


    “胡說八道!我還從沒聽說過這天底下啥神功非得好男色才能練成的。”白勳說道。


    “這天底下的怪事還少嗎?”天魔商君說道。


    “行了!咱們看這南海神君到底想幹啥?”我趕緊製止三位老頭的聊天。這戒指裏不隻有女同胞,還有兩個孩子呢!咦?為啥我會將女人想成女同胞?我不由搖了搖頭。我這腦子裏裝著太多連我也搞不清楚的東西。


    “師伯,你說你的修羅仙法已經練成了第五重,咋連這鎖魂鏈都掙不開呀?”南海神君拍了拍盛世仙尊的臉說道。


    “拿開你的髒手!這鎖魂鏈乃是鬼王所製,哪兒那麽容易掙開。”盛世仙尊擺了擺頭說道。


    “我看師伯最多隻練成了修羅仙法的第二重馭魂經吧!”南海神君說道。


    “你咋懂得修羅仙法?”盛世仙尊臉色一變,瞪著南海神君。


    “嗬嗬,這修羅仙法共分五重,第一得喪魂語,第二重馭魂經,第三重斂魂咒,第四重煉魂謠,第五重破魂風。我說得沒錯吧,師伯?”南海神君笑著說道。


    “你--你--你--你從何處得知這修羅仙法?”盛世仙尊麵如死灰。


    “你是不是忘了我師傅是誰了?他在雲頂仙門可是被大家稱為神童。這修羅仙法早就被我師傅探得。不過,我師傅一直沒敢練,因為他知道這修羅仙法必須得經鬼火焚魂。這能焚魂的鬼火可不好找。沒想到師伯的運氣這麽好,竟然在地底下過了這一關。嗬嗬,師伯,你說你在地底下埋了這麽久,為啥非得出來呀!如果你不出來,我也不會白白撿這個便宜。看來我師傅還真是個天才呀!他雖然沒有練成修羅仙法,卻找出了一個將修羅仙法據為己有的法子。師伯,想不想聽聽是啥法子呀?”南海神君又拍了拍盛世仙尊的臉。


    “唉喲--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走走走,咱們進屋。”我娘說道。


    “嗬嗬,這男人的臉有啥好摸的。我摸摸大叔的臉。”搖椅說道。


    “你個臭小子不想活了!”我爹叫道。


    “別人都說你不正常。瑞兒呀,你為啥偏偏會變成這樣?”盛世仙尊被南海神君摸得臉紅脖子粗,不斷掙紮起來。


    “這還得怪我師傅。誰讓他把我一個姑娘家當成男人來養。其實我挺正常的。”南海神君的聲音一變,瞬間轉換成了女聲。


    “你們都出來吧。那家夥不是不正常。那家夥是個女人!”搖椅叫道。


    “啥?你說南海神君是個女人!”看樣子天絲帕第一個衝出了屋子。


    “難怪難怪。我就說嘛,這男人喜歡男人也太嚇人了!”白秀說道。


    “嗬嗬,姑姑,你剛才是不是特別生氣呀?你一個姑娘家還沒找到男人,這個啥南海神君卻偏偏養了一堆的男人。”青山說道。


    “你個小屁孩懂啥呀?不許胡說八道!”白秀訓著青山。


    “好了好了。繼續看戲。”我爹叫道。


    “你是女人!”盛世仙尊兩眼一瞪,像是不相信南海神君的話。


    “可不是嘛!這裝男人裝了這麽多年,我也累了,剛好趁這個功夫把我這身份改過來。這還得謝謝師伯你。多虧你剛才幫我收了一下魂。我現在呀,才真正覺得自個是個女人。哈哈哈哈”南海神君這時像是完全變成了女人,要多妖嬈有多妖嬈。


    “你想對我幹啥?”盛世仙尊眼露恐懼看著南海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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