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錢老四到了一間屋裏。錢老四將籮主大娘的屍體吊在一根繩子上,在籮主大娘腦袋後麵開了一個小口,將一小瓶東西倒了進去,揉搓了一會兒,猛地一拽,將籮主大娘沒皮的腦袋和身子扯了出來。繩子上隻留下一張完整的老鼠皮。我看得是毛骨悚然。


    “嗬嗬,這小子還真是狠呐!”我爹嘟囔了一句。


    “嘶哼嘶哼”我聽到搖椅不停吞咽著口水的聲音。


    “嘖嘖嘖,這也太狠了吧!”沒想到白英的膽還挺大,竟然還咂上嘴了。


    錢老四將籮主大娘的沒皮屍體隨手往地上一丟,解下那張老鼠皮,拎著走進了另一間屋裏。


    “爹,他這是想幹啥呀?”我小聲問我爹。


    “這還用問?當然是自個鑽進去了。他想冒充那個女人。”我爹不屑地說道。


    “他們不是都有法術嘛,幹嘛這麽費勁,直接變成籮主大娘的樣子不就行了。”我說道。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這隻老鼠精的法力太弱。你沒見到剛才他被那個中毒的女人打傷嗎?”我爹說道。


    隻見錢老四將那張老鼠皮翻過來,對著裏麵用火烤了烤,將裏麵的血水烤幹後又翻過來,默念了一句口訣,現出真身“刺溜”一下鑽進了那張老鼠皮裏。


    “爹呀,它即使披上了這層皮,要想變成籮主大娘的樣子也難呀!這張皮是隻老鼠啊!”我說道。


    “你瞅著就行了,咋那麽多話。”我爹說道。


    錢老四鑽進了老鼠皮裏後,伸了伸胳膊和腿,等那張皮完全貼在了身上,抖了抖身子,慢慢顯出人形。哎喲!還真是像籮主大娘!錢老四對著屋裏的一麵鏡子使勁扒拉著身上的皮,沒多大功夫,就看著跟那位籮主大娘一模一樣了。


    “咳咳咳,籮兒呀,小籮呀。”錢老四試著模仿著籮主大娘的聲音叫了兩聲。


    還真別說,這小子的模仿能力還真強,口氣和聲音幾乎難辯真假。


    錢老四滿意地對著鏡子轉了一個身,拍了拍手,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屋子。


    “籮主,我正找你呢。小籮問他啥時候才能迴來呀?”錢老四剛走進那個大廳裏,長腿從一道門裏走了進來,問道。


    “小籮呀,你現在就讓他迴來吧。記著,讓他把金光咒和那座黑塔一塊帶迴來。”錢老四說道。


    “額---啟稟籮主,小籮說那座黑塔現在好像不太聽他的指揮了。還有那條黑龍,現在變得也奄奄一息了。他們身上的戾氣似乎變得有些怪。”長腿說道。


    “有啥怪的?小籮他是咋辦事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行了,你讓他先把金光咒收了,瞧瞧那座黑塔和那條黑龍。如果那座黑塔能收迴來最好,如果收不迴來讓他立刻毀掉。這好東西可不能讓別人拿去嘍。那條黑龍就先別管它了。那東西在地下關了十幾萬年,我就不信它的戾氣那麽容易消退。讓它在外麵鬧吧,最好折騰個天翻地覆才好。”錢老四說道。


    “額--籮主,那座黑塔可是你這麽多年的心血呀!這麽毀了會不會---”長腿瞅了一眼錢老四,欲言又止。


    “你也知道那座黑塔是我這麽多年的心血。不過,比起那座黑塔,咱們這九籮洞裏的眾位兄弟更重要。既然那座黑塔小籮控製不住,留著它還有何用?”錢老四瞪了一眼長腿。


    “嗯--籮主,要不你親自去上麵試試。小籮的法力畢竟弱些。說不定你能把那座黑塔控製住。如果就這麽毀了那座塔也太可惜了。”長腿把頭一低,往前走了兩步,對著錢老四的耳朵小聲說道。


    “我剛才吃了錢老四送來的東西肚子有點不太舒服。恐怕是沒那個精力去控製那座塔了。你去對小籮說,先讓他把金光咒拿迴來。這金光咒可是咱們九籮洞的寶貝,千萬別把它弄丟嘍。”錢老四說道。


    “籮主,那座黑塔你真打算毀了它呀?”長腿還真是囉嗦,不停地勸著錢老四。


    “你是不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錢老四把眼一瞪。


    “額--不敢。屬下這就去對少主說。”長腿身子一抖,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拱手說道。


    “你快去吧。讓小籮快點迴來。這上去這麽多天,我都有些想他了。”錢老四說道。


    “好好好,我馬上去。”長腿轉身竄出了大廳。


    錢老四見長腿離開了,趕緊走到那座黑塔待過的大廳裏,從懷裏掏出一小袋東西,灑在了地上籮主大娘吐出的黑血上。一陣香氣飄散開來,整個大廳裏彌漫著一股子奇怪的香味。地上的汙血消失不見了。錢老四轉身又來到那個小屋裏,將籮主大娘的無皮屍體用一個袋子包起來,拎出小屋走到安放黑塔的大廳裏,瞅了瞅四周,抬手一推門旁邊的一個小格,將手裏的袋子塞了進去。


    “娘,不好啦!那座黑塔和那條黑龍一塊飛走了!”那位守著金光咒的小光頭邊喊邊跑了進來。


    “你這孩子,大唿小叫啥呀?快來讓娘看看,這些天在上麵待著,有沒有被曬黑。”錢老四一把將小光頭抱住,推著小光頭就進了那間放黑塔的大廳裏。


    “娘,這兒為啥這麽香呀?”小光頭伸著鼻子吸了一口氣問道。


    “還不是那個錢老四,他那間槐樹屋裏做得菜太香了。你瞧,我都沒舍得多吃,給你留著呢。這些天在上麵累壞了吧?”錢老四將小光頭往椅子上一摁,拿起筷子遞到小光頭手裏。


    “嗬嗬,娘,你為啥突然變得對我這麽好了呀?以前你總是看我不順眼,嫌我不好好修煉。”小光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就往嘴裏塞。


    “嘖嘖嘖,又一個上當的。”我爹說道。


    “大叔,你別打岔行嗎?”天絲帕說道。


    “就是,我們正看得津津有味呢。”搖椅也來了一句。


    “好好好,咱們繼續看戲。”我爹趕緊安撫著天絲帕和搖椅。


    “小籮呀,那個金光咒你放在哪兒了?”錢老四問道。


    “娘,你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那個金光咒不就是我耳朵上的這隻耳環嘛。這還是你給我的,你咋就忘了。”小光頭還真是一點戒心都沒有,不停地吃著桌上的菜,還自己倒了杯酒灌進了嘴裏。


    “唉喲--你看娘這記性。你把金光咒拿下來讓娘瞅瞅。娘都好久沒看這寶貝了。”錢老四一摸臉,晃了晃腦袋。


    “來,娘,給你。”小光頭一拽耳朵上的耳環,手心裏立刻閃現出一個小光圈。


    “嗬嗬,小籮呀,這金光咒的用法你還清楚吧?來,給娘施展施展,也讓娘開開眼界。”錢老四並沒有去接小光頭手裏的金光咒,而是摸了一下小光頭的腦袋。


    “娘,你今天是咋迴事呀?咋這麽糊塗呀?這金光咒的用法還是你教我的,你咋還讓我給你施展看呢?”小光頭疑惑地瞪著錢老四。


    “娘最近被那些事折騰地腦子發暈。可能娘真得老了吧。你快給娘施展一下,也好讓娘開心一下。”錢老四不斷地摸著小光頭。


    “好,娘,你看好嘍。金光現!”小光頭把手裏的耳環往空中一丟,嘴裏大喊了一聲。


    隻見一片金光閃現在大廳裏,一個不算大的光圈出現在大廳是間


    “嗬嗬,好好好,你讓它變大。”錢老四說道。


    “散散散”小光頭連喊了三聲。


    金光咒立刻變大了許多。


    “你再讓它變小。”錢老四說道。


    “收收收”不光頭再叫了三聲。


    金光咒變迴到剛開始那麽大了。


    “小籮呀,你把它收了吧。娘現在心情好多了。”錢老四說道。


    “娘,為啥我覺得肚子有點疼,頭還有點發脹呀?”小光頭忽然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摸著腦袋叫了起來。


    “小籮,你先把金光咒收嘍。娘立刻給你瞧瞧。”錢老四一隻手往小光頭腦袋上一放,說道。


    “金光閉!”小光頭伸出一隻手大叫了一聲。


    金光咒“刷--”地一聲變成了一個小耳環飛迴到了小光頭手裏。


    “小籮呀,你的肚子哪兒疼呀?”錢老四從小光頭手裏拿起那隻耳環,問道。


    “娘,現在不隻肚子疼了,我全身都開始疼了。撲--”小光頭吐出了一口黑血。


    “唉喲--這是咋迴事呀?小籮呀,快,把衣裳脫嘍,讓娘看看。”錢老四裝著慌張的樣子抬手就往下扒小光頭身上的衣裳。


    “娘,我難受極了。快幫我看看這是咋迴事呀?”小光頭配合著錢老四,將身上的衣裳脫了個精光。


    “唉喲--這個孩子也太可憐了。”白英終於忍不住了。


    “噓---大姐,別吭聲。”三絲帕說道。


    “霸兒,快把那個金光咒弄到手。”我爹嚷嚷道。


    “現在這樣我咋弄呀?”我瞅著錢老四將那個耳環塞進了懷裏,覺得現在出手肯定會被他察覺。


    “他現在隻顧著收拾這個小光頭,哪兒會注意到你。快動手!”我爹叫道。


    我琢磨了一下,化作一股風鑽進了錢老四的懷裏。錢老四還真沒發覺。我用一根手指一勾那個耳環,又從錢老四的懷裏飛了出去。


    “小籮呀,你忍著點。娘得把你的肚子刨開瞧瞧裏麵是不是有啥不好的東西。”錢老四從腰裏拔出一把尖刀。


    “娘,我要死了。你快點!”小光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撲---”的一聲,錢老四手起刀落,將小光頭的肚子刨了開來。血噴得到處都是。


    “娘--”小光頭嘴裏叫了一聲,眼光一暗,頭往起一撐,沒了動靜。


    眨眼間,地上出現一隻被刨膛的老鼠。不過,這隻老鼠比起籮主大娘可小多了。


    “哼!我讓你以前總欺負我。呸!”錢老四對著那隻死老鼠吐了一口口水。


    “這小子還真是變態呀!”我爹又忍不住了。


    “大叔,你能不能把嘴閉嚴呀!”天絲帕埋怨著我爹。


    “就是!大叔,我們正看得帶勁呢。”搖椅附和著天絲帕。


    “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我爹說道。


    錢老四又拿出一個袋子,將地上的老鼠包起來也塞進了剛才那個小格裏。弄完後,錢老四又從懷裏拿出一小袋東西撒在了那些黑血上。大廳裏立刻又變得香氣撲鼻。


    “這小子身上裝著多少好東西呀!”我爹這嘴也太容易張了!


    “大叔---”天絲帕的聲音緊跟著就響了起來。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閉嘴閉嘴。”我爹說道。


    “長腿!長腿!”錢老四把大廳裏收拾幹淨後,走到通道裏喊道。


    “籮主,咋了?是不是小籮跟你鬧脾氣了?”長腿邊往錢老四跟前走邊問道。


    “小籮我已經讓他去休息了。你快去把白籮給我喊來。我有事找她。”錢老四說道。


    “是,我這就去找小姐過來。”長腿一聽錢老四讓他找白籮,兩眼立刻閃起了光芒,對著錢老四點了點頭,轉身往通道外就跑。


    “嗬嗬,你可跑快點呀!這越快你倆死得就越早。”錢老四望著長腿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副陰森的笑容。


    “嘖嘖嘖,這小子太狠了!”這迴這聲音好像不是我爹發出的。


    “俊男!”天絲帕還真是公平,立刻吼了一聲。


    “額---我把嘴用帕子綁住。”搖椅倒是挺自覺的。


    “我說爹呀,咱們還得看到啥時候呀?是不是連人家睡覺都得看呀?”我對眼前發生的事情真是厭惡到了極點,很想立刻從這兒消失。


    “青山爺爺,那邊有一把椅子,你累了的話就坐到那把椅子上。”天絲帕說道。


    “我不是累。我是覺得這有啥可看的呀!你們為啥對這些東西這麽感興趣呀?”我說道。


    “小子,你學著點吧。這隻老鼠精身上有很多點是你應該學的。”我爹說道。


    “他身上哪點好啊?我還得學他?”我鬱悶地說道。


    “你瞧瞧人家對敵人是咋做的。這一點就夠你喝一壺的了。”我爹說道。


    “難道說對敵人隻有殺死這一條路可走嗎?”我不服地問我爹。


    “沒錯。這世上,隻要是你的敵人,一定得想方設法把對方弄死才行。否則,你以後肯定會麻煩不斷。”我爹說道。


    “大叔說得沒錯。這對敵人心軟就是拿刀抹自個的脖子。”搖椅還真是我爹的鐵杆粉絲。咦?這粉絲是個啥呀?我摸了摸腦袋。


    “你倆說得也不全對。這鄰裏之間還有小矛盾呢。照你倆的說法,這世上哪兒還有活人呀!”天絲帕還行,沒白活幾萬歲。


    “嗬嗬,美人,大叔指得敵人可不是你說得這種。大叔說得敵人是跟自個有深仇大恨的人。這完全不是一碼事。”沒想到搖椅也有反對天絲帕的時候。


    “絲絲呀,咱們女人不能跟他們男人聊這些。他們骨子裏就喜歡沒事找事。這沒了仇人,他們心裏就不舒服。”白英也加入了辯論行列。


    “你看你說的,我們咋就沒了仇人心裏就不舒服了呢?我們巴不得這天下太平,大家歡歡喜喜地在一起生活。這多好啊!可是偏偏有些人就不想讓大家好好生活。比方說那些神仙,還有那個宰相。你說這種人難道不該把他們都滅了嗎?”搖椅反駁道。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絲絲呀,這場戲我還是覺得先前那段好看。多感人呐!那個美女老鼠精對那個啥老大還真是一往情深。”白英說道。


    “大姐,我跟你一樣,也最喜歡那段了。這些男人隻知道殺來殺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咋想的。”天絲帕說道。


    “唉---這自古紅顏多薄命。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這個天地間幸虧有咱們女人存在,才多了一分柔和,否則,還不曉得這天地會變成啥樣子。”白英說道。


    “嗬嗬,大姐,你這句話算是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我們家這位呀,以前不知道有多冒失,幸虧我在他旁邊待著,他這才變得體貼懂事了。要我說啊,如果沒有咱們女人,他們這些男人肯定個個都活不過二十歲。”天絲帕說道。


    “你倆行了。有人來了。繼續看戲。”這迴輪到我爹來製止天絲帕和白英的女人話題了。


    “娘,你喊我啥事呀?我正在忙著讓那些人挖通道呢。”白籮扭著腰走了進來,不滿地嘟囔著。


    “娘是怕你太辛苦了。來來來,這兒有槐樹屋裏的好菜好酒。你先吃上兩口,再喝上一杯酒。這些東西味道好極了。我隻嚐了幾口,沒舍得吃,特意給你留著的。”錢老四用筷子扒拉了一下桌上的盤子,將那些菜規整了一下,看著沒那麽惡心。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潔癖。我咋會吃你吃過的東西呀?我不吃。你覺得好吃你就多吃點。”白籮瞅了一眼桌上的菜,露出一股厭煩的神情。


    “嗬嗬,你這丫頭,咋到現在還是這個臭毛病。行行行,這些菜讓長腿吃。你喝點這個三千年的陳釀。這酒可是倒在杯子裏喝的,剩下的你應該不嫌棄吧?”錢老四一聽白籮的話臉色一變,拿起那個灑壺遞給白籮。


    “娘,今個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出來的?你平時可從不主動讓我喝酒。是不是有啥好事呀?”白籮瞅了一眼錢老四,接過了酒壺,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來來來,長腿,籮兒不喜歡吃別人剩下的東西,你總不會嫌棄吧?”錢老四將手裏的筷子遞給了長腿。


    “嗬嗬,謝謝籮主。我哪兒有小姐那麽挑剔呀。這槐樹屋的菜的確是做得好。既然是籮主賞賜的,我可就不客氣了。”長腿接過錢老四手裏的筷子,端起桌上的一盤肉吃了起來。


    “娘,這酒咋聞著有一股子怪味呀?”白籮又聞了聞壺嘴,麵露疑色地問道。


    “你這孩子,這可是三千年的陳釀,當然跟平時咱們喝得酒不一樣了。你不想喝算了。我留著慢慢喝。”錢老四裝著生氣的樣子朝白籮伸出了手。


    “三千年的陳釀我還真沒喝過。我嚐嚐。”白籮一見錢老四伸手,趕緊端起酒過朝嘴裏倒了起來。


    “嗬嗬,籮主,這些菜就是好吃。”長腿把一盤子的肉吃了個精光,又伸手去拿桌上的另一盤菜。


    “咋樣?籮兒,這酒的味道還好吧?”錢老四問白籮。


    “還行,不過這裏頭真地有一股子怪味。這種味道有點像啥來著?”白籮又朝嘴裏倒了一口酒,邊品邊說道。


    “像啥?這不就是三千年陳釀的味道嘛。”錢四老說道。


    “不對,娘,你剛才喝了多少這種酒?”白籮把酒壺往桌上一放,盯著錢老四問道。


    “我喝了三大杯。咋了?你覺得這酒有啥問題?”錢老四的手開始朝腰上伸去。


    “我覺得這酒裏像是有一股子尿騷的味道。”白籮說道。


    “呸呸呸,你這孩子咋這樣?不想喝就直說好了。我是見這三千年的陳釀世上難得,才特意讓長腿把你喊迴來讓你嚐嚐。你竟然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來,把酒給我。”錢老四一聽白籮的話,伸到腰裏的手又拿了迴來。


    “嗬嗬,娘,我喝。謝謝你這麽惦記著我。剛才我是跟你開玩笑呢。”白籮端起酒壺“咕咚咕咚”像是喝水一樣,把半壺酒喝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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