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蒼上人被南淵上人和北冥上人痛揍了一頓。我瞧著西蒼上人可憐的樣子於心不忍,決定幫他治治傷。這一揭開西蒼上人腦袋上的花布,可真是嚇了我一大跳。西蒼上人腦袋上到處都是包,難怪他說用療傷術不管用。這些包個個軟唿唿的還真是不好下手啊!


    “來來來,你坐著別動。我瞧瞧該咋下手。”我瞅著西蒼上人腦袋上的包說道。


    “師兄,我看你還是別幫他治了。他頭上的這些包裏麵都是膿血,弄不好可能就麻煩了。”南淵上人似乎覺得自己剛才下手太狠了些,心疼地瞧了西蒼上人一眼。


    “哼!現在說這些話有啥用?剛才我求饒,你們也不知道停手。”西蒼上人噘著嘴小心翼翼地說道。


    “別動別動。我慢點治就行了。你們倆給我守在洞口,別讓人來打擾。”我對南淵上人和北冥上人擺了擺手說道。


    “好,師兄,你可千萬悠著點。”南淵上人拉著北冥上人站到了門口。


    我慢慢抬起兩手輕輕地放在了西蒼上人的腦袋上。謔!這感覺就像是手放在了水麵上,晃晃悠悠的。我不敢分神,集中精神,兩個掌心處探出兩抹靈力,慢慢進入西蒼上人腦袋上的泡裏麵。這泡裏麵還真夠惡心的,全是糊狀的膿血。我尋思著先把這些膿血用靈力烘幹,再讓西蒼上人的頭皮重生。眼瞅著那些包慢慢地塌了下去,逐漸變幹。再瞧西蒼上人的腦袋,上麵像是扣了一層血紅色的薄帽子。我抬手輕輕地揭下了那一層“血帽”。


    “嘶--師兄,你慢點!有點疼。”西蒼上人哆嗦了一下,說道。


    “行,你別動!”我叮囑著西蒼上人。


    看來還不敢直接往下揭那層“血帽”。我再次將兩手放在了西蒼上人的頭頂,試著用靈力將那層“血帽”脫下來。咦?我的眼前咋突然顯現出西蒼上人跪在一位老者的麵前的情景。這是咋迴事?難道我能探察到人腦子裏的東西?我繼續放出靈力。就見到那位老者對西蒼上人說道,“蒼兒呀,你記著,一定要時時刻刻提醒你大師兄,不可到人間去鬧。你大師兄心思太重,很容易被旁人蠱惑。師傅擔心將來咱們桃山一派會毀在你大師兄的手裏。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大師兄還是不聽你的勸告,你就用秋葉霜把你大師兄毒了吧。”西蒼上人兩眼含眼衝著老者一躬身子,說道,“師傅,我下不了手呀!那畢竟是我師兄啊!”老者把眼一瞪,說道,“難道你想看著咱們桃山一派消亡嗎?”西蒼上人咬了咬牙,往老者身前一跪,點了點頭,說道,“師傅,你能不能看看星圖,咱們桃山一派將來到底會變成啥樣?”那位老者把眼一閉,嗬嗬笑了兩聲,說道,“天機不可泄露。”猛然間老者把眼一睜,衝著我笑道“桃山上下可就拜托這位貴人了。”我不由一驚,兩手趕緊往迴一收。


    “嗬嗬,謝謝師兄。我腦袋上的包全沒了。”西蒼上人摸著腦袋笑著說道。


    “沒想到師兄的法力如此強大。恭喜師兄練成神功。”南淵上人和北冥上人忽然跪在了我的麵前。


    “額---你倆快起來。剛才發生啥事了?”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倆人為啥要恭喜我呀?難道剛才我不小心弄出了啥東西?


    “師兄還真是謙虛。剛才我倆分明看到師兄身上閃現出無數的光影。師兄的身形不斷變化著。原來師兄的真身是這個樣子呀。”北冥上人衝我一拱手說道。


    “難道我的樣貌改變了?”我抬手摸了摸臉。他奶奶的,這是咋迴事?難道我的幻化術不靈了?我咋又變迴到我以前的樣貌了?


    “師兄現在的樣子一副凜然正氣,看著的確是不同於往日。師兄一定是最近突破了咱們桃山虛無法術的最高境界,練成了虛無功。這可是連咱們師傅都沒有達到的境界啊!”南淵上人對著我一拱手說道。


    “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趕緊裝著心滿意足的樣子大笑起來。他們最好是這樣認為,否則還真解釋不了我為啥會變迴到以前的樣貌。


    “恭喜師兄。看來師傅當年觀星圖得出的結論果然不假。師兄必須毀而重生才能得大道。唿---我總算是沒有辜負師傅的所托呀。”西蒼上人往我身前一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師傅真地那麽說過?”我有些不相信西蒼上人說得話。難道這桃山的仙祖真有那麽利害,竟能算到今天的這種狀況?


    “師傅仙逝之前把我一個人叫到身前,特意囑托我要在今天將這個東西交到師兄的手上。師兄請看。”西蒼上人從懷裏拿出一個小袋子遞到我手上。


    “我瞅瞅”我接過西蒼上人手裏的袋子,打開袋子拿出了裏麵的東西。


    “這是啥呀?”南淵上人往我跟前湊了湊,伸著脖子瞅著我手裏的東西。


    “這不就是師兄現在的樣貌嘛。”北冥上人的眼就是尖,一瞥就看清楚了我手裏的東西。


    “這到底是咋迴事?”我看著手裏一張畫著我樣貌的圖紙自言自語道。


    “嗬嗬,師兄,師傅還說了,如果你今天露臉了,就讓我們幾個一起奉你為咱們桃山的大仙尊。南淵師兄,北冥師弟,快快快,咱們一起給大仙尊磕個頭。”西蒼上人也不理我同不同意,直接衝著另外兩位一擺手,對著我就磕起頭來。


    “你們三個快起來。我有話要說。”我尋思著再不把實情告訴這三位,以後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這當老大可不是那麽好當的,操心呐!


    “師兄,噢不對,現在應該叫大仙尊。大仙尊,你就別再推托了。師傅早就算到你又會說啥話,特意還留了幾句話給你。你快瞧瞧。”西蒼上人直接對我擺了擺手,從懷裏又掏出一個袋子遞給我。


    “這--這--這--這到底是咋迴事?西蒼師弟,你快給我說清楚嘍。”我瞅著手裏的這張紙不由毛骨悚然。


    那張紙上這麽寫著,“天地渾圓,萬物旋轉,一兜數年,來到此間,不必驚詫,天輪使然,青苗歸位,桃山壯嫣。”這“青苗歸位”四個字尤其顯眼,簡直讓我懷疑這是不是某個認識我的人故意搞出來的惡作劇。


    我將那張揣進懷裏,決定拿迴去給我爹和我娘瞅瞅。他倆閱曆豐富,說不定又能幫我把這個迷團解開。


    “大仙尊,咱們快到廟宇裏去瞧瞧。我剛才聽到外麵有人喊叫,說是廟宇裏突然放出一片彩光,像是有啥寶貝現世了。”北冥上人不隻眼睛好使,耳朵也利害。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站起身來帶著三位上人朝著壽桃上的廟宇飛去。


    “這不是師傅的雕像嘛!”一到山上,就看見一尊雕像聳立在廟宇的大門前。南淵上人一見,“酷通”一聲就跪在了雕像的跟前。


    “師兄,我咋記得師傅的那座雕像不是這個樣子呀!”北冥上人拉了拉南淵上人的衣襟。


    “師傅乃是萬麵之軀,在我們的眼中自然是變化無常。你腦海中師傅的樣子是你對師傅的記憶所化成的。這座雕像正是師傅自己所塑。當時師傅叫我幫著弄,你瞧,底座上那個手印就是我當年偷偷弄上去的。”南淵上人指著雕像底座的一角說道。


    “可是師兄,我咋看著這座雕像跟大師兄,噢不對,大仙尊很像呀。”西蒼上人盯著雕像說道。


    “莫非大師兄的新身就是師傅轉世而為?”北冥上人說道。


    “原來如此。”西蒼上人點了點頭。


    “你們等一下。我瞧著這尊雕像根本就不像我。你看,他的胡子多長。我哪兒來的那麽長的胡子呀。”我指著雕像的臉說道。


    “嗬嗬,大仙尊,你是不是經常剪胡子呀?如果不剪的話,應該跟這座雕像一模一樣。”南淵上人從地上爬起來,瞅了瞅我,又瞅了瞅雕像。


    “師弟,快去把桃山眾弟子招集一下,讓他們全都到山上的廟宇裏來。”南淵上人對兩位師弟說道。


    “好,我們這就去。”西蒼上人和北冥上人對著我一躬腰,轉身朝著山下飛去。


    我站在雕像前,心裏是即興奮又無奈。興奮的是咱這迴又當了別人的老大了。無奈的是咱這心得操到啥時候是個頭呀!剛把黑水穀的事放下,這桃山的擔子又壓到了我的肩頭。難道我真是操心的命!


    “恭賀大仙尊歸位!”廟宇裏跪著一大片桃紅色的神仙,對著我齊聲喝道。


    “額--你們都起來吧。既然大家這麽稱唿我,我再推托就有些小家子氣了。好,從今天起,我就做這桃山上的大仙尊。”我衝著眾神仙擺了擺手。


    “大仙尊,既然你已歸位,請明示咱們桃山今後到底該如何行事。”南淵上人站在最前頭,朝我一拱手說道。


    “好,既然南淵上人問起這個事,我就跟大家說說我的看法。說得不對的地方大家可以提出來。咱們這兒不是人間的官府,也不是天界的大殿。咱們這兒人人都有發言權,誰想說就說。好嗎?首先呢,我認為,咱們作為神仙,就得有神仙的樣子。何為神仙?神仙兩個字如何書寫的?‘神’字由表示祭台的‘示’和表示雷電的‘申’構成,本義是天上讓我們尊敬的東西。而‘仙’字呢,一個‘人’再加上一個‘山’,指那些常年隱於山間的能人。所以,咱們一定不能毀了神仙的名譽。從今天起,凡是桃山弟子,一律不得私自下山。所有弟子都給我好好待在山上修煉。說起這修煉,可不僅僅是修煉各種法術,還得修煉心性和人品。咱們即不能去殘害天下的普通百姓,也不能任意妄為,跟幫助百姓的天魔作對。還有,碰到百姓們有難,咱們應該挑起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這才是咱們神仙該做的事。我想,如果咱們長此以往地做下去,一定能在人間重塑咱們神仙的威名。好了,如果有人不同意我的說法,可以現在提出來,大家來討論討論。”我對著麵前的一眾神仙發表了一番我個人的見解,並同時將以前青山說得歪論加以利用。


    “嗯--大仙尊,我有一個問題要問。如果天魔故意挑釁我們,或是找我們的茬,我們該如何應對?”一位看著歲數頗大的壯年男子站起身來問道。


    “好,很好,這位弟子的問題問得很好。我剛才說了,咱們不去害百姓,也不去與幫助百姓的天魔作對。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咱們怕那些天魔。這人有好有壞,天魔也一樣,當然,咱們神仙裏也有行為不端的神仙。如果遇到故意挑釁你們或是故意找你們茬的天魔,那就證明他們也不是啥好鳥,你們就放開手腳跟他們對著幹。但是有一條,就是得注意著點,不要傷及無辜,得把他們引到無人的地方再給我使勁揍。聽到了沒有?”我說道。


    “聽到了!”眾神仙一起迴應道。


    “還有啊,如果你們有事需要下山,一定得跟你們的師傅說。下山了以後,記住一定得低調行事,不可生事。如果被我發現誰私自下山,擾亂百姓們的安寧,我絕對會把他打得讓他親娘都認不出來。”我抖了抖衣袖。一陣狂風吹向廟門處。“啪--”的一聲,廟門前劃過一道閃電。


    “謹遵大仙尊的話!”眾人一看,個個一臉的灰色,趕緊把頭一低,對著我大聲答道。


    “好了,你們都迴自己的嶺上去吧。記著,迴去後要好好修煉,別隻顧著玩耍。”我衝著眾人擺了擺手。


    “額--大仙尊,我們三個還有些事想向你匯報。”南淵上人一看眾弟子們都走了,趕緊走到我的跟前說道。


    “啥事都等會再說,你們三個先跟我來。”我衝著三位上人招了招手,走到大堂中間那座雕像跟前。


    “大仙尊,這座雕像等會我讓人把它抬下山去丟嘍。”南淵上人一看我瞅那座雕像,立馬說道。


    “不急。咱們還得利用這座雕像去那群騙子的地方。我是想讓你們想想法辦,能不能把它移到一個即安全又堅固的地方。你們快想想,在這桃山上,有哪個地方是咱們能自由出入,而外人卻出不來的。”我對著三位上人點了一下頭,說道。


    “這個嘛---有倒是有那麽個地方,就是不知道大仙尊會不會覺得那個地方太埋汰。”西蒼上人瞅了另外兩位上人一眼,猶猶豫豫地說道。


    “哦?是哪兒?埋汰些倒是無妨。”我一聽西蒼上人的話,不由好奇地問道。


    “額---就是咱們這座廟宇旁邊的下水溝。那個地方被師傅用五色仙石所固,就是擔心裏麵的臭味跑出來。如果把這座雕像放到那裏麵去,嘖嘖嘖,肯定沒人願意從那兒出來。”西蒼上人像是想起了啥惡心的東西,皺著眉頭說道。


    “下水溝?那兒真能把那些騙子擋住?”我懷疑地看著西蒼上人。


    “咳咳咳,大仙尊,西蒼師弟說得一點也沒錯。那個下水溝連接著咱們這座廟宇的茅房。當年師傅建這座廟宇的時候,考慮到來這座廟宇裏修行的弟子眾多,在茅房的下方,建造了那個下水溝。為了不讓汙濁之氣影響桃山的清爽,特意派人去采來五色仙石,將那個下水溝封得是嚴嚴實實。如果那下麵的人想出來,隻能通過茅房裏的坑。我想,應該沒人願意從那兒出來吧?”南淵上人說道。


    “啊?那咱們以後想通過這座雕像進入那群騙子的地方,不是也得從坑裏下去?”我一聽西蒼上人提議的地方原來是個屎坑,不由有些反胃。


    “嗬嗬,大仙尊不必為了這事憂慮。你難道忘了咱們桃山上最有特色的東西是啥了嗎?”北冥上人一見那兩位都發過言了,趕緊往前一擠,說道。


    “桃山上最有特色的東西?那是啥?”我好奇地問道。


    “師弟你看你,又忘了大仙尊中過迷藥的事了。”南淵上人提醒著北冥上人,同時不忘瞪西蒼上人一眼。


    “噢,對對對,對不起啊大仙尊,我真把你中迷藥這事給忘了。咱們桃山上最有特色的東西就是這座廟宇旁邊長得那些粉紅色的仙人淚了。咱們要是想從茅房的坑裏下去,隻需用那些仙人淚的葉子包裹住全身,施點小法術就能下去了。”北冥上人說道。


    “噢,原來是那樣呀。不過,用仙人淚包裹住就聞不到那些臭味了?”我皺著眉頭問道。這再咋說也是從茅坑裏下去,想想都惡心。


    “那仙人淚的唯一好處就是用它包裹住全身,隻能聞到淡淡的香甜味,別的啥味也聞不到。”西蒼上人搶先答道,答完後瞪了一眼北冥上人。


    “仙人淚還有這種神奇功效呀!那是不是能用它來做香粉香精啥的?”我尋思著如果這座廟宇旁邊那些粉紅色的樹葉能做香粉香精的話,拿到寧安城裏去賣,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額---恐怕不行。那仙人淚有巨毒,如果用它做成香粉香精,會讓人中毒,全身潰爛而亡。”北冥上人說道。


    “啊?那咱們還敢用它包裹全身?”我一聽不由大吃一驚。


    “嗬嗬,大仙尊你咋又忘了,咱們桃山上的水可是專門解仙人淚的毒的。”北冥上人說道。


    “你看你,這說著說著你咋把大仙尊被迷過的事又忘了!”南淵上人埋怨著北冥上人。西蒼上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淵上人。


    “行了行了,隻要你們有解決的辦法就行。那這座雕像就拜托你們三位把它埋到下水溝裏去了。我有些累了,得去睡上一覺。”我瞅著三位上人互相瞪來瞪去,還真是有點煩人,快步朝廟宇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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